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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给她带了糕点,在正厅中招手让她过去吃。

褚瑶笑了, 庭中的一小汪积水,因她欢快的脚步而溅起了水花。

褚晏亲自将食盒里?羊奶糕取了出来。

恰在这时,听闻大?舅子登门?,贺景明匆匆赶了回来。

一进门?便见褚瑶头发湿漉漉的,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怎么淋雨了?”

顾不?得?先和褚晏打招呼,贺景明关?心地问道。

说?罢,又立马唤了丫鬟过来:“去拿张干帕子来替夫人擦擦。”

褚瑶被其问得?愣了愣,她的头发淋湿了,可?是哥哥刚才……

她看向褚晏,却见褚晏坐在椅中微低着头喝茶,并没有看她。

贺景明一眼便发现的事情,哥哥却……浑然?不?觉。

褚瑶抿了抿唇,心底的异样顷刻间更浓了,是她的错觉么,哥哥好?像不?似从前那般关?心她了。

“尝尝,在你?常去的那家铺子买的。”褚晏将羊奶糕往褚瑶的面前推了推。

褚瑶心头还未成型的乌云,瞬间便被击散开了。

她的脸上绽开了笑容。然?后当即便捻起一块雪白的糕点,用手接着秀气地吃了一口。

浓郁的奶香味瞬间占据了整个口腔,吃起来有点软弹还有点甜。

褚瑶一下便喜欢上了这个味道,她目光投向褚晏问道:“这点心叫什么名字,我之前都没有见过这个,是新出的么?”

“嗯。”褚晏回答得?很是简略,他?看了一会儿?褚瑶的脸,道:“喜欢就多吃点,都是你?的。”

见他?们兄妹说?话,完全把他?排除在了外头,贺景明有些吃味,可?——

贺景明看向褚晏,他?总觉得?他?这位内兄刚才的看瑶儿?的眼神怪怪的,可?到底哪里?怪,他?却又说?不?上来。

“大?哥今日来是吊唁的么?”见褚晏杯中的茶空了,贺景明又亲自给他?添了一杯茶,而后道:“这会儿?我二?叔那来的人比较多,大?哥不?如留在我这用了午膳再去?”

“不?了。”褚晏拒绝:“我只告了半日的假,待会儿?还要赶着回去。”

再者——

褚晏将视线移向褚瑶面前的那一叠羊奶糕,那上面已经空了好?几块了,他?也许……很快就能得?到答案了。

“嗬——嗬——”

在褚晏和贺景明说?话的时候,一旁的褚瑶却忽然?捂着胸口呼吸急促了起来。

褚晏用杯盖拂茶沫的手一顿,他?抬眸看向褚瑶,眸光微动?。

褚瑶坐立不?稳朝后仰倒时,贺景明冲过去接住了她。

“瑶儿?你?怎么了?!”

“大?夫!快!叫大?夫!”

之后便是一阵兵荒马乱。

……

等到大?夫赶来的时候,褚瑶已经眼睑通红,脸上、脖子上……都起了大?大?小小的粉色风团,并且还有要逐渐扩大?连成一片的趋势。

“放开我,啊啊啊啊放开我……我的身上痒……痒……”

褚瑶呼吸困难却仍旧哭嚎着,身上的瘙痒令她难受至极,她不?住地想要用手去挠,偏生贺景明却将她的两只手都按住了,她动?弹不?得?。

她的视线有些模糊,盲目地四处寻找着褚晏的位置。

“哥哥救我……哥哥救我……”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溺水之人在求救,整个人绝望至极。

而褚晏却只是麻木地看着她。

很奇怪,即便他?已经证实了瑶儿?确实对杏仁过敏,但心里?却并没有多高兴。

甚至看见瑶儿?此刻痛苦的样子,他?的心绪都没有任何?的波动?,犹如一潭死水。

长久累积下来的失望,仿佛在这一刻终于化作了实质。

他?曾经以为,他?和瑶儿?是彼此的风筝,即便人生回望已经没了来处,无根无萍地在这天地间飘摇,但无论走至何?处,又走了多远,只要彼此血脉相连的那根线在,他?们总能顺着这条线找到对方,如此便不?是孤身一人在这天地间踽踽独行。

可?是——

褚晏望着门?外的细雨,整个人唯余下无边的沉默。

他?忽然?感到无比的孤独。

其实他?和瑶儿?彼此相连的那根风筝线早就断了,断在他?被推下楼的那一天,瑶儿?亲手斩断了它。

只是他?直到今天才后知后觉,原来,他?早就是孤零零的一只风筝了。

褚晏,你?得?承认,即便是血脉相连的至亲,也会有渐行渐远的那天。

终究是……回不?到从前了。

院中的下人步履匆匆,贺景明偶然?一瞥,透过慌乱的人群看见了褚晏离开的背影。

不?告而别?

贺景明神色怔怔,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后他?的视线移向了褚瑶刚吃过的那盘点心,目色微沉,眉头渐渐拢起。

……

褚瑶服了药睡下后,贺景明独自一人去了趟卖这糕点的铺子。

贺景明对着掌柜描述了一番褚晏的长相,掌柜当即表示自己有印象。

“他?买这羊奶糕的时候,知道这里?面加了杏仁粉么?”贺景明盯着掌柜问道。

掌柜认真地回忆了一下:“不?知道啊,那位大?人似是赶时间,付银子很是爽快,让小的装好?拿着就走了。”

闻言,贺景明紧皱的眉头稍稍松了一些。

他?垂下眸子,若有所?思。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这只是个巧合?

“客官需要买些什么吗?”掌柜见他?站着不?动?,问道。

“不?用了。”贺景明打赏了掌柜一锭银子。

走出商铺,贺景明抬头看着这灰蒙蒙的天,忽然?自嘲地笑了声。

褚瑶和她的兄长感情向来都很好?,褚大?人怎么可?能明知瑶儿?对杏仁过敏,还故意用这东西来害瑶儿?呢?

贺景明摇了摇头,而后又叹了口气,真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也这般疑神疑鬼了。

贺景明离开后,掌柜掀开进往后院的帘子。

帘子后头,坐着的赫然?便是贺景明刚才朝掌柜打听的人——褚晏。

即便是在闭目养神,掌柜也仍旧能够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褚大?人,世子已经走了。”掌柜躬身毕恭毕敬地开口道。

“嗯。”褚晏应了一声,睁开眼,从袖中掏出了一张大?额的银票放在了桌子上,起身后,如鹰般锐利的眼盯住了掌柜。

掌柜被其看得?瑟瑟发抖。

“管好?你?的嘴。”褚晏冷声道。

“是是是,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守口如瓶。”掌柜如释重负,点头哈腰地将其送走。

而后回身捞起那张银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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