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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来被单郁按在树上,差点掐死的那天。
好像懂了什么,她忙解释道:
“原来在龙泽山时我便陪在小龙君身边了,我是魔尊大人绑……”
她哽一下了,“请回来,给小龙君做饭的厨子。”
“厨艺,如何?”
花晓没想到白敛第一个问题是问这个,还没说话,安棋先兴奋地回答了:“姐姐做饭可好吃啦!连小萝卜都做的好好吃!”
是的,他不喜欢吃小萝卜,单郁要费劲哄他才吃,花晓来了后,他肯主动吃了,他爹却感觉更不开心了。
叔叔……叔叔好像也有点不开心?
安棋停下了手舞足蹈,歪头看着白敛,但那种感觉被掩饰的很快,白敛把他放下去了,安棋也没多想。
他扯了扯白敛衣服,用和单郁撒娇要糖吃的乖样说:“叔叔,可以把姐姐和鱼哥哥留下来吗?他们很乖的,我会照顾他们,不会给叔叔添麻烦的。”
照顾我?花晓掩唇笑。
到底是谁照顾谁啊,崽。
说大话可是会掉乳牙的。
白敛耐不住安棋的请求,同意了,安棋欢喜地抱住了他的腿,夸叔叔最好了。
他抱上来的力道不小,白敛都被撞的身体晃了下,怕安棋摔倒,及时扶住他的背,无奈叹气。
这孩子方才还说姐姐最好来着。
但看着毛绒绒的脑袋紧贴着自己,直白地告诉他,他喜欢他。
孩子幼稚却真诚的喜欢。
白敛那双从来如死潭无波的眸子里有了一丝颤动,像无声的微笑,像初春的融雪,像一缕阳光照入不见天日的深渊。
其实就算安棋不求情,花晓也能留得下来。
熟悉安棋的生活习惯,以及有一手好厨艺,只要她没想着伤害安棋,白敛不会赶走她。
他把花晓喊进茶室,关上门,问她来此有何意图。
花晓开门见山,说想要揽月宗的庇护,她得罪了妖王,妖王在找她,她不想死。
可以说,他们有同一个敌人。
他们再出来时,就见安棋跪坐在椅子上,爪爪抓住桌子边缘,探头去闻那碗虾仁肉沫红汤面,又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嗷。
小龙崽想吃面,小龙崽没吃饱。
小龙崽不会用筷子,小龙崽乖乖等大人。
花晓见白敛过去了,转身去收拾她自己屋子。
她现在有经验了,不能挑衅有孩子的父亲,有些场合下,孩子对她的喜欢搞不好会要了她的命。
还是溜了溜了。
有了这几日积累下来的教训,白敛这顿饭喂的非常顺利。
他只给安棋吃了半碗,虽然安棋还是喊饿,但他摸安棋肚子就知道他不能再吃了,停筷放碗,没有心软。
可能是这几日他对安棋予给予求,把安棋脾气养大了,不给吃就转过头不理人,只留给他一个背影,还有一根呼呼晃动的尾巴。
哼,生胖气。
白敛想把安棋转过来,这崽崽不知道哪来的蛮劲,掰过来一点又转回去了,白敛只得作罢。
“安崽,对不起。”
“嗷呜呜呜!”
不听不听!
“我不是,故意,晚回家。”
“我没有,不管你。”
嗷。
尾巴不晃了。
叔叔,是在为今早的事道歉吗?
“我去,处理事,被人,拽住,不放,耽搁了。”
“但是,一脱身,就赶,回来了。”
“我知道,你饿,想给你,带面,又花了,时间。”
白敛一口气说完,顿了顿,看着安棋的小背影,轻声问:“你能,原谅我,吗?”
就这一会说的话,比他以前一年加起来说的都多。
“可是叔叔,我没有怪你啊。”
一只圆嘟嘟的爪爪握住了他,白敛顺着爪爪视线上移,看到安棋对他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懂为什么他要道歉。
“我没,照顾好,你。”
“叔叔本来就不用照顾我啊,是我在这里给叔叔添麻烦了。”安棋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
可白敛握他爪爪的力气突然重了几分,失了平时的从容,眼里是安棋看不懂的焦急,“你是,如此想?”
“是啊。”
这两个字像是一桶凉水,浇灭了白敛眼中才攒起来的光芒,他怔然松开了手,胸口堵了很多话想说,可到了嘴边都化为一声无望的叹息。
“竟是,不怪。”
安棋困惑地歪了歪头,说错话了吗?
他是想让叔叔不要自责来着的,但是叔叔为什么感觉很失望?
他还太小了,幼崽的世界里喜恶都很单纯,不知道“我不怪你”有时比“我讨厌你”更加伤人。
白敛不说话,安棋也不说话了,他们就这样并排坐着,坐到远方的青山被染红,眼前的池塘吹来凉意。
他坐累了,屁股也疼,嘟了嘟嘴,偷偷看一眼白敛——
昏昏暮色坠落在白敛肩头,平静而沉重,压弯了他的背。
安棋想,神仙也会有烦恼吗?
神仙的烦恼会是什么呢?
他小心翼翼踩上椅子,探身过去,爪爪在白敛紧阖的眼前挥了挥。
嗷?叔叔睡着了吗?
“冷了吗?”
白敛突然睁眼把安棋吓了一跳,脚滑向后仰,又被一只大手稳稳捞住,白敛顺势起身,把他抱起来,进屋。
惊魂未定的安棋搂着白敛脖子,趴在他肩上,盯着他没什么表情的侧脸看,小声说:“叔叔,我以后会很乖的。”
白敛顿住,看过来,脸上神情不明,又继续朝里面走。
“随心,即可。”
什么意思呢?
让他不用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因为他,叔叔被很多人笑了,因为他,叔叔的家乱七八糟。
他以为是他给叔叔捣了太多乱,叔叔很愁。
结果不是吗?
那在愁什么呢?
大人的想法好复杂嗷。
等等,沉思的小龙忽然想到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唔,肚子感觉空空的。
而那碗面早已在遗忘中变凉。
*
人变多了,水榭里也吵闹了起来。
白敛布下结界,以防有人闯进来看到他这里藏了一只鲛人和魅妖。
好朋友都回到了身边,就好像还在龙泽山的时候,安棋心情很好。
要是爹爹也在就更好了。
他有些想爹爹了,爹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呢?
而此刻,远在魔族,刚结束战斗的单郁似有所感,抬头向揽月宗的方向看去。
魔使见他出神,便问:“尊上怎么了?”
——儿子在想我。
单郁唇边勾起淡笑,表情是魔使从未见过的,不知该如何形容。
总之,这不是一只魔该有的情绪。
魔使无法理解,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