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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为师忙完手头的事,定少不了你一顿戒尺!”
黄睿脸色大变,叠声讨饶认错。
罗先生铁了心要教训黄睿,点了身后的两个学生,直接将他押去了书房跪着。
随后又好生安抚了韩榆,向他承诺,明日会让黄睿向他道歉,这才带着学生离开。
等韩榆回到课室,两个小伙伴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沈华灿:“榆哥儿你刚才好勇敢!”
席乐安:“我决定了,我要好好习武,早晚要把那个黄睿打得屁滚尿流!”
韩榆被夸得不好意思,都想拉着他们说一说当年他杀丧尸的神勇。
不过好汉不提当年勇,只一摆手
说:“那人气势汹汹,我又瞧见罗先生过来,只好找他撑腰了。”
“哦对了。”沈华灿突然一拍手,“刚才站在先生旁边的,是韩二哥吧?”
韩榆自然也注意到了,只是忙着为自己讨个公道,又不想当着先生的面攀关系,就没跟韩松多作交流。
“是我二哥。”
沈华灿温声道:“你二哥对你可真好,我可注意到了,他看黄睿的眼神冷冰冰的,就差上去打人了。”
韩榆怔了下:“我还真没注意。”
席乐安表示他也看到了。
霎时间,韩榆仿佛三伏天喝冰水,嘴角几乎飞到天上。
等到傍晚放课,兄弟二人出了私塾,还没来得及核实沈华灿那番话的真实性,韩松就先开口了。
“黄睿是三婶的侄子。”
韩榆:“???”
很好,这梁子结定了。
韩松又说:“先生打了黄睿二十戒尺,又罚他抄《左传》。”
已知,《左传》有十几万字。
很好,通体舒畅了。
韩榆戳了他二哥一下,同他说了沈华灿的形容。
韩松眉头一拧,口吻生硬:“没有,你看错了。”
随后加快脚步,把韩榆甩开。
身后传来韩榆幽幽的声音:“二哥,你同手同脚了。”
韩松:“......”
第28章
韩榆最终还是没得到一个准确的回答。
韩松一路急行,远远将他甩在身后。
像是落荒而逃。
韩榆心里笑得好大声,作为补偿,晚上多分给他一根红薯干。
红薯干在糙米粥里滚了小半个时辰,又甜又糯,吃起来特别香。
韩松坦然接受,并无表示。
只是晚饭的韭菜炒鸡蛋,韩榆多分到一块鸡蛋。
历时一个多月,韩榆已抄完十多本常用书籍,这两天打算专心备考。
这又是格外充实的一个夜晚。
韩榆担心熬得太晚,日后长不高,学到戌时三刻就睡了。
脱衣上床,刚把被角压在身下,外面响起开门声。
不用看就知道,是韩宏庆回来了。
自从韩椿韩柏回村,韩宏庆时常深更半夜才回来。
韩榆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去了哪,但铭记二哥的告诫,只动作微顿,便阖眸睡去。
一夜好眠。
韩榆做了个美梦。
梦里,他成功获得“优秀”荣誉,被罗先生好一番夸奖,答卷再一次被糊到墙上。
韩榆高兴得飞到半空,一整个飘飘然。
许是飞得太高,氧气稀薄,韩榆突然喘不过气。
韩榆硬是被憋醒了。
原来是韩松捏住了他的鼻子。
“敲门没回应,进来叫你也不醒,我只能这样做。”
对上堂弟满含控诉的眼神,韩松面无表情地表示。
韩榆是个很好哄的小孩。
即便有那么一丢丢起床气,在吃饱喝足后也都统统跑没影
了。
喝完疙瘩汤,背上小布袋直奔私塾。
然后,被黄睿堵在课室门口。
黄家是开铺子的,家境富足,不愁吃不愁喝,因此黄睿生得又高又壮。
杵在韩榆面前,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罩住了,一丝阳光都落不到他身上。
韩榆睁着圆咕噜的大眼睛:“你来做什么?”
黄睿眼下青黑,脸色阴沉沉:“来跟你道歉。”
拜韩榆所赐,昨日他在孔夫子画像前跪了半个时辰,膝盖差点跪废。
又被罗先生赏一顿戒尺,打得他涕泗横流,回去后还要熬夜抄书,怎一个惨字了得。
黄睿百般不乐意给三个土包子道歉,却又慑于先生的威严,不得不捏着鼻子这样做。
原以为韩榆会见好就收,接受他的道歉,谁知他竟然说:“你欺负的不止我一人,还有另两人。”
黄睿气笑了:“那你让他们出来。”
一个和三个,无甚差别。
总归都是要丢脸丢到姥姥家的。
韩榆一摊手:“可是他们还没来。”
黄睿当时就炸了:“你耍我?!”
韩榆振振有词:“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前有有意图不明,但对立关系明确的黄秀兰,后有黄睿无端挑衅在先,想来韩榆对他的感官不会好到哪里去。
不过两个小伙伴的确没来,这是大实话。
韩榆早来私塾单纯是为了背书,而黄睿同样这么早来,是为了避开高峰期,免得被更多人看到自己道歉的丢人画面。
有罗先生的承诺,韩
榆才不怕他,笑眯眯说了句“等他们来再说吧”,毫不犹豫转身进去。
黄睿想骂人,又担心被罗先生知道,只能在门外等着。
约摸过了两刻钟,黄睿脚都站麻了,另两位才姗姗来迟。
而彼时,大多数学生都已经来了。
他们看见黄睿,都想到昨天那件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这让黄睿如芒刺在背,想到前几日小姑同他说的那些话,对韩榆的厌恶愈深。
等韩榆三人走到面前,黄睿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歉。
这回韩榆没再为难他,接受了他的道歉。
席乐安和沈华灿听韩榆的,自然也无异议。
黄睿得到谅解,却没离开。
他见四下无人,上前一步:“真不知你走了什么狗屎运,椿哥儿柏哥儿都没通过,先生竟然选了你。”
“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吧?”黄睿嗤笑,“我姑父将来是要考状元的,椿哥儿柏哥儿也是。”
“你韩榆不过是个运气略好的榆木呆子,拿什么跟他们比?”
所以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针对。
韩榆嘴角噙着笑,漆黑的眼瞳宛如两颗玻璃珠子,一动不动,无端教人胆寒。
黄睿感觉这双眼里有一股诡异的吸力,要将他整个卷进去,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再定睛望去,那一瞬的心惊仿佛只是错觉。
韩榆分明只是个四岁大的孩子,细胳膊细腿,一根手指就能推倒。
只是说话很不好听:“运气好又如何,这会儿在私塾接受罗
先生教导的是我韩榆,而非韩椿韩柏。”
“是不是榆木呆子,能不能跟他们比,与你又有何干?”
韩榆下颚微抬,长而卷的睫毛覆下一层阴翳:“总不比有些人,接连三次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