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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己手指上暗红的血迹,没有放弃,他反复地擦拭那一小块区域。

不用说我也明白不论是双手上,脸颊上,脖子上,只要是看得见的地方,都多多少少沾染上血迹,要在物资缺乏,环境恶劣的情况下包扎伤口是很难做到其他部位干干净净,我理解他的洁癖,但现在脸上的小污渍并不是重点,他的阅读理解能力突然下线,主次不分。

弗拉基米尔较上劲,他不停地摩挲着,眼底下的肌肤很娇嫩,不一会传来细微的刺痛,我皱起眉头偏过头挣扎起来,一只手迅速地捏住我的下巴,他的力气极大,生生要捏碎我的下颚骨。

“别动。”弗拉基米尔声音紧绷,他有种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感觉,他的身体里似乎有两个人正在争斗,矛盾又柔和地纠葛着,让他的行为有种顺畅的突兀。

我被迫看向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被我忽略。弗拉基米尔的眼睛很蓝,没有被沉重的幽暗影响,清新的蓝色吸收最晴朗的天空,碧蓝的波浪,所有浅浅地蓝调都汇入他的双眼,明亮如新,永远不会褪色。

弗拉基米尔一点也不着急,动作慢悠悠地,好像此刻我们正坐在巴甫契特的花园里,微风吹过青绿的草地,一侧是花房,门开着,清淡的花香飘荡过来,布朗尼蛋糕搭配苦涩的白咖啡,让人更有食欲。

但是事实上,我需要离开这个地方医生,药物,或许还需要缝针,复位···雨水不断拉低皮肤温度,但身体却要烧起来了,我需要现代的抗生素,用酒精清洗伤口等等,总之,不是像现在这样,擦什么污渍?

“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有多么迷人?”弗拉基米尔擦拭着,血迹晕染,被他的指尖抹开,扩散到半边脸都是,根本擦不干净。

“你不肯放弃,挣扎反抗,从不向命运服输。你一定很疼,留了这么多血。”弗拉基米尔怪异地嘟囔,他觉得这个游戏很好玩,开始慢吞吞地抚摸我的脸。

“我一直在等,初次见面时你带给我的震撼。你肯定不会明白,此刻的你一半在绝望里沉没,一半鲜活的挣扎,好像在生命的最后才释放自己所有的美丽,刺眼极了。”他陷入疯狂,声音嘶哑得不自然,深深的狂热爬上他的脸,五官兴奋地扭曲起来。

我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诺亚斯顿学院车道上的第一次见面时,那种让人头皮发麻诡异的不安早已遗忘,此刻猛然窜上来,我什么时候已经习惯呆在他身边,将危险抛之脑后。

心脏跳动在加速,下一刻就要跳到嗓子口,我无法忽视弗拉基米尔种种奇怪的举动,他迷乱的表情,似是而非的话,好像在说,因为我受伤,有点严重,也许快死了的时候努力自救而产生的情绪,好像,好像某种程度上感染了他,他是感动···还是奇异的痴迷···痴迷?!!正常人看到这幅场景即使不因为共情而不忍直视伤口,也不应该是这幅模样,我被他搞混了,他平常的行为还算处于我能理解的范畴,但现在,就算下一秒他将一支箭插进我的胸口,我可能也不会太惊讶。

“弗拉······”

“嘘——”弗拉基米尔止住我的话,他不想让我发出声音,他的手指象征性地擦过我的嘴唇,他慢条斯理地勾起嘴角,绚烂地笑了,比任何时候都单纯,都发自内心的喜悦。

“我希望永远都是这样,可你一点都不听话,总想着要逃跑,你长着双脚,总能够躲藏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弗洛夏,你从不认为自己属于我,可现在,我牢牢地抓着你,要是,要是你不会动,安安静静地陪在我身边就好了。”弗拉基米尔扯下兜帽,他身上几乎一尘不染,只有手指被红到发黑的血迹染上颜色。

他的皮肤是惨烈的白,红唇吐出叹息,他的话是情人间的耳鬓撕磨,窃窃私语着最真诚最美好的期许。

“你···咳咳,你想绑住我,还是,杀死我。”心口传来另一种闷疼,我咳嗽几声,不是肉|rou体上,这股疼来得莫名其妙,酸涩传到鼻尖,眼泪马上要跑出来。

我没得来及思考自己说了什么,直觉性的思考不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我的心脏凉下来,曾经以为这里是一片肥沃的土地,不知不觉中播撒种子,也期待过说不定哪一天会冒出芽开花结果,尽管一再告诫自己,不要有希望,那很多余。

终于,我发现,冰层像病毒一样扩散,那里等不到春天了。

“我应该杀死你的,如果我能···”弗拉基米尔像是想到什么,话说到一半停下来,喘息变得粗重,碧蓝的眼眸从外圈开始被墨色浸染,焦躁与冷静来回闪现,他的下巴绷得紧紧的,笑容消失了。

他抹掉我眼尾滑出的泪滴,他觉得有点烫似的离开。“人类最拿手装模作样,明明内心中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表面还装出伪善的面孔,活得越久,身上越脏,我不能让你失去干净的味道,弗洛夏,我希望你永远不会长大,不会变。”弗拉基米尔挂上邪恶而优雅的笑,他圣洁而罪恶的宣言,固执到有些癫狂。他不紧不慢地诉说,用言灵的力量不顾一切付出代价。“我做什么都可以,就算杀了你?”

他的手滑到我的脖子上,环绕上去,轻轻地握住。

第114章

Chapter 113. 绝境(四)

果然,童话对于我不是给人播种希望的迷幻药,而是让人认清现实的兴奋剂,骑士?弗拉基米尔不是拯救我的骑士,把期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很可笑,我活了这么久还相信童话故事更可笑。

我发觉自己性命攸关的紧要关头还能冷静下来,思考弗拉基米尔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简直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喉咙的灼痛是那么煎熬,我连说话都费劲。“放手。”

“你说,我该不该救你呢?”弗拉基米尔也许没注意到他的手正在不断使力,他的力气不大,咽喉红肿加剧了不舒服的感受,我感到了明显的压迫感。

“或者,你又想逃到哪里去?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那双眼睛从来没有打消过逃跑的念头,我对你不好吗,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送给你。”弗拉基米尔被激怒了,他的气息不正常的波动。

“马尔金家能给你什么,就因为那点不值一提的血缘。那些不算什么,弗洛夏,我的弗洛夏,我搞不懂你,我真的搞不懂···”弗拉基米尔的声音缓缓低下去,抓着我的脖子靠近他,急于寻求安慰似的把脸贴上去。

弗拉基米尔的语气像极了讨不到糖吃的小孩子,无理取闹的大声叫嚷,他全心全意地沉醉在受害的一方的角色里,将我塑造成一个不知感恩的坏人。我弄不明白是怎样的脑回路,才能编写这样的故事。

弗拉基米尔一定吃错药了,或者是忘记吃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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