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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对?他们说,纪师妹体质虚弱,是我害的?”
陆鸿雪对?话题关键避而不谈,语意模糊道:“你敢说她身?中邺火,孱弱至此?,与你分毫都不相干?”
温寒烟的确说不出?这种话。
她敢作敢当?,哪怕她从?未出?手害过纪宛晴,但纪宛晴承受的一切,终究皆源自于旁人对?她的执念。
“当?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若当?真如你所说,纪师妹身?体虚弱,我若想?杀她,岂不是易如反掌。”
温寒烟嗤笑一声,“又何必在她体内种下邺火那么麻烦。”
她话音落地,站在陆鸿雪身?侧几名弟子皆是一愣,觉得有几分道理。
若温寒烟能够抬手间当?着宗主?的面,取应光誉一缕头发。
那若她有心要取纪师姐性命……
陆鸿雪听?见身?周躁动,眉间微微向下一压。
他并不想?在外?提及这些事,冷着脸瞥一眼季青林。
都是这师徒二人做出?来的事,到?头来却要他来收拾残局。
陆鸿雪不欲再多?说,说得越多?,真相暴露的可能性便越大。
他淡淡撂下一句话:“自然是因为嫉妒之心,你想?要日日夜夜折磨于她。”
他这话一出?,隐隐的躁动声便立即被抚平下去。
“宗主?所言不错,咱们千万不要被迷惑了。”
“若不是温寒烟干的,还能有谁呢?纪师姐整日在落云峰,旁人鲜少能接触到?她,难不成?还能是季师兄和云澜剑尊害她?”
温寒烟似笑非笑看向季青林。
季青林显然有些尴尬,这句无心之言,简直一刀精准扎在他心上。
但他却又无法多?说什么,更不会在这种时候替温寒烟辩解,那无疑是在打陆鸿雪的脸。
甚至,他也不想?温寒烟继续说下去,万一传开了便不好了。
那日她在朱雀台上所言造成?的影响,可是费了他们不少功夫,才勉强平息下去。
季青林缓步上前,挺拔如松柏,青色衣摆悠悠落在脚边。
他打圆场对?温寒烟柔声道:“寒烟,虽然你如今不再是潇湘剑宗弟子,但毕竟曾经?也是潇湘剑宗大师姐,师弟师妹们所言无忌,你多?担待些。”
温寒烟脸上里浮现起嘲弄。
她没理会他,转头看向潇湘剑宗弟子:“方才是谁说我嫉妒纪师妹?”
温寒烟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更没有流露出?多?少不悦,平平淡淡的,气?场却极有威慑感。
再加上她在潇湘剑宗时,名声极盛,积威已久。
一时间,各种声音都安静下来。
弟子们面面相觑,屏息静气?,无人敢回应。
半晌,才有一个男弟子梗着脖子站出?来,故作大声道:“我说的,怎么了?”
他鼓足勇气?直视着温寒烟,“我说的都是实话——”
他话还没说完,喉咙里便陡然飙起一道凄厉的惨叫声。
大片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来,他惊恐地伸手捂住嘴巴,却有更多?血花顺着指缝淌下来。
血雨飞溅,一条软肉混着血污啪嗒一声掉在他脚边。
男弟子痛得直接踉跄一步跪倒在地,伸手撑住地面时,指尖又不小心碰到?那一截舌头,当?即脸色惨白,冷汗涔涔吓得昏厥过去,身?体还因为疼痛不住地抽搐。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弟子们甚至没有看清温寒烟的动作。
“怎么回事……”
“是、是舌头!啊啊啊,她真的动手了——”
“宗主?呢,宗主?怎么不救他?!”
陆鸿雪脸色铁青。
不是他不想?救,但在他察觉到?温寒烟的动作之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速度太快。
“温、寒、烟。”陆鸿雪从?牙关里挤出?来几个字,周身?气?势猛然暴起,屈指弹出?一道剑气?,直刺向温寒烟咽喉。
她在他眼皮子底下,伤了他的人。
简直是把他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压根没把他这个宗主?放在眼里。
是云澜剑尊曾经?的弟子又如何?
他今日就算不要她的命,也得要她付出?些代价!
几乎是同时,陆鸿雪余光掠过一道细碎的剑光。
下一瞬,他僵硬地低下头。
流云剑不偏不倚横在他身?前,剑尖直指他心口。
陆鸿雪愕然抬眸。
这一剑更快,他甚至就连她是如何出?手的,都没有看清。
剑光破碎虚空,宛若万千光点莹莹斩落。
直到?被温寒烟一剑点在心口,陆鸿雪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面容上情绪空白了一瞬,紧接着,心底才涌上一阵狂潮般的负面情绪。
“你方才使的是什么剑法?”陆鸿雪抬起头,一字一顿自牙关中挤出?来,“如此?诡谲刁钻,简直心术不正?!见你剑招如此?熟稔,绝非几个月能练成?——在潇湘剑宗时你便勾结外?人,私自学习别门功法,该罚!”
“陆宗主?何必动怒,你忘了吗?我已被你亲自除名。如今,你却还想?用潇湘剑宗的规矩来罚我?”温寒烟那张漂亮而清冷的脸近在咫尺。
她轻轻一笑,“你不觉得可笑吗?”
陆鸿雪气?急,反手拍出?一掌。
灵风轰然砸落,正?中流云剑身?上细小的裂痕。
流云剑嗡鸣震颤着,几乎将她的虎口震得发麻。
温寒烟眉间微动,收剑入鞘。
【莫辨楮叶】在她技能栏中闪烁,温寒烟也着实没想?到?,方才从?裴烬手里学来的剑招,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她原本打算能动口便绝不动手,但又意识到?同这样的人交谈,不过是白费口舌。
温寒烟脑海中闪回她离开前,裴烬注视着她说出?的那些话。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在树影下更显立体,带着点慵懒的意味:“谁若是敢欺侮你,你便随心所欲打回去。”
她下意识回避这个太过血腥粗暴的方式,“若当?真如此?,我只怕是要与整个九州为敌。”
而负手立在她对?面的黑衣男子闻言只是轻轻一笑。
“与整个九州为敌,那又如何?”裴烬微抬眉梢,语气?清清淡淡的,却漾着一种令人难以忽略的恣睢张扬。
“你是唯一一个拥有我道心誓的人。”他道,“也就是说,无论走到?何种境地,至少有一个人,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
有些时候,似乎放弃她骨子里被镌刻上的规矩束缚,人会陡然变得轻松许多?。
温寒烟突然觉得,裴烬说的没错,即便是她真的动了手,又有何不可呢?
她暂时杀不了陆鸿雪和他身?后那么多?弟子,但是震慑这群人却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