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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森林。
我没有做过哥哥,但我想要付出所有的温柔,像个真正的哥哥,或者说,我的想象中,我的样子。
好像也不算太难,只要发挥出所有的温柔就可以。我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的遵守礼仪,特别是搬出卢布廖夫后,骨子里的教养无法阻止我有些松散。
没办法,你没有必要对那些只在夜晚的床上短暂停留一晚的姑娘太温柔,她们不适合这样的待遇。
但她不同,即使我一遍遍的叫她的名字“弗洛夏”“弗洛夏”“弗洛夏”,来提醒自己,这个小女孩是索菲亚的侄女,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我总会不由自主地把它当做素未谋面的妹妹。
她值得我这么做,我一时的疏忽都有可能会吓到她。
我让自己也变得幼稚起来,果然,像个长不大男孩子比较容易让弗洛夏放下戒心,真是个机灵的小姑娘。
我取下她发间的草叶,她同时也是个迟钝的小姑娘,如果我不帮忙,她大概很难发现。
“至于你,我也是很辛苦地找遍了每一个地方,才想到了那儿。”
她涨红的脸可爱极了,虽然她口中的“秘密花园”也不差,但真正让我笑得直不起腰的是她,我借此宣泄着我的欣喜。
“好好好,弗洛夏小公主,你想怎么样都好。”这是我诚挚的心声。见到她的刹那间,心中那块被伤痛灌溉的大树失去了赖以生存的营养,不经意间悄悄松动。
失而复得的宝物,带来了我缺失已久的思念。我默默给予她只属于妹妹的宠爱,暗暗期待她的出现,能够救起在回忆里深陷无法自救的小男孩,成全他的执念。
那是一种回复,也是一种救赎。
第38章
Chapter 37.安德廖沙三
不紧不慢地走上楼梯,尽管我的大脑里满是杂乱的思绪,但依然熟门熟路走入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保持着我搬出去时的样子,没有灰尘,也没有刻意收拾过的痕迹。安德烈很用心的管理这个房间,残留的令我放松的气息,床头还放着随手翻到一半的书,看上去房间的主人还住在这里一般。
我放松地坐在软椅上。两个小时的车程,寻找弗洛夏花费几乎一整个下午的时光,现在,我有些疲惫。
又有压制不下的兴奋。
回想起刚才弗洛夏满脸的惊讶,我忍不住吃吃笑起来。
“主啊,这可真是漫长的一天。我现在要去休息了,今天可太累了。弗洛夏,明天要早早起床,我在餐厅等你。如果你太晚起床,我可是会做那个去叫你起床的人。”
根本是临时想到的一句话,我需要时间和她相处。她听到我的话时表现得吃惊极了,看向索菲亚的眼神里都没都带上了求救的意味。
我不担心谎言会被戳破,索菲亚会给弗洛夏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如我所说,她是一个优秀的马尔金夫人,我们之间不需要有默契,索菲亚明白她该怎么做。
我没有想到的是,索菲亚和弗洛夏的感情比我所知道的要亲密很多。以前听说过弗洛夏的母亲莉莉娅与索菲亚的关系并不融洽,照理说,她去中国接回这个孩子本就说不通,怎么会这么紧张弗洛夏。
我无所谓地摇摇头,人类的情感可不像弗洛夏的情绪那么好猜。
我勾起嘴角,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照片,抚摸着被相框粗暴地挤压得皱皱巴巴的照片。
“噗呲~”难以平息的喜悦冲击,我笑出了声。
第二天一早,我坐在桌边,难得和父亲一起用餐。我饶有兴趣的盯着盘子里的鱼肉,用叉子顺着纹理滑动。我没有什么食欲,将注意力放在早餐上就能忽略平和的安静。
我本来已经习惯于餐桌上的气氛,现在看来,人是有惰性的,待在舒服的环境里,时间久了,在束缚之下形成的规则会被身体渐渐无视。
情况当弗洛夏慌慌张张跑下楼梯时明显好转。
我夸张的清晨叫醒服务果然得到了弗洛夏无情的漠视,她乖巧地应下父亲的问候,迅速遛进索菲亚身边的位子。
弗洛夏刚一坐下,眼珠子咕噜咕噜在我与父亲身上打转,在她自以为的遮蔽之下。我不躲不闪,任她打量。
她似乎在比较我与父亲的外貌,一下子睁大眼睛,一下子又若有所思地点头。
餐桌上谁也没有点破弗洛夏孩子气的举动,她十三岁了,正是会对不遮不掩表达出好奇心的时刻。
索菲亚展现了从未有过的中年妇女式唠叨,几乎喋喋不休地叮嘱弗洛夏出门的注意事项。
比起弗洛夏,索菲亚实际上更想叮嘱我,但她保持了一贯的作风,没有越矩半分。她没有适合对我说教的身份,即使我现在并不在意这一点。
弗洛夏匆忙地舀着圆盘里的粥,一边回应索菲亚的关心。偶尔抬头趁我不注意瞄了我几眼,等我转头看她时,她又把头转回去了。
我索性让仆人撤走餐点,换上清淡的咖啡,看着弗洛夏有些手忙脚乱的模样。
说来也奇怪。虽然弗洛夏年纪还小,但索菲亚未免太过紧张她。不和其他同龄人比,她几乎没有出过门这件事情也让我很不可思议。
也许,她真的比较特殊,和其他小孩子不一样。
咖啡的香味萦绕在鼻尖,对面的弗洛夏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吃着饭,饭不会到塞满口腔的程度,但速度很快,没有停歇。
看上去,比昨天好了一些。
黄昏的树林里光线暗淡,离开森林后早已日落,我没来得及仔细观察过弗洛夏,当然,我难于明说的心情选择性的忽视的眼前的小女孩,更多的注意力被分散到了回忆里。
昨晚回到房间时,我才想起来,明亮的大厅里她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对劲。
模糊的印象中,瘦小的身材,卷曲的长发,精致的小脸。没有异常的情况,就是没有生气,像猛地灌下几瓶伏特加后熬夜很久的人,苍白中印刻深深的疲惫。
现在正努力解决早餐的弗洛夏比昨天多了一丝精神,虽然和健康活泼搭不上什么边,起码死气沉沉的感觉不见了。
我放下咖啡杯,“我先去开车,吃完了就快出来。”和父亲一起离开餐桌,他走向书房,我转向车库。
西伯利亚的寒气不经历海洋的阻隔,尖锐的突破山脉的防线,愤怒的开始咆哮。风沉重的拍打着车窗,带着几分剑拔弩张的气势。
“你不想去学校吗?”,我试探性地询问。
也许弗洛夏状态不好的原因是这个。
“就像社交恐惧症那样,像那样!”纠结了很久的弗洛夏像是终于找到了答案一样,脱口而出。
社交恐惧症吗?我哑言失笑,真是很符合弗洛夏的形象呀,我出口安慰她:“亲爱的弗洛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