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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所以我学会了适应。

我稍稍绕了个小圈子,踩着洁白光滑照得出人影的的瓷砖地,跟着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哼出不成调的曲子。

最近,我忍痛放弃了莫扎特的 K626号曲,特别是我最爱的Introitus。

搬回我自己的房间那天,一同的卡斯希曼医生就收缴马尔金先生送给我的,这片珍贵的黑胶唱片,他说,“主!请赐给他们永远的安息,并以永远的光辉照耀他们。”这样开篇就带有浓重悲观情绪色彩的语言暗示和过于沉重的曲调不利于我的恢复。

如果是第二小节的Kyrie勉强合格,我还记得他故作慈悲的模样:

“上主求你垂怜。基督求你垂怜。上主求你垂怜。哦,弗洛夏,你不觉得你正是需要这样的垂怜吗?你,也许是被上帝遗忘的孩子”

优雅的吟唱调像是演绎华丽的意大利歌剧。

我懒得反驳,我又不是浸没在喜马拉雅融化的雪水里,从半干未干的骨灰中抢夺陪葬品的尼泊尔儿童,算哪门子被上帝遗忘的的孩子?

况且,他不说我就不知道他是莫扎特骨灰级的粉丝吗?

口中的曲调越发地偏离轨道,之前还勉强对得上号,现在干脆跑得没影了,果然,没有音乐细胞的我随着时间流逝已经把曲子都忘得差不多了。

不紧不慢地欣赏着一窗之外的冬日风光,我向餐厅走去。

瞄了眼青色石板基垫上赭红金色花纹的英式立钟,正午十二点的钟声即将敲响,看来早餐变成了早午餐,虽然它通常只是在周末的一种进食方式,今天是周五,但勉强算得上是“Sundaybrunch”。

下楼梯的时候遇到了安德烈管家,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隐隐有一丝喜悦:

“日安,弗洛夏小姐。”

我也停下脚步:“日安,安德烈管家。”安德烈管家虽然总板着一张脸,很是专业的样子,但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在他近乎完美的工作能力下是一个温暖慈祥的老人。

“弗洛夏小姐,安德廖沙少爷刚回来,他在餐厅等着您。”

哥哥回来了?我一改懒懒散散的速度,绕过安德烈管家就往楼下冲。

“小心点!弗洛夏小姐,注意楼梯!”

安德烈管家的嘱咐迟了一步,落在身后。我可不管这些,三步做两步一次跨下几级台阶。

入冬后铺上地毯的楼梯不再光滑地需要小心翼翼,就算摔倒了也不是很疼。

“日···日安···哥哥。”

拐进餐厅,刚看到安德廖沙俊美的脸,我气都没有喘匀就迫不及待问好。

“日安,我可爱的弗洛夏。”安德廖沙等到我喘着粗气走到桌边时,体贴地为我拉开椅子:

“你还没恢复好,慢点走就行了。”

“那怎么行呢?我们可以一起去玩雪,我可是期待了整整一个星期!!”

我一点都没有夸张,要说雪,的确和我有着奇奇妙妙的缘分。

前一世,我在圣诞夜爬上天台,只为了能摸到晶莹洁白的初雪,结果意外摔下来到这个世界。这次,在我以为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人生即将结束时,迟到了许久的雪花终于纷纷扬扬地洒向大地,穿过格利普斯的密林来到我身边,那一天,是俄罗斯的初雪。

每一次的尽头,都是开始。每一次彻骨的绝望,都缓慢地复苏。雪花像是神的使者,圣池之中洗涤罪恶,引领我踏过万般荆棘与磨难,仿佛是惩罚一样的成长,带来新生的力量。

这样的雪花,叫我怎么不去爱它。

“只是想玩雪吗?我的作用仅仅就这样?”

安德廖沙调整好我的椅子,声音里带着调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可是完全的禁足状态。”自从我生病以来,就没有踏出过大门一步。

“出门对我的诱惑甚至超过了热可可,只要能出门,哪怕是在前庭玩玩雪我就心满意足了。”

安德廖沙也知道我的想法,自从在秘密花园里找到我,他就知道我不是肯一直乖乖呆在家中的小孩子,所以才同意带我出去透透气,当然,这需要得到索菲亚的允许。

自从我出事后,特别那次是和安德廖沙一起去,索菲亚就不放心其他人,听说,她为此很责怪安德廖沙,她仍然觉得安德没有保护好我的原因。

我应该向索菲亚解释,但是我和她的关系也正处于有些微妙的阶段,那件事情似乎成为了索菲亚的阴影,我还没能鼓起勇气再次揭开她的伤口。

“预料到你一定是这个时间才吃早餐,我果然没有算错。”

安德廖沙优雅地在对面落座。

“你到现在都没有吃早餐吗?”

“嗯,不过不是你的原因。难得的睡了个懒觉就已经十点了,刚起床没什么胃口,开车回卢布廖夫正好和你一起用餐。”

安德廖沙看出我隐隐的愧疚。

“诺亚斯顿厨师的手艺真是万年不变,从我小学起一直是一个味道。”

我发现,相处了时间越久,我的任何细微的表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神。我自认为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但在安德廖沙面前,我的小心思总无所遁形。

好像,我们已经变成了真正的家人一样。

一道道餐点依次摆满了不小的餐桌。

比起安德廖沙的黑鱼子酱,海鲜刺身,黄油烤面包片······数量庞大的菜肴,我更偏好简单的炭烤牛小排。

软嫩不失嚼劲,一口咬下去流出鲜美的肉汁。表面一层薄薄的焦脆让口感更为丰富,厨房长特制的泰式酸甜烧烤酱被果木香碳烘烤出水果般清新的香气,更别提它那烫口的温度保留了最完美的瞬间在舌尖爆发出持久的美味。

安德廖沙仔细地把牛小排切成适合入口的大小后,才端放到我面前——我右手的伤口还没有长好,别说切牛排了,连基本的舒张都做不到。

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虽然失去了右手部分功能,但我不后悔,起码当时这个举动成功停下了把动脉割断的动作,如果不是右手这道伤口,我可能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它让我活了下来。

“这周怎么样?听安德烈管家说,你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安德廖沙也许一进家门就从安德烈老管家那里了解得清清楚楚了。

“和上周一样好。”我笨拙地使用左手,幸好不是亚洲料理,不然左手使用筷子可比叉子难太多了。

“纠正一下哦,”我晃晃裹着纱布的右手。“我不是没有吃多少,事实上我的食欲前所未有的旺盛。只不过······药物的副作用有些大,就算吃进去了也很容易吐出来。别皱眉头啦,安德廖沙小老头,不用担心,副作用的适应期很快过去,我现在感觉已经好多了。”

安德廖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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