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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
温寒烟应了?声,眼神依旧落在这幅画上。
她视线向?上移动,定在画面角落。
这幅画像是将整个九玄城都?涵盖在内,她目光所?停留的位置,不仅是画卷边缘,更是九玄城的边缘。
画面一角,淡淡的白和一抹红渲染在一起,零星点缀几分星辰般的灿金亮色,更多的墨色融入夜色。
温寒烟皱眉看?着那个角落,心中泛起一阵说不上的怪异之?感。
她正欲细看?,身后冷不丁传来?一道巨大的瓷器碎裂声响。
“啊——呜哇——”
孩童的啼哭声紧接着响起,紧随而来?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兵荒马乱的嘈杂声中,温寒烟回眸一看?,不知从何处冲出来?一个五岁大的幼童,似是不小心撞倒了?门口的花瓶,正跌坐在碎片里嚎啕大哭。
一名年岁稍长些的女子连忙将幼童扶起来?,她身后侍女家仆脚步不停,迅速将地面上一片狼藉收拾干净。
“抱歉,抱歉。”女子将幼童半拉半抱着往外走,一边转过脸来?歉意地看?向?温寒烟。
这动静的确极大,叶含煜方才一时不察也被吓了?一跳。
但不过是幼童玩闹,他上下打量一眼男孩暴露在外的皮肤,见上面没有留下血痕,松了?口气?:“没有受伤便?好。”
女子感激看?他一眼,牵着男孩离开?了?。
衔青躬身行了?一礼:“犬子顽劣,冲撞了?各位,在下代他向?诸位赔礼。”
喧扰的欢呼声湮没了?他最后几个字。
“青先生,晚月节开?始了?!”
几名小丫鬟兴致勃勃跑过来?,指着门外冲天的火光,白皙的脸上反照着暖色。
衔青摸了?摸几人头顶,含笑转过身:“来?者即是有缘,几位也来?沾沾喜气??”
比起其余仙门世家,九玄城中无灵根修为的凡人更多,所?以此处的习俗也更趋近于凡人习惯的方式,几乎称得上最接地气?的宗门大派。
整个九玄城被泽临、上泉、涧延三湖分割成三块,其中正对着泽临湖的一大片区域又被分为四块。
家家户户都?出门过节,万人空巷,几块区域中都?围着不少人。
空青瞥见几个青壮男子扛着牛羊往前走,身侧簇拥着男男女女,眼睛微微睁大。
“少见多怪。”
司予栀还记着他先前在东幽簋宫嘲讽自己的事?,见状趁机还了?回来?,“那是斗牛、斗羊,你看?那边。”
她下颌微抬,示意几名怀中抱着鸡的少女,“还有斗鸡呢,这你总知道了?吧?”
空青撇撇唇角,一甩高?马尾扭过脸不理她。
叶含煜对斗鸡没兴趣,眼睛定定注视着另一个方向?,眸光晶亮。
空青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第一眼只?望见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的后脑勺,再从人的间隙之?中望一眼,隐约看?见空地上在赛马。
“赛马有什么好看?的?咱们御剑一息掠出的距离,抵得过它不眠不休跑上好几天。”
空青冷哼一声,目光却不由自主跟着马背上飞扬的鬃毛移动,目不转睛。
“哎,你觉得谁会赢?”
叶含煜眼也不眨盯着遥遥领先的红棕色马,在一波接一波的叫好打气?声中道:“当然是领头那个。”
空青扯了?下唇角,视线一扫,指着几乎湮没在马群之?中的小白马:“我说它定会后来?居上,信不信?”
叶含煜不屑勾唇:“看?赛马不是看?运气?,而是要看?马匹的好坏。”
领先那匹马跨度开?阔,呼吸磅礴,雄劲有力,跟在场其余马匹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他刚这么想着,便?见红棕色马匹脚下踩了?落叶,步伐打滑,轰然摔在了?路中央。紧随其后的马匹来?不及调转方向?,紧跟着被绊了?一路。
空青眼前一亮,叶含煜面如菜色,眼睁睁看?着泯与众马的小白马冲出来?,生生杀出一条血路,遥遥跑在了?第一位。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叶含煜额角狂跳:“你不是不看?吗?”
空青环臂抱剑而立,得意地笑。
司予栀远远翻了?个白眼:“神经病。”
她余光一扫,摔跤?无聊。
看?两个大男人光着膀子撞来?撞去,龇牙咧嘴,丑态百出,有什么意思。
司予栀冷艳腹诽,余光又是一扫。
“温寒烟,你快看?!”
温寒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十几名少女穿着清凉,在歌声中围着高?台跳舞,舞姿奔放,笑容迷人。
在高?台上,两侧高?高?竖立着两根宽约六丈的杆木,之?间联结着数十把长刀作梯,锋锐的刀刃朝上,在月灯掩映下,泛着橙黄色的刀光。
“跳一个!跳一个!”
在一阵高?过一阵的喝彩声中,几名男子身披长袍,脸上戴着绘有繁复辨不清符号的面具,每人端起一坛酒,纷纷仰头一饮而尽,将酒坛摔向?地面。
“好!”
人群中情绪更加热烈,几人踩着一地的碎片跳上杆木,不闪不避踩上刀刃,挥舞着手中长杆和彩坠,跳起舞来?。
司予栀瞳孔微微放大。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半空,由于刀尖上起舞的几人脸上都?戴着面具,她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这并不妨碍她看?出他们的修为。
“全都?是没有修为的凡人!”司予栀不可?思议感慨一声,又去看?他们足底,竟然没有渗出血来?。
叶含煜心爱的小红马失礼,对赛马也失了?兴致,转身走过来?跟她们一起看?。
他盯着刀刃上旋转的几人,表情忍不住扭曲:“那刀也是开?了?刃的。”
“他们上刀杆之?前,脚下擦过酒,那多半不是寻常的酒,即便?没有搀着灵力,也至少能够保护皮肤。而且,你们看?他们的动作。”
空青高?深莫测道,“看?到了??他们上刀时皆斜踩,而且是用足后跟最硬的位置受力。还有,即便?是再锋利的刀,也只?有切割才会伤人,他们站在刀上时几乎不动,那些舞蹈也都?是落在旁边空位上时才跳的。”
司予栀一看?,当真如此。
“不过是些民间变戏法的小手段。”空青自小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反倒是叶含煜和司予栀一脸惊奇。
他半开?玩笑地嘲笑他们,“大少爷大小姐,从前没见过这些?”
刀尖上的舞蹈越发急促,随着动作的加快,木杆和彩坠几乎在空中化作数道残影。
最后一个鼓点落下,立于正中的男人袖摆一甩拂过脸侧,口吐烈焰,熊熊烈火汹涌散开?,只?一个眨眼间,周遭亮起一大片圆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