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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信。

虽然韩宏庆在私塾和两个侄子交集不多,但他们仨到底同为韩姓,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情。

“这有什么好瞒着的,县令大人若真犯了大罪,咱们感激你三叔还来不及呢。”

“贪官污吏,人人得而诛之!”

在场诸人个个义愤填膺,仿佛知府大人已经查明县太爷所犯之事。

柜台另一边,掌柜的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嘴巴张得老大,雕像似的杵在原地。

直到沈华灿高声cue他,才恍恍惚惚回神。

“他们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怕是对书斋影响不好。”沈华灿义正词严道,“掌柜的还是赶紧把他们分开吧。”

掌柜的看向门口,果然有不少人看热闹,朝里面指指点点。

他慌了神,一鼓作气爬上柜台,气沉丹田放声道:“书斋不是喧哗

之地,大家冷静一点!”

然效果甚微。

有县令中饱私囊在先,又有与告发者关系亲近的韩家兄弟在场,大家身体里的愤怒和八卦因子悉数爆发,哪能轻易放他们离开。

掌柜的急得满头大汗,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应,在柜台上一蹦三尺高。

人群外围,沈华灿和席乐安也很急。

“怎么办?他们太疯了。”

“咱们俩直接从人缝钻进去,把榆哥儿和韩二哥救出来。”

两人快速制定营救计划,沈华灿先一步钻进人缝里。

席乐安看着比他高了一个头甚至更多个头的陌生人们,咽了口唾沫,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

“你可以的席乐安,你一定可以的。”

“救出榆哥儿和韩二哥,你就是铁血男子汉,真正的大英雄!”

一闭眼一咬牙,冲进人堆里。

两个小萝卜头被身边的大高个推来搡去,脑浆都快晃出来了,眼前晕乎乎。

好容易挤到最前面,却见韩榆突然捂住胸口,啪叽倒地。

“榆哥儿!”二人齐声惊呼。

嘈杂的书斋倏然一静。

原本来势汹汹,几乎要把韩榆韩松挤成纸片人的读书人们好似触电了一般,跌跌撞撞地后退。

“好好的怎么晕倒了?”

“怕是得了什么急症?”

“赶紧走赶紧走,可别被他们讹上。”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作鸟兽散。

韩松蹲下身,轻拍韩榆的面颊:“榆哥儿?”

无人回应。

韩榆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白皙精致的小脸格外

安详,长而卷翘的睫毛覆在眼下,形成一片暗色的阴影。

韩松冷冷瞥过躲在暗处观察的人,抱起韩榆冲出书斋。

沈、席二人紧随其后。

出门前,席乐安一改羞怯模样,气呼呼地喊道:“都是因为你们,榆哥儿要是有什么好歹,你们就是罪魁祸首!”

放完狠话,一溜烟跟上。

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神色间难掩慌张。

“怎么办?韩榆会不会真出事?”

“咱们又没对他做什么,他自己晕倒的,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我忽然想起家中还有些事,先走一步。”

“我还要为我娘买胭脂,先走一步。”

不过几息,原本堪称摩肩接踵的书斋变得门可罗雀。

掌柜的哭丧着脸从柜台下来:“真是倒霉透顶,那两个在哪儿不能说,偏要在书斋,平白惹出这些事端!”

......

却说韩松一行人离开书斋,直奔附近的医馆而去。

席乐安被韩松冷峻的面色冰得一个激灵,干巴巴地安慰:“榆哥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沈华灿附和:“没错。”

紧跟着,又有一道声音附和:“没错。”

这声线并非韩松独有的冷淡清冽,而是软绵绵的,稚童专属的嗓音。

三人似有所觉,不约而同看向韩榆。

“榆哥儿,你不是......”晕过去了吗?

席乐安一脸懵,既惊又喜地发问。

韩榆靠在二哥宽广(bushi)温暖的怀中,晃着脚眉开眼笑:“我若是不晕,

咱们又怎能轻易突破重围?”

韩松:“......”

沈华灿:“......”

席乐安嘴巴张得比掌柜的还大,说话都结巴了:“榆、榆哥儿你真是,方才可吓坏我了。”

另两人表示同感。

韩松面无表情把韩榆放下来:“既然无碍,就自己走。”

平白惹他担心一场。

克星小子名副其实。

韩榆眼巴巴地看韩松:“二哥,我左脚被人踩了,现在可疼。”

韩松沉浸在淡定破功的复杂情绪之中,并不看韩榆:“所以?”

韩榆理不直气也壮:“二哥搀着我就好。”

说罢,不给韩松拒绝的机会,抓住他两根手指,充当行走的拐杖。

“好了,走吧。”

韩松手指轻动,终究没抽回去,迈步向前。

沈华灿和席乐安跟在身后,头靠头咬耳朵。

“榆哥儿方才......是在撒娇吗?”

“我爹说,男子汉大丈夫不可撒娇,但榆哥儿好厉害,他居然敢跟韩二哥撒娇。”

沈华灿咂舌:“单看韩二哥的脸色,我真怕他甩开榆哥儿的手。”

显然,这两人对韩松都有几分畏惧。

尤其是冷脸冷面的韩松。

在他们的前面,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并肩同行。

韩榆腿短,迈的步子也小。

韩松腿长,但是会刻意放慢速度,好让韩榆能跟上。

韩榆不时仰起脑袋,笑脸灿烂地同韩松说些什么。

韩松秉承惜字如金的原则,只回应一两个字。

但他很明显有在认真聆听。

韩榆叽

叽喳喳,韩松则配合地微微低头,偏向韩榆那一边。

沈华灿眼里闪过一抹艳羡:“或许咱们的顾虑是多余的,再没人对榆哥儿能比韩二哥对榆哥儿更包容了。”

席乐安深以为然,忽的伸出手来,红着耳朵尖尖说:“灿哥儿,你也想和他们一样吗?”

沈华灿怔了下,当即会意。

照葫芦画瓢,如韩榆那般抓住小伙伴两根手指。

那点微不可察的艳羡,不知不觉地消弭无踪。

......

既然韩榆是在做戏,便不必再去医馆,很快回到小院。

韩榆跟韩松说了声,带着小伙伴去看壮壮。

壮壮后腿的木板还未拆卸,但精神恢复了不少。

这短短几日里,壮壮也熟悉了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两脚兽,不再自我保护般的哈气炸毛。

韩榆甫一出现,它就支起脑袋,嗲声嗲气地喵喵叫。

又注意到两个陌生人,登时警惕起来,尾巴尖尖炸开,发出自以为凶狠地哈气声。

沈华灿和席乐安同时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上前。

“它好可爱。”

“黑不溜秋的,一丝杂毛都没有,眼睛也好漂亮。”

这是没注意到尾巴上的白点点。

韩榆蹲下身安抚壮壮:“壮壮乖,这是我的好朋友,他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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