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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偶尔附和一两句,手中哗啦啦翻看的报纸···令人怀念到想要哭泣的味道。
“你还好吗?”安德廖沙将帽子重新给我戴上,声音悄悄地,他拉住我的手,把我紧握成拳头的手指掰开,牵住了我的手。
我不停地点头,有人一直担心我,时时刻刻考虑我的处境,很难不让人动容,安德廖沙低垂的眼睛和抿着的嘴角,他比自己表现出来得还要不安。
我只能不断点头,肯定地表示自己一切都好,自从进入那座城堡以后,弗拉基米尔没有真正地伤害我,我不去想那些忽上忽下,有时迷惑好奇,有时烦躁失落的感情,我认为那与弗拉基米尔无关,纯粹是我自己敏感多疑,又老爱胡思乱想的原因。
“巴甫契特看来真是小气,都不肯好好喂饱你。你看看自己,一个正处于生长期的女孩子,又瘦又小,身上都掐不起一层肉,个子也是,我感觉你还和刚走那会儿差不多,不是说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正是长个子的好时候吗?”安德廖沙叙旧结束,他在善良抒情苦情剧与温柔毒舌好哥哥之间自由切换,他轻轻捏住我的脸蛋,“只有这点婴儿肥能让你看上去健康点。”
我被他拉扯起嘴角,安德廖沙的猎装与其他人大同小异,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他穿的是墨绿色的衬衫,没有系领带,短外套的颜色稍浅一些,他的长靴不及膝盖,衬得双腿更加修长。不过,都不约而同地选择绿色系与我与安德廖沙无关,勉强说也是阿芙罗拉与萨沙的默契。
我不能肯定自己有没有错过长个子的黄金时段,但是安德廖沙正处于一个神奇的年龄段,变化在悄无声息地发生,他脸上的稚气正在慢慢褪去,骨骼感将圆润的稚嫩取而代之,小小的改变带来气质上的进化,他正在向青涩告别,成为一个俊朗又有魅力的男性。
“我觉得,我比之前胖了一些,只不过还没有发生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你看不出来很正常。”脸被捉住,口水含在嘴巴里话说得含含糊糊,我摇晃着脑袋,想把他的手甩开,他笑着注视我,像拿着逗猫棒饶有兴趣地和我玩闹。
“哪有,我的眼神可是误差只有零点一英寸,你别想瞒过我,哦对了,这个差点忘了。”安德廖沙想起了什么,他的手伸进内侧衣服口袋,拿出一个白色正方形的小盒子,打开后放到我面前。
“给你。前一阵子父亲带索菲亚去土耳其厄吕代尼兹
散心,途径伊斯坦布尔时,特意去了一趟干花市场从一个吉普赛人那里买了这个Pomander珀曼德,里面装的是紫玉兰,南极石粉,北苍术还有一些有助于内心平静,能让你晚上安安稳稳睡个好觉。”
我拎起链子,一手托着银色的小型香料球,镂空的花纹古典而华丽,它看上去昂贵又精致,拧开上方连接处的旋钮,小球就会裂开成花瓣,每个花瓣里装着不同的香料,我闻了闻,花心里应该是脱水的薄荷夜和水仙籽,气味清新,我不由得吸了吸,清爽的香气直穿肺部。
安德廖沙拿过去扣好,他半蹲下来,掀起了我的斗篷。“这可不是让你这样闻,其实它比较适合挂在床头上。怎么样,你还喜欢吗?”
“当然喜欢。我听卡斯希曼医生说索菲亚很担心我,我,我也很想念她,不过送冬节没几天了,很快我就会在见到她。”希望地中海的美景能让索菲亚忘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有马尔金先生的陪伴,她会好起来的。
安德廖沙低着头,手指灵巧得调试银链的高度,将珀曼德挂在腰间皮带上,确定小球没有露在外面后,顺便帮我裹紧了外面的斗篷。“它不能碰水,半个月换一次内芯,干花补充装我会吩咐仆人交给她,你记得按照自己的喜好按时更换。”
他的眼神落到在一旁站着的麦娅身上,我跑过来以后,麦娅就像一个沉默的影子,安静地呆在我身后。“这是麦娅,她前两天教我射箭,现在是保护我的人,她不是一般人,她很厉害。”我急忙扭过头,向安德廖沙介绍麦娅,与安德廖沙的见面的开心让我一时忘记了她的存在。
虽然麦娅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我不想让她以为自己被忽略了。
“您好,小马尔金先生。”麦娅微笑着,微微弯腰行礼,她态度恭敬,但似乎又有一些疏远,我不明白,因为从第一次见面时麦娅洋溢着活泼与热血的蓬勃朝气,她好比中午的炎炎烈日,露出所有牙齿的灿烂笑容,不费任何力气就可以拉近与任何人的距离。
安德廖沙没说话,他面无表情沉默着打量麦娅,他眼珠停顿两秒,随即冷漠地转开,等到看我的时候,他勾起嘴角,重新挂上一抹不怀好意地笑容。
“射箭?真不可思议,你能拉开弓了吗?该不会从来没有射出一支箭吧?”安德廖沙嘴角噙着笑,他直接无视了麦娅,轻蔑的气息在接触到麦娅一瞬间释放接着快速收回,快到我来不及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当然不是,我一开始拉不开弓,麦娅说是磅数太高不适合我,最低磅数的弓对我来说还是很有难度,不过,最后我射出箭,并且成功地上靶子了。”我带着一丝骄傲地自夸,隐瞒了几乎全部脱靶的事实,厚脸皮地将弗拉基米尔指导我的那一箭算到自己头上,再怎么说,其中也有我的一小份功劳。
我完全不害臊,我的心态很好,我感觉虽然练习射箭很辛苦,手指也被磨破,但是拉开弓,撤弦的那个瞬间感觉莫名的奇妙,无论有没有正中红心,那种舒畅的滋味都很难忘记。
“嗯嗯~了不起的弗洛夏,我的小妹妹原来是个神射手,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你的天赋,真是抱歉,我看走眼差点埋没你的才能。”安德廖沙的夸张发挥到了极致,他双手捧着我的脸,假装陶醉地噘着嘴,掐着嗓子矫揉做作的说话。我恨不得有人能借我手机拍下来他这副搞笑的样子,那么这张照片会成功地威胁他,够我吃一辈子了。
我两眼无神地瞪着他,决定收回之前说他成熟的话,他的确在某些方面成长了,拿我取乐的功力见长。“唔唔——安德廖沙——你不要,唔,太过分了——”他把我的脸当成了面团,揉的不亦乐乎。
巴甫契特不会放弃干涉,见面对于我和安德廖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不想让悲伤的气氛占据上风,于是卯着劲逗我开心,我能感受到他的温柔。呼吸变得不畅,我轻轻咳了咳,缓解喉咙中泛起的痒意。
安德廖沙将我抱进他的怀里,他在我背上拍了拍,一只手顺开发丝,帮我整理好玩闹时弄乱的头发。“好了好了,我不和你闹了,不论你做什么,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够了。”
我歇下来喘了两口气,嗯了一声,吸入充足空气,胸口里的憋闷感没有消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