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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媛姐?”池镜坐在床沿上攒眉,“有这么个人么?”

他那双眼睛哪里看?得到这类人物?玉漏少不得坐下来?和他细说?,“往年节下和她母亲来?过两回,那时我还在老太太跟前当差,给?她们安置过住处。那媛姐别看?她是乡下丫头,不爱开口说?话,人我看?着倒还伶俐。”

池镜慢慢笑着点头,“只怕这话不是老太太和你商议,本来?就是你出的主意吧?”

玉漏一看?他这了然于胸的笑容,便照实说?了,“我想?着你不是不放心?二爷嚜?不如安插个人到他跟前去,倘或以后有风吹草动,咱们也好防着些。”

“所以你又哄得老太太高兴了,又卖了那媛姐一个人情。”池镜捏住她的下巴颏晃一晃,“心?眼真多。”

玉漏恨他说?话越来?越直,觉得彼此看?得太穿了也不好,好像在他面前透明?了,有点不安全。她撇开脸道:“我哪有什么心?眼?不过是为你不放心?的缘故。要依我看?,二爷才不像你想?的那样的,你只管一味把人想?得坏透了,到底是谁心?眼多?”

知道她是习惯了要披一层保护色,哪怕到今日也还是这样。反正他最脆弱的时刻已经给?她看?到了,他自己是无所谓了,笑道:“好好好,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长这些心?眼全是为我。”

玉漏笑着走开了。他忙问?:“你哪里去?”

“叫她们打?水来?洗漱啊,天都要黑了。”

一更的梆子早响过去好久,只是夏日天长,还不觉得,一更过半才见黑下来?。从前秋五太太是最喜欢夏夜的,因为夜短,可以省下好些灯油,但白天又抱怨,因为她胖,怕热。玉漏人瘦倒还好,她和池镜身上常日都是凉凉的,他贴上来?也不觉得怎样热。

开着外窗,蛙虫喁喁的声?音像在耳畔说?话似的,反而清静。将睡未睡的时候,池镜忽然笑了声?,“告诉你件好事,你听了一定喜欢。”

玉漏拿眼问?他,他偏神秘地顿住。她等了一会,知道他是故意的,便向里头翻身,“你不说?我就睡了。”

他又将她扳回来?,“老房才刚傍晚到南京来?了,父亲打?发他来?回件大事。天晚了,他还没去回,来?告诉了我一声?就先?回家去歇了。”

“到底什么事?”

“父亲春天回京去,将四妹妹的画像带了去呈给?皇上,皇上看?了说?和晟王还算登对。”

玉漏忙坐起来?,“这么说?,金铃和晟王的婚事有准了?”

“准了,老房这次回来?,就是来?传父亲的话,叫府里给?四妹妹筹备嫁妆,约莫年底就下旨意,跑不离明?年送四妹妹进?京。”

“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玉漏捶床两下,满面欢喜。

笑足一阵后,渐渐又想?,金铃是大房的人,这份荣耀虽是池家满门的荣耀,可关上门来?算,还是大房占头一份。就为这个,老太太也不得不对他们另眼相待些,兆林不费吹灰,又争了个先?手,将来?保不齐看?金铃的面上,侯爷就定给?了他,家财也多分?些给?他。想?着不免忧心?起来?,笑意阑珊地睡回枕上。

池镜看?她两眼,因问?:“怎么又不高兴了?”

“这样好的事,哪里会不高兴呢?”玉漏也看?他两眼,犹豫拣翻过身向着他,“我是在想?,大爷可要得意了。”

不想?池镜却仍是无所谓地笑着,她以为他没领会,又道:“我是说?,四妹妹将来?做了王妃,连老太太也得不看?僧面看?佛面,大爷就要得意了。”

池镜把手搭在被子上翛然地拍着,“得意才会忘形。”

“什么意思?”

他没说?明?,转头说?起晟王,“我在京时同晟王打?过几回交道,别看?他年轻,却很有城府,几位王爷中,属他行事谨慎,心?狠手辣。连自己的手足兄弟都可相残,王妃的娘家亲戚又算得了什么?越是和他有相关的,他越要做出个样子给?皇上看?。”

玉漏联着他前头那句话分?析他这层意思,好像是说?将来?大房的人倘或犯了什么王法,晟王不是会偏私袒护之人。可兆林能?犯什么事?

她窥他一会,忙翻过身去,再也不想?多问?,免得多余惹一身骚。

偏池镜还伸手来?扒她两下,“你怎的不往下问?了?”

“我困了。”她忙阖上眼,“快睡吧,明?日老太太知道这事,肯定高兴,兴许要叫大家去商议呢。”

背后便沉默下去,以为他也睡了,不想?翻身又对上他的笑眼,流烁着点精光,“我想?小?解。”

这倒奇了,他素日起夜很少的。

“大约今日多吃了两块甜瓜的缘故。”

玉漏只得撑起身,“那我给?你点灯。”

他们床后头搁着夜壶,专管他起夜用的。玉漏坐在床上听见帐后衣料摩挲的声?音,又听他唤,“你来?帮个忙。”

小?解有什么可帮的?玉漏朝帐上剜他一眼,“做什么?”

“帮我解袴带,我手上没力,这带子扎得死紧。”

玉漏只得起来?,绕到床后头去,一时给?他解开了,一眼不敢多看?,忙把目光调开就要走。却给?他一把拉住,“再帮个忙。”

“什么?”

“给?我扶一下。”他歪下脑袋凑在她耳边笑,把一缕热气吹进?她耳朵里。

玉漏瞪圆了眼睛,自是不肯。他便又歪回去,一边手用腕子勉强摁住袴子,一边手提起来?甩一甩,“我几个手指头都没力。”

“这点力气也没有?”她不信。

他没所谓地低头看?自己一下,“那算了,我憋着吧,谁叫我是个病人呢。俗话说?,久病床前无贤妻,俗话又说?,夫妻本是同

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见有些道理?,不过是帮个人小?忙人家就不乐意。也罢,明?早起来?,叫翡儿?来?扶,丫头总还支使得动,我看?那丫头也听话。”

好容易她卖下个人情,从里到外收服了个翡儿?,那翡儿?还不像金宝,金宝有她自己的主意,将来?若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还只有叫这翡儿?去做。没得因为他,又使她和翡儿?离心?。因此心?下恨恨的,推搡他一下,“好了好了,我帮你好了,哪来?的那么些俗话,你快别糟蹋俗话了。”

她往那黑漆漆的一团瞥一眼,忙转开了眼睛,手伸过去,摸到心?便猛地咯噔咯噔乱跳,忙在心?头自己说?,怕什么,他们本来?就是夫妻。叵奈他又一直没动静,只她手上渐渐越来?越沉甸甸的,一截烧热了的铁棍子掂在她掌心?,唬得她丢手便要跑。

却给?他一把拽住了,“你跑什么?这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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