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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及!”
司予栀和叶含煜并非潇湘剑宗弟子,听不明白招式名?,但见空青急得快要?落下泪来,本能?感受到紧绷压迫感,抿唇问:“绕惊枝是第几式?”
空青心神激荡,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第一式。”
他生无可恋,“但凡引气入体,便人人可学,且人人都学得会。”
司予栀脸色瞬间惨白下来。
“温寒烟毕竟是云澜剑尊的弟子,他应当不会如此不念旧情,出手要?她性命吧?”
温寒烟于飞沙走石间疾行数步,身形快如鬼魅,眼睛紧锁着云澜剑尊。
他们终究师徒一场,她一身修为招式,皆是他一手亲自教导而成。
既如此,她今日便将?他教给?她的一切,悉数奉还。
一片榕树叶被剑风自枝头削落,飘飘悠悠坠落下来,还未缀入温寒烟发间,便被浩荡的罡风震碎。
齑粉轰然?散开,星星点点落于少女掌心。
她盯着掌心碎裂的叶片,山风浮动,将?残叶吹得颤抖,她指腹下意识动了动,将?它们包裹在掌中,仿佛这样便能?替它遮蔽些迫人的风浪。
“回神。”
一道声音落下,随之?而来是一抹不轻不重的灵力。
温寒烟手腕一疼,虎口发麻,整个手都不受控制,本能?地松开手。
残叶瞬间被狂风吹开,杳无踪迹。
温寒烟望着它消失的方向良久,扁扁嘴抬起眼。
“师尊……我?好?累,我?不想再练了。”
这时候她刚自高热间恢复寻常,忘记了许多事,心下茫茫不安,下意识将?云澜剑尊当成了自己最亲的人,条件反射地流露了些小女儿姿态,放柔了语气,像是撒娇。
“明日再继续,好?不好??”
云澜剑尊负手立于梨木之?下,许多年过去?,曾经新栽的树苗已长成参天之?木,巨大的隐蔽伸展开来。
“剑。”他垂眼扫向掉落在地的木剑,“捡起来。”
语气虽不严苛,却也并不温和。
温寒烟下意识不敢顶撞,委委屈屈地又看了他片刻,见他无动于衷,只好?慢吞吞弯腰,把木剑捡起来。
她已从天不亮练到天降暗,浑身都酸痛得不行,一点力气都没了。
分明大病初愈,师尊却半点也不知?道怜惜她。
温寒烟一边腹诽一边照办,指腹刚触到剑柄,还没来得及抓稳,手腕又是一痛。
她忍不住痛呼了一声,连忙将?手收回来吹气,木剑应声坠地。
“好?疼!您看,我?的手都红了,师尊,您为何……”
“身为剑修,连剑都拿不稳,何谈证道。”
云澜剑尊视线在她红肿的手腕上?微微停顿,掩于雪色宽袖之?下的手指轻勾。
木剑悠悠悬浮至半空,绕着白衣少女盘旋一周,落于她被打红了的手心,力道很轻,宛若一片羽毛抚过。
温寒烟眨眨眼睛,怔怔仰起脸看他。
云澜剑尊喉结滑动,无波无澜挪开视线。
“第一式,绕惊枝。”
白衣少女咬牙坚持着刺出一剑,这一剑似是从五百年前的黄昏,划破万千山河岁月,直刺入五百年后?的九玄城。
五百年前连气流都未掀起半分的剑招,今日却几乎勾动利刃般的风卷,铺天盖地呼啸而去?。
纪宛晴一愣。
这当真?是她知?道的那个“绕惊枝”吗?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另一边面如菜色的三人精神一凛,心底冷不丁重新燃起几分渺茫的希望来。
“或许不需祈求苍天,让云澜剑尊顾念旧情,对温寒烟手下留情。”司予栀死?死?盯着不远处。
以?她如今的修为,竟然?完全看不清两人动作,只能?看见两道身影快成了残影,心下不禁一阵惊疑不定?。
云澜剑尊已是羽化境修士,她看不清也便罢了,温寒烟竟然?也如此深不可测。
温寒烟现在竟然?已经强到——面对羽化境修士时,只需要?用最简单的招式,就能?碾压对手了?!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返璞归真??
叶含煜看得也是一阵心潮澎湃。
这便是他不顾一切也要?追随的人,他果然?没有看错人,信错人。
叶含煜几乎无法预测温寒烟的极限,她曾以?合道境修为对上?鬼面罗刹而不落下风,紧接着又尽灭浮屠塔,眼下甚至以?炼虚境界匹敌羽化境剑修。
这世上?仿佛永远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昭明剑撕裂空气,并无过多繁杂的招式,以?摧枯拉朽之?势轰杀而来。
云澜剑尊眼神微变,似是自这一剑中回想起什么,眸色深晦,辨不清喜怒。
“师尊,我?练成啦!”
白衣少女兴致勃勃跑过来,高束于发顶的青丝随步伐摇曳,腰间木剑晃动着,藏不住的雀跃。
“绕惊枝,唔,学会也不过用了三日,算不得太难。”
她笑眯眯凑近过来,见白衣胜雪的男子只双眸轻阖,无动于衷,语气一急。
“师尊,您快看看我?。”温寒烟一边催促,一边从腰间取下木剑,熟稔挽了个剑花,“我?这便演示给?您看。”
“我?在看。”
“真?的假的?”温寒烟伸出左手在云澜剑尊眼前晃了晃,见他依旧闭着眼睛,丝毫没有反应,不信任道,“您不会在敷衍我?吧?”
云澜剑尊眼也不睁,身姿挺拔端坐于原处:“你大可以?试一试,能?否以?剑式触碰到我?。”
“我?才不要?试。”温寒烟抱剑拒绝,“我?又不傻,您如今已是炼虚境修士,我?却只是引灵境,您若想破我?的剑招,连动一动手指头都不需要?……”
“我?不会动用灵力。”
还未说完的话?一顿,少女尾音陡然?拔高,“此话?当真??”
“自然?。”
温寒烟想了想,“那这总该有点彩头才有趣,师尊,若是我?赢了,您该奖励些什么给?我??”
“随你喜欢。”
这么说她可就要?认真?起来了,温寒烟干脆利落,“一言为定?!”
她刚运起剑招,还未出手,冷不丁感觉如岳般的压力砸落在肩头。
温寒烟勉强支撑,双膝却承受不住地自发弯折下来。
既然?决定?了要?赌,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就这么认输。
温寒烟干脆弃了剑招,反手将?木剑插入地面,以?剑撑地,艰难将?脊背挺起来。
浑身却在威势之?下如风雨中飘摇的嫩芽,止不住地发颤,摇摇欲坠。
云澜剑尊手指向下一点,那阵压力愈发沉重,木剑喀嚓一声断碎,温寒烟直直被剑意按得跌倒在地,脸朝下吃了一嘴的尘泥。
她咬牙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