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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反而觉得亲近。
“我认识你吗?”他问。
静亭摇头道:“你现在应该不记得我了。”
安棋又问:“那你以前是我的朋友吗?”
“也不是。”
“嗷?那是什么呢?”
静亭看着他的眼睛,笑容温和,“你以前喊我‘父亲’。”
安棋:“嗷?”
任虞:“?”
叶问澜:“?”
崽啊,你到底有几个爹啊?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嘶,出家人可以有孩子吗?
第55章
孵蛋
“你们到的提前了些,还未清扫干净,见谅。”
静亭抱着安棋走在前面,蒙住了他的眼睛,绕过了地上的人,或者说是新鲜的尸体。
“是血的味道吗?”安棋嗅觉灵敏。
“是,”静亭温和道:“刚进来了几个小偷。”
叶问澜和任虞合力把人拖了出去,清扫干净血迹,静亭回头,向他们颔首以表谢意,把安棋放在了一块石头上。
“你也是我爹吗?”
静亭在他身边坐下,说:“我是。”
安棋一双大眼睛看着他,有好奇,有期待,还有一点点开心,那根尾巴晃了起来。
嗷嗷,又多了一个可以陪我玩的人了。
就在安棋和静亭说话的时候,洞外叶问澜挖好坑把尸体抛进去,拍拍手上的泥,听到里面的谈话声,间杂几声轻笑,不禁疑惑,“他真的是和尚吗?”
当着他们的面破杀戒,认下孩子,似悲悯又似狠毒,和他见过的那些整天“阿弥陀佛”念着,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和尚们不太一样。
“静亭大师的来历无人知晓,只知道他在一个初春叩响了寒山寺的寺门,老主持收留了他,但没有受戒,老住持死后他成为了新的主持,常年不出寒山寺,曾在大荒年间开寺门收留流民万余人,被人十分敬重。”
叶问澜听罢,指出一个问题,“他不出寺门是如何认识龙君?又是如何知道龙岛方位的呢?”
“所以不是他不出来,而是他行踪隐藏的很好,没有被人发现。”
任虞被他这么一点反应过来了,龙君因为身上有伤,也是常年不出洞,所以他们想要认识最起码得有一方主动去找。
叶问澜思考道:“他们之间的联系是小崽子,这点应该没有错,但为什么要偷着找他呢?”
任虞道:“他和龙君可能都想单独抚养孩子,不想让魔尊他们知道安棋下落。”
“不对。”
叶问澜摇头,“如果我是静亭大师,我不会选择龙君这样一个守不住秘密又难以摆脱的合作伙伴,我会封锁所有消息,独自寻找,哪怕辛苦一点。”
他猜肯定有什么事情或者是有什么人在阻拦他们寻找孩子,他们单打独斗解决不了,才被迫选择了合作。
可让这几位都头疼的麻烦会是什么呢?
“哇,哇——”
拖车上四个娃不满地踢了几下竹筐,两人回头,四个娃幽怨的小眼神快把他们盯出个洞了。
“对不住对不住,把你们给忘了。”
叶问澜赶紧把他们抱进去。
他们在外头吹了半个时辰的冷风,一见到安棋,小娃娃心里那点委屈压制不住了,还没到他身边就伸出手要他抱了。
“你们的手手好冷哦。”
安棋搂着四个娃,四个娃软绵绵贴着他,汲取他身上的温暖,表情放松又舒服。
安棋觉得爹爹们变小以后更粘人了。
静亭看着他们,“这是?”
叶问澜解释道:“那只长了角是的龙君,他中了‘溯回术’变小了。”
“我知道,”静亭:“我想问是他们的为何会中‘溯回术’?”
叶问澜拿出了那颗从单郁身上掉下来的乳牙琥珀,把来龙去脉说了。
“龙君本来想对付魔尊大人的,结果最后四个人都中招了。”
“原来如此。”
静亭目光落在叶问澜手心,他起身,拿过乳牙琥珀,自然而然放进了僧袍袖子里。
小魔娃突然一声大叫,差点从石床上掉下去,好在安棋抓住他的脚,把他拖回去了。
他直直盯着静亭的袖子,哇哇乱喊着什么,小手还在挣扎往他那边爬。
安棋抓住他的双手,让他坐起来,面对面认真告诉他:“爹爹不要闹了,掉下去会摔疼屁股的。”
小魔娃气得脸鼓起来了。
其他三个娃在安棋后面笑他,尤其是小龙娃,笑的都打滚了。
叶问澜猜龙君是在嘲笑他辛辛苦苦一打三,结果让静亭捡了便宜。
幸好他们变成小孩了,小孩的杀伤力几乎为无,否则都不敢想现在得闹成什么样子。
任虞问:“静亭大师可知道如何破解此术。”
静亭道:“我无法破解。”
安棋着急问:“那爹爹们永远变不回去吗?”
“你别慌,”静亭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头,“先跟我回寒山寺,我再寻法子将他们恢复原状。”
一行人又启程前往寒山寺,寒山寺离东海距离不算远,抛下船上重物,加快航行速度,不消三天就到了附近的岸口。
寒山寺庙清净之地,位于山顶,船上的伙计们不想上去打扰,叶问澜有些事要交代他们,静亭就牵着安棋的手先上去了。
彼时还是清晨,翠叶上挂着露珠,安棋吹口气,露珠就骨碌碌滚下去了,对大人来说幼稚的事情,在小孩眼里别有趣味。
静亭放慢脚步,安棋跳上一个台阶,喊“嘿咻”,他就跟着抬脚走上一个,走的速度很慢,但静亭没有一点不耐烦,等他们到达寒山寺门口,都快接近中午了。
门口跪着几个衣裳褴褛的流民,正在对手足无措的小沙弥磕头,见静亭的身影出现,小沙弥都快哭了。
“静亭师父!救救我。”
要不是被流民们扯着不能脱身,小沙弥恨不能飞过去。
“发生了何事?”静亭缓步走来,问道。
一个头发花白稀疏的老人恳求道:“求大师救救我们吧,我一家五口除了我都连日高烧不退啊。”
静亭看了一眼,说道:“是疫病。”
听到这两个字,老人和身旁的儿女抱头痛哭,这年头得了疫病有钱都不一定治的好,何况他们身无分文。
“你们不会死的,且放心。”
静亭在那个瘦骨嶙峋的姑娘头顶点了一下,一道淡黄色的灵力打进去,姑娘的眼珠子没多久褪去了浑浊和血丝,有了些许神采。
“我,我好像没那么难受?”
“贫僧为你驱除了部分瘟气,得回去后好生休息,找些可抑制疫病的草药服下,不日便可痊愈。”
老人一家一听,感激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我也会哦,”安棋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