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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阿娘,我以后再也不跟人打架了!你别打姐姐!姐姐为了我被人打得好可怜!呜呜呜呜呜!”

孟月池低下头,对自己的妹妹无可奈何。

柳朝姝被气笑了。

最终,孟月容也只受了二十下手板。

当天夜里,柳朝姝举着灯找到了自己的长女。

“月池,我想将你记在我的名下,你可愿意?”

孟月池看着自己的母亲。

片刻后,她摇头。

“母亲,您千辛万苦离开了孟家的窠臼,若是为了我再去向孟家低头,我是绝不肯的。”

看着她还稚嫩的脸庞,柳朝姝轻声一叹。

“月池,你是天下最好的女儿。”

不管她是谁生的,不管来日孟家也好,孟叔恒也好,还是旁的什么人,柳朝姝都认定了,孟月池是自己的女儿。

“母亲为你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孟月池却怎么都不肯。

柳朝姝写信跟妹妹商量此事,柳朝妤的回信跟孟月池的意思相同。

不肯就这么算了,柳朝姝写信给孟叔恒试探此事,孟叔恒很是乐意。

“礼部主簿家有一小郎君今年十二,若池儿是嫡女,正好可配之。”

柳朝姝对着信纸唾了一声,暂时将此事放下了。

中秋大考,孟月池考了蒙学第一。

薛重岁很满意:

“既然拿了第一就别掉下来了,后年入常科……”

“山长,明年三月我想考常科试。”

薛重岁看着长大了一点的小姑娘,她现在已经十一岁了,比端午的时候好像也长高了一点儿。

“山长,庐陵书院的高门著姓子女这般多,他们自恃家门,横行书院,让他们被一个歌姬之女踩在脚下,不是更好么?”

在薛重岁面前,孟月池少了许多在母亲、妹妹和好友面前的淡然。

她不想争,别人总想踩在她头上。

那就不能怪她争了。

孟月池说到做到。

开年三月,庐陵书院岁考,她以第一名考入常科,在她的督促之下,息猛娘也勉强考入了常科。

端午前,常科大考,入常科不到半年的孟月池力压墨怀袖、顾淮琢、古莲娘等人成了常科第一。

此时,她还不到十二岁。

第122章 姑娘请披黄袍(八)

又是一年盛夏时节,几只鹊鸟躲在树荫下叽叽喳喳,也不知道是在说着哪只雀哪只鸦的闲话。

一直断断续续的蝉鸣停了好一会儿,仿佛是鸣蝉们都在等着它们将琐碎说完。

大开的窗子下是一张书案,摆了几本《论史》、《章句》之类的书册,此外,只笔架、砚台、笔洗之类,笔架上的笔多有用过的痕迹,能看出此间主人好看书好写字,似乎又少了些风雅。

风从江上来,吹动了镇纸下的纸页,发出一阵碎响。

偷偷摸进来的人被吓了一跳,捂着自己的嘴继续向屋里走去。

穿过竹制的屏风,擅闯之人突然愣在了原地。

一穿着短麻衫的女子手中拿着一柄腰扇,正盯着墙上的图,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惊呼:

“哇呀!阿姐,这、这是舆图吗?”

孟月池转身,看见抱着一个小包袱的孟月容两只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身后的舆图。

“你怎么鬼鬼祟祟就进来了?”

孟月容恨不能把自己的眼睛贴在舆图上,根本就听不见自己阿姐说了什么,隔空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小点儿,她说:

“阿姐!这是朔州!”

她的目光一路向下,很快又找到了一处自己认识的地名:

“阿姐,这里是泯州!阿娘跟泯州来的商客做生意!”

她的目光带着小脑袋在舆图上转来转去,却找不到自己想要的,孟月池叹了一声说:

“泯江向东,能寻到甘江的江口,江口向南,向东,就能寻到咱们所在的庐陵了。”

“找到了找到了!”孟月容高兴得不得了,拽着她阿姐的袖子蹦蹦跳跳,“阿姐,你这舆图可真好,我今天晚上来跟你睡吧。”

这哪是要跟着她阿姐睡,这是要跟舆图睡才对。

孟月池用手里的腰扇在她的脑门上轻轻点了下:

“你睡觉像个会转圈的小乌龟,我可不想被你摸了头又摸脚,我一会儿得换了衣服出去,你来寻我是要做什么?”

孟月容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可惜她悄悄放下礼物给阿姐惊喜的已经全都不成了,只能举起手里的包袱塞到了自己直接的面前。

“这是我给阿姐做的!祝阿姐年华才华双华同长!今年的中秋大考仍旧拔得头筹!”

孟月池接过小包袱打开,看见了一个绣着荷花的笔袋,还有一个小巧的砚台。

笔袋上的荷花只能说是让人勉强能认出来,砚台圆滚滚的,配了一个雕花的竹盖子,很是精巧可爱。

孟月容的表情很得意,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手艺有什么拿不出手的:“这荷花我绣了两个月呢!阿姐你可千万宝贝着!等明年我可未必有这功夫了。”

“厉害厉害。”孟月池提着那笔袋连连点头,看见自己妹妹鼻子翘上天去,她又赶紧说,“辛苦辛苦。”

“嘿嘿。”

要是屁股后面有个尾巴,孟月容

高低得给自己的阿姐摇几下。

“阿姐,你要是喜欢我的礼,就让我常来看这舆图吧。”

“好好好,想看就尽管来。”孟月池在妹妹的脸蛋上捏了下,“可你要是课业没做好,那就不行了。”

“嗯嗯嗯。”孟月容连连点头。

孟月容如今已经十一岁,她七岁入了蒙学,到了九岁的时候就能考常科,可她性情跳脱莽撞,她娘柳朝姝为了磨她性子,硬是将她压了两年,今年她以第三名考入了常科。

孟月池比她大三岁,过了今日正好十四,却已经在常科大考的头名上稳稳坐了两年多年,明年开春,她就该考策生了。

看了一眼时辰,孟月池抬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对孟月容说:

“你走时记得将我的门关了,这图是我去年赢了武八娘子的棋才跟她换来的拓本,从勇毅学宫让人捎过来的,要是弄坏了,想要再看可就难了。”

“阿姐你什么时候还会下棋了?还能下得这般厉害?”

长发披在脑后,用篦子梳过之后编成发辫聚在脑后,再用丝带固定,就是庐陵书院女学子们最常见的团髻,对着铜镜看了一眼没有乱发,孟月池起身,又拿起了一枚小小的竹赞插在髻上。

走到屏风后面,她的声音徐徐传来:

“略学了些,说不上厉害,只是取了巧。”

从屏风后面出来,她穿着一条水绿齐胸裙,配了一件蜜合色的上襦。

孟月容的心神早被舆图吸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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