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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也逐渐浮现。
索非亚在我回房前拉住了我,一副想要说什么的表情,她犹豫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说了的时候,她含糊地说:
“安徳廖沙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是我的继子,他是马尔金和他前妻的孩子。这不能代表什么,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索非亚放开我的手,“当然,你不用担心,我们的关系还不错。好了,快去洗个热水澡,有个好梦。”
我猜不透索非亚的话,她仿佛在矛盾着,想告诉我什么又不想告诉我。
记忆完全被恢复,我在昨晚似乎也因为这些事情困扰了一阵,然而没过多久,我就因为睡眠问题的搅扰将这些事情全部抛在脑后。我得再一次感叹,我的神经真是无比神奇,过滤能力之强悍无可比拟。
安徳廖夫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关于这个事实,我只感到了惊讶,倒没有想象中的难过,大抵因为血缘是个很复杂的东西,有的人彼此牵绊,如索非亚和我一般,有的人则会轻易抛弃,如前世的父母和我。
所以现在我只是有些失落。
走下楼梯进入餐厅,安徳廖沙一看到我就发出了夸张的感叹:“看啊,爱赖床的小公主今天倒是起了个大早!”
我有些害羞,却依旧不断在内心嘀咕:“真是托了你的福······”
这时,一道威严不失关怀的声音响起:“快坐吧,安德烈已经准备好了你爱吃的早餐。”
我顺着声音望去,坐在餐桌主位上的就是这座房子的主人,我从未见过的马尔金先生。只是匆匆一眼,我俯身在索菲亚身旁坐下。
马尔金先生活脱脱就是安徳廖沙的中年版,相似的闪耀金色,灰色的双眼。不同的是眼角的细纹和稳重严肃的谈吐让马尔金先生多了安徳廖沙没有的成熟,和那随着时间的积累才会形成的从容气质。
早餐在索菲亚一句句细心的嘱咐中结束。
在出门前,索菲亚告诉我我的入学申请已经通过,我很快可以去上学了。
我再次被阶级特权震撼,这才多过了多久?我本来还认为,即使上学这事儿已经板上钉钉,但我大概也许可能···还会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做心理准备,让自己先从心理上去适应学校生活。
索菲亚最早也不过昨晚才提交申请,现在也才八点而已,估计学校工作人员都没上班,这怎么就通过了?不是说这所学院很难进入吗?难道不需要面试审核?
我突然觉得,在近代各国掀起的一场场推翻王室贵族运动的事情不是没有道理。
刚出门,我就领略到了俄罗斯冬天的威力,脸刚接触到屋外的空气,风就如锋利的刀片狠狠划过脸颊,在温暖室内烘出的红晕瞬间消失不见,寒冷像附骨之蛆般企图钻入我身体里的各个角落。
还好多亏了萨沙,她的工作是帮我购置各季的衣服、配饰,通常情况下,除了我刚到这里所带的衣服以外,在我刚对柜子里出现的衣服留下一些模糊印象时,它们就会在某一个清晨统统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全新的一批。
今天的衣服来自萨莎的建议,她告诉我,今天的天气适合白色羊毛高领及膝大衣,贴身丝绒内衬长裤,一双棉毛小皮靴。
我现在觉得这个提议简直太天才了,虽然寒风阵阵,但缩在衣服里还是可以忍受。
我回头就看到了站在大门外侧送我出门的安德烈——他穿得笔挺但却十分单薄的西装,面色丝毫没有变化,我没想到他还没有进去,一直在寒风中陪在我身后。
我朝着安德烈大力地摇着手:“快请进去吧!这里太冷了。”安德烈可是老人,让他陪我站在这里等安徳廖沙的车开过来实在是太罪过了。
终于,在我再三的恳求或者要求下,安德烈回到了大门里侧,好吧,那里总比外面暖和得多。
台阶下传来车子的汽笛声。
我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台阶上不但有苔藓还结起一层薄薄的冰,我不知道靴子是否防滑,但小心些总不会出错。
安全走下最后一节台阶,安徳廖沙早已替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我刚坐下,温暖的舒适快速得重新回到身体,身下的座椅软和的似乎可以让我陷下去,我不得不挺直脊背,让自己看起来不要瘫在座位上。
虽然我不认识车子的品牌,但不用说,这又是男生们最喜欢的杂志之——名车杂志上被重点标红的一款,至于它的价格,我真得没什么想法了。
“砰——”的关门声,安徳廖沙伴着丝丝寒气坐进了车里。
第10章
Chapter 9. 阶级制度
寒冷完全被隔绝,氤氲的潮湿爬上车窗,模糊了窗外雾气缭绕的世界。
车子撕开阴郁的屏障,飞驰向前。
脑海里萦绕着出门前索菲亚关于诺亚斯顿·圣尼亚学院的入学消息,我难得有些轻松的心情渐渐低落,这又是一个我想要逃避却束手无策的问题。
车子里一片静默。
安徳廖沙像是敏感地察觉到我的情绪,他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一边开口对我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想和我说说吗?”
我转头看了安徳廖沙一眼,他仍旧直视前方,并没有转看我,这让我稍稍放松了些,我一向抗拒在不知不觉中泄漏自己的情绪,像极了在野外不穿衣服,虽然知道也许没有人看到,但还是感到不安。
我沉默片刻,觉得可以和他说说,毕竟,只凭我自己想绝对会把死死绕在里面,或许安徳廖沙可以给我一些建议。
我微微塌下紧绷的脊背,让自己以一个更舒适的姿势靠着,深深吐出一口气,我缓缓说道:“关于学校的事情,我不知道······”
安徳廖沙扭头向身侧望去,又很快转回了头,迟疑地接口道:“你不想去诺亚上学吗?”
我摇摇头又犹豫地点点头,随即想到安徳廖沙看不见,于是岀声答道:“我应该去的。”
“你不想?”虽然是在问我,但安徳廖沙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确定。
他说得对,我不愿意去,可我所排斥的不是学校或者学生,而是我自己,我像一个不知什么时候会被引爆的劣质炸药,而点燃的引信的或许只是一句问候,一次触碰,一个眼神···我没有自信去过这样的生活。
我思考了一会,没有直接回答安徳廖沙的问题:“以前,我没有上学,一直呆在房子里,和妈妈一起。妈妈不常,不常和我讲话。我,没有能力和别人相处。”我模糊记忆的边缘,混合了弗洛夏与我的前世,断断续续地讲述道。
安徳廖沙默然半晌,接着问我:“主要是担心社交吗?”
我偏着头艰难地思考,试着找出可以用来形容的词语,是什么呢?似乎可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