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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麻的触感,我想了想,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这算不算是卡斯希曼医生说得掌握主动权?
如承诺的那样,我没有离开。
我站在巨大的有机玻璃外,看着对外面世界一无所知的白鲸。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虽然没有执行清场,可事故发生让大多数人丧失了继续游览的好心情,他们宁愿去吃些压惊的小饼干,也不想要继续呆在昏暗静谧的地方。
终于,最后一位游人走出去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
和这条孤独的白鲸。
黑暗带来未知,未知后是恐惧。
我却不害怕,蓝色的水纹在我的皮肤上晃动,恍惚间,我也进入了一墙之隔的海水中,手触上玻璃,凑近了仿佛能闻到海水的气息,凉凉的腥气,像极了失温的血液。
嘴里咸咸的,仿佛咽不下去的鲜血。眼中是顶灯照射出的波光粼粼,我感到心底的黑暗在血腥味里飞速膨胀,要裹住我坠向深渊。
我将手掌贴在玻璃上,白鲸似乎有所感应,但他没有朝我游来,而是隔着一段距离,静静地望着我。
“我不怕,我不会再害怕了。”我喃喃自语。
不知何处的勇气,也许是收到了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子里面是被爱的力量。
我能听到白鲸高亢奇特的叫声,隔着重重海水和厚实的玻璃,他不停地说着,整座大水缸都微微颤动着,奇妙的共振。
我蹙着眉头,似乎被他的痛苦影响,“对不起,我听不懂。”
如果有一天,你能回到大海,那里一定有同类能听见你的声音,我低低地说着,白鲸咧开嘴,他露出了人类的笑脸,然后慢慢安静下来,我知道,那只是经过训练的肌肉记忆。
很安静,白鲸的叫声消失后。
恍若真的是隔绝了声音的海底,静的我闭上眼睛,海水能从玻璃中涌出来。
迷失于深海的泡影,在肩膀被轻轻拍打的动静里,海底幻境瞬时崩塌。
我睁开眼,撑着玻璃转身向后看。
弗拉基米尔正站在后面,他离我太近了,我的鼻尖几乎擦到他的胸膛,我下意识后退,但忘记了后方只有坚硬的玻璃。
嘭——
我的头重重磕在玻璃上,刺痛从撞击处蔓延到耳朵,嘴角,我的脑子都嗡嗡作响。
“你!”我的话还没说出口,鼻子一酸,生理性的眼泪直刷刷的淌出来。
弗拉基米尔慢半拍,他显得手足无措,面对我飙出来的泪水,他先是退后一步,再递过来一块没有花纹洁白的手帕。
泪眼朦胧中,他脸上的愧疚显而易见。我看到他铂金色的发尾还微微的湿润,浅色外套上水迹依旧清晰可见,内里的衬衫已经换过了,他没有系领带——自从离开了库夫怀尔德之后,他来见我时的着装放弃了一贯的昂贵精致,逐渐开始减少距离感,不知不觉向休闲舒适靠拢。
像是品味很好的高中生,而不是拥有独立服装师的贵族那样高不可攀。他的眼睛里快要被自责注满,深蓝稀释后,他瞳孔的蓝色被冲淡了。
“弗拉基米尔?”我捂在后脑的手不敢动,那股疼痛差dj碎了头骨,我疼得眼泪一时止不住,“谢谢。”
我接过手帕,抹掉不断涌出来的液体,弗拉基米尔的脸变得清晰了,他的嘴唇微张:“你还好吗?”
——怎么会好,我疼得想要呻吟,手慢慢收回来,“呼——”我舒了一口气,幸好没有流血。
我吸吸鼻子,小心翼翼地揉了揉后脑:“没事的,大概。”
弗拉基米尔的情绪从来没有这么好看透,他上前一步,我们之前的距离缩小到诡异的程度,要知道我还泪眼婆娑的捂住头,他温柔的声音,扑在我鼻尖。
“对不起。”
弗拉基米尔微微俯身,抬起鸭舌帽的帽檐,在我额前落下一吻。
第219章
Chapter 218.双子(三)
我一时愣住了,一手按在后脑,一手捂住前额,看上去真像个伤到脑子的倒霉蛋。
虚假的,像是红色油漆半干未干的,挥发出来的味道。
奇怪的感觉在我心底泛起,但羞涩很快占领高地,我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声音不自觉抬高:“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
要提前告知我,不然我怕早晚有一天我会死于心脏病。我的反应大得超乎想象,似乎我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弗拉基米尔低低的“嗯”了一声,他似乎把柔情都集中到了眼珠子里,蓝色的双眼前所未有的浑浊。
我什么都无法看清,因为头部的疼痛渐渐消退,尖锐的能撕开头皮的痛苦之后,脑袋木木的,似乎被橡皮筋紧紧勒住。我不能继续想,眩晕感让我有些急促的呼吸,模糊了弗拉基米尔的脸。
“不要再忘记了。”大脑迟缓地转动,我抬起眼睛,我警告什么似的说出来。
然后,我发现自己和弗拉基米尔距离太近了——鼻尖几乎擦过他的前胸,我的视线正上方是他洁白修长的脖颈,和他低着头,似笑非笑的目光。
什么时候这么近了?我慢吞吞地想,原来是他凑近我亲吻我后,就没有离开,像这样,一点点把我压向玻璃,隐秘的,让我看上去完全依偎在他怀里。
我的手握成拳,挤在他的胸前:“你退后一点。”耳道里涨涨的,尖锐到无声的噪音回荡在里面,我没顾上想太多。
前方传来一声轻笑,然后弗拉基米尔没有犹豫地退开了,我以为是耳鸣造成的幻听,因为当我看向他时,他平静地注视我,那种眼神很奇怪,仿佛是裹在流水下的玻璃碎片,一层层划开皮肤,细细观赏。
拥有更大的空间,我侧过身体,撑在玻璃上,低温的海水不断蚕食着手指的热量,冰冷逐渐使我清醒,我感觉后脑不疼了,只是有一点胀痛。
“我们走吧。”弗拉基米尔突然开口。
我揉了揉麻木的后脑问:“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既是通知,又是命令的口吻,弗拉基米尔圈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就朝着出口的方向走。
他生硬地捏住我的手腕,像是不适应这种程度的接触,他的手指僵硬,但又十分用力。
我转头,最后看了一眼白鲸,这就要离开了吗?在我以为我们会顺着来时的路走出海洋馆时,白色的光线从不远处的入口洒进来,浓郁的蓝不知不觉中褪色。
新鲜的风涌进来,但弗拉基米尔没有走进盛满耀眼的白色,他转身拉着我推开一扇贴着“STAFF ONLY”告示牌的小门,迎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瞳孔不自觉放大,“咔嚓——”捕捉到了打火机的火光。
只够照亮脚下一小片地方,但对弗拉基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