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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漏一早便换了衣裳去辞老太太,老太太也备了份礼在那里,叫她一并带回去,“替我向你母亲问?好,叫她得空多到家里来坐坐。”

玉漏忙跪下谢,老太太叫她起来,另嘱咐道:“难得回去一趟,也不必急着回来,叫镜儿陪着你在娘家多住两日。”

“谢老太太体贴,预备今日去,明日就回来。”

老太太凝眉一想,这两日也够了,便点头,“想必你们?家里客也多,又听说你们?府上那位姨太太怀着身孕,只怕顾不到你们?,只住一日也好。”

说起梅红,玉漏有些尴尬,只是讪笑。

这厢辞完老太太,又回去辞燕太太。燕太太一句多余的话?没说,只随便答应了两声,称精神不好,仍踅进?卧房里睡觉。

玉漏明知燕太太自银库失窃的事?情出?来,便被流言所累,常日推病不出?门,只上回芦笙回门省亲那日见些喜气,素日都只管把?自己?关在房内,懒怠怠的。

不过?那徐妈妈还在屋里,玉漏怕不问?一句显得太过?不孝不敬,便悄声问?:“太太还没好呢?”

“身上是没什么,就是精神头不好。”

“要不传太医开些药吃?”

徐妈妈双手搭在腹前,冷笑一声,“难为三奶奶大忙人,还惦记着太太。”

玉漏暗悔多余说这几句,冷眼看她两回,便告辞出?去。回房见池镜已进?来了,就急匆匆嘱咐了丫头们?几句,并他?往门上坐马车。

路上想到永泉大清早到外书房回话?,恐怕是为那桩案子的事?,因此问?了两句,“听说这案子早递到了刑部?,连刑部?那头也核准了是凤二爷的主使?。”

“你从哪里听说的?”

“媛姐说的,下人也在议论,二奶奶哭了好几回。”

池镜笑道:“你这都是旧话?了,前几日凤翔回了南京,已去和?那张大人见过?了,眼下正预备要重核此案。”

如此看来,就和?他?预料的不差了,只等凤翔和?那张大人把?兆林揪出?来。在凤翔来说,要查到兆林头上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两日在家中看见翠华,也没见什么异样,是不知道兆林在外头做的事?,还是根本不把?这种案子放在心上?

池镜不闻她说话?,还当她是听见凤翔回来才如有所思,便斜眼窥在她面上。马车一摇一晃,那目光便在她脸上一错一错的,像帘子里漏进?来的一片光。

她察觉到,抬起额头,“你看着我做什么?”

池镜摇摇头,心下却为那日吵架的事?耿耿于怀。凤翔这会回来和?他?一比,只怕

她更要觉得他?坏了。

“那你说,大爷知不知道刑部?要重核案子的事??这几日我在家看见大奶奶,还和?往常一个样,也没见担心,昨日碰见大爷,也和?往常一样悠闲。”

池镜鄙薄地微笑着,“大哥一向仗着池家的势力在官中作威作福,如今又是晟王的舅兄,以为没人敢得罪他?,自然心宽得很。”

玉漏也好笑,“偏是遇见凤翔那个人。”

他?斜睨她一眼,半笑不笑地,“可不是,凤翔何等贤良方?正,不畏强权。”

玉漏听出?他?口气里的酸意,也没想去分辨什么,反正不是凤翔便是西坡,不说到他?们?还好,说到他?就是这样。她也知道他?是因为不确定她的感情,所以用这种方?式试探,无非是要她口头上的承诺。

可偏偏虚情假意的话?她可以说上几天几夜不重样,要真心实意的话?,犹如呈堂证供,她不得不字字谨慎,什么也不敢多说。

沉默着走到连家,还在门前就听见里头热热闹闹的,来了好些亲戚家。从前秋五太太的生日少见这样的阵仗,自然如今是不同了。

照例要到正屋里去给秋五太太磕头拜寿,不想走到二厅前头,池镜就给连秀才故意叫进?厅上去和?男客们?说话?,知道他?不愿给秋五太太磕头,便十分体贴地做主免了他?的那份礼。

玉漏这份免不得,绕廊洞转到里头正屋,连玉湘也回来了。两个女儿当着女客们?的面给秋五太太说了好些吉祥话?,和?大家坐下来谈天以待开席。众人说来说去,话?头不是在玉漏身上,就要绕去梅红身上,大多还是乐得看秋五太太的笑话?。

秋五太太自己?不觉得,还是一脸喜气洋洋,“肚子大,又圆,一定是个小子!”说话?还请了梅红出?来给大家瞧她的肚皮。

大家一面瞧梅红,一面瞧她,笑都笑不过?来。玉漏看不过?去,推说给马车颠着了,要回房歇会。刚坐定不久,玉湘推门进?来,脸上还滞留着和?众人周旋应酬的笑意,“你怎么不在那屋里多坐会?婶娘她们?还想多问?问?你的近况呢。”

“她们?哪里是要问?我的近况,还不是想问?池家的近况。”玉漏从床上起身,走到外头榻上坐,瞅着玉湘攒眉,“你好像胖了些。”

玉湘笑道:“给你看出?来了?我又有了,还没对人说呢。”

玉漏惊诧着看她的肚皮,细看才看出?来,是微微隆起来一点。她坐到她身边去,摸她的肚皮,“不知这回是儿子还是女儿。”

“这回要是女儿也不怕,横竖我前头生了个小子。”她只管幸福地笑着,对自己?如今的日子十分满意。

一时?外头嚷着开席,姊妹俩出?去敷衍应酬了一回,吃过?午饭又回房来坐着。渐渐听见外头乱着在送客了,还有她大伯和?三叔没走,拉了池镜在正屋内说话?,秋五太太便也避到这屋里来,这时?才听玉湘说起有了身孕的事?。

秋五太太自然高兴,多一个儿子就意味着玉湘在胡家多一份保障。

玉漏坐在那头笑她,“玉湘才刚还说呢,这回是个女儿也不怕,儿女双全嚜。”

秋五太太夹着额心道:“还是儿子好,两个儿子养起来,不怕将来胡家的家财没有你的份,以后他?们?太太要是死了,只怕还要将你扶正呢,那也算熬出?头了。”

玉湘低头摸着肚子,有些遗憾和?怅惘,“这回大概是个女儿,这些时?总是梦见玉娇。”

好久不曾念起这个名字,但秋五太太听着并不感到陌生,因为心里常念叨。不过?她仍然低声叱着玉湘,“不许说她!还嫌不够丢人的,还要挂在嘴上说。”

也难怪玉娇即便坠入风尘,也没想要回家来,这家里绝对算不上一个好的栖身之所。玉漏本来还想试试她娘的意思,此刻看来,也不必试了,倘或给她知道玉娇的际遇,不必说,先就是一通冷嘲热讽,紧跟着便是无尽的责骂,什么难听骂什么。一个人的心再好,只要嘴上刻毒起来,人家也不会觉得她好到哪里去。

“也不知那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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