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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给我说话的时间。
我张了张嘴,只能听到对面继续说,“不要怪我,小安德,谁让你把妹妹藏得那么紧,谁都知道她最近离开了巴甫契特,我们只是想见见她,再说了,最初我们在格利普斯黑森林时对她很友好,哦,我们当然不是只有我一个,你可不能全怪罪在我头上······”
尤拉兴奋地调笑,看来安德廖沙的上当带给他的愉悦相当多,“闭嘴!尤拉···这与我无关···”话筒里是另一个女声,听上去不像是阿纳斯塔西娅。
“暂停——女士们,不要抢···咳咳,安德廖沙,我们很快到达,我希望到时候你能给我一个拥抱。”看样子尤拉成功抢回发言权,他对安德廖沙的亲密从他近乎无赖的口吻中可见一斑。
“你好,我是弗洛夏。”迟疑了一下,我觉得应该解开这个误会,于是我找了一个可以开口的空隙。
于是这一秒之后,话筒好像完全静音,对面陷入一片死寂,我可以听清电波之间的滋滋声,因为尤拉那边过于安静了。
我看了眼屏幕,确认手机正在处于通话中,手心出了一些汗,拿不住滑溜溜的机身。就在我准备再次询问时,尤拉打破了凝固的寂静。
“日···日安,弗洛夏小姐。”尤拉奇怪地有些结巴,他声音中的情绪全部消失了,瞬间换了一个人,恭敬的问候像极了巴甫契特的侍从,只是声线不太平稳。
我有种搞砸了某样事情的感觉,这是一种深深地无力感,似乎成为了巴甫契特的一部分开始,很多东西就随之失去了。
“日安,安德廖沙很快会回来,我会转告给他你的问候。”虽然是同伴间的玩笑,我客气地回答。
“麻烦您了,一会见,弗洛夏小姐。”尤拉的情绪随着我的出现藏了起来,他的慌乱只有一会,调整过来又是正常的他了。
我挂断通话,握住手机的手指紧了紧,接着将这件事情抛到一边,丹妮娅夫人说的没错,忧心忡忡可不适合我,我重新让自己沉浸在一幅幅奇妙的画作里。
第140章
Chapter 139. 画展(一)
按照画作悬挂顺序,我走出螃蟹步横着向旁边平移,大部分作品我不熟悉,还要时不时弯腰凑上去看铭牌上的介绍。
经过这个过程,整个巡回派风格的历史脉络开始慢慢在我脑海中形成,我发现自己对它的了解相当贫瘠,就连希施金先生我都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熟悉。
我不厌其烦地阅读每一篇介绍,全部大写的俄语字母给我的学习增加了不小挑战,而且镌刻在铜条上的字没有比蚂蚁大多少,我的眼睛很快觉得酸涩。
我直起腰,揉了揉眼睛,忽然一阵声音,有几个人的脚步进入这条狭窄的展道中,我侧过头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士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几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有男有女。
他们穿着考究,可能是从前厅离开的人,他们小声和身边人交谈,步伐匀速没有停下来观赏的打算。
我收回目光一动不动地站在阿尔希波夫的画底下,身体贴近墙壁,我高高地仰着头,伪装成专心看画的人。
我的做法不够礼貌,受到邀请的人彼此之间都不陌生,即使是一个照面,也应该点头问好,但我不能回头,谁都可以预想到如果被认出来的麻烦,想到只觉得头疼。
我有自信,没人能从背影中看出我是谁,虽然像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一棵光秃秃的面包树那样显眼,我直愣愣地立在那里。
低语声含糊不清,他们从远处接近。
几种不同的声音带着人类特有的热量,即将接触到我的后背时停了下来,我疑惑地转动眼睛,这份好奇没有促使我转头的程度。
随后,有人从无序的嘈杂中靠近。
“弗洛夏?”她的语气没有惊讶,我认出了她,阿纳斯塔西娅。
她友好地对我微笑,接着退后一步站在我斜后方,正正好好挡住近处那群人能看向我的视线。
“你好。”我有些拘谨,阿纳斯塔西娅是安德廖沙的朋友,我与她不算陌生,可也不够熟稔。
阿纳斯塔西娅的美貌不需要质疑,她一袭湖蓝色长裙,修身合体的剪裁滑过胸前,纤细的腰,优美诱人的曲线包括她修长细嫩的手臂和莹白的脖颈,一圈蓝宝石项链挂在天鹅颈上。
无论在何处相遇,阿纳斯塔西娅的优雅从容都展现的淋漓尽致,她并非故意,这种自然反而是她更加移不开眼睛。
连温柔也恰到好处。“是安德廖沙带你来的?”说完,她浮现出一层疑惑,我的身边没有安德廖沙的身影,原本的陈述句在最后一个字微微上扬。
“原谅我的失礼,我一时没有改掉第一次见面时的印象,敬语放在弗洛夏身上有点老气对吗?”阿纳斯塔西娅可以将亲切的概念自如运用,我明白她不会犯低级失误,她想要拉近与另一个人的距离很容易。
我能看出来这一点,不代表我可以拒绝,事实上,如果我是男孩子早就沉醉在她的笑容中了。
“当然可以,叫我弗洛夏吧。”我收回视线,她太光彩夺目,我的生活中没有出现过阿纳斯塔西娅类型的少女,有点难以招架。
我瓮声瓮气地补充,“安德廖沙被前厅里的人绊住了,我在这里等他。”
我的嗓子有点嘶哑,音量大一点时如同撕扯红肿声带,阿纳斯塔西娅的腔调似乎从一开始学习说话时就与我不同,舌尖上滑动过的珍珠那样好听。
“是这样。”她了然地点点头。“那尤拉他们不久后就会被安德廖沙逮到,他们总喜欢开一些无聊的小玩笑。”
阿纳斯塔西亚没有急着离开,我瞥了一眼身后,人群停下来,交谈还在继续,只有外围的一两个人好奇地朝这边打量。
“上次见面发生的事情我很遗憾。”阿纳斯塔西娅双手背在身后,脸上出现一丝迟疑,她不想让我想起那天的记忆。
虽然信息从第一时间被封锁,但还是那句话,该知道的人总会知道。
“没关系,已经过去了。”我倒是有些无所谓,我是事情发生的当事人,但无论是安德廖沙还是其他人都没有想要从我嘴里了解那天的经过。
我看着阿纳斯塔西娅微皱的眉头松开,收获了一个恬静的笑容,“那就好,希望你可以一直这么幸运。”
阿纳斯塔西亚的话有些奇怪,我几乎立刻转头看她,她说完就稍稍仰着头,双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腕,和我一起悠闲地观赏画作。我仔细观察她的表情,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我没有感受到任何恶意,但无法完全消解我的好奇。阿纳斯塔西娅是我最熟悉的人——在安德廖沙的朋友中,但这一熟悉仅限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