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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登门了。
至于韩宏庆在私塾里搞出来的大阵仗,同样也惹怒了罗先生。
罗先生当着全班学生的面训斥韩宏庆,大肆批评了因他兴起的不良之风。
那些跟在韩宏庆身后拍马屁的同窗,也都一个不漏,被罚了抄书。
罗先生一招杀鸡儆猴,成功唬住了一众学生们。
耳边没了聒噪的声音,韩榆总算可以静下心来学习。
学习八股文已有数月,试帖诗也有两旬。
韩榆把重点放在后者,当然前者也没落下,每天都有练习。
除八股文和试帖诗训练,他每日还需练习五张大字,背诵或复习一篇文章。
还有沈祖父以及关大夫赠予的那三本书,韩榆每日都有研读,只是进展颇慢。
每当这时,他会选择抄书解闷。
韩榆的课余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他还特地向韩松申请,将睡觉时间延迟两刻钟。
韩松自然不会同意。
韩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原本的学习时间已是极限,不可再多了。
韩榆拗不过他,只好作罢。
......
眨眼的功夫,又到了月度考核的时候。
罗先生事先
透露过,本次考核的试题是两道四书题,一道试帖诗。
题量变多,难度也会随之增加。
考核用时一个半时辰,期间韩榆在第二道四书题上卡了一小会儿。
等三道题做完,刚好到缴卷的时候。
韩榆咬了咬笔头,眼一闭,狠心把答卷交了上去。
结果还算不错。
韩榆的付出得到了相应的回报,他的答卷再一次出现在木板墙上。
对此,丙班学生的表现很是淡定。
不过是韩榆和韩松不同名的区别,他们早就习惯了。
众人:我一点也不羡慕(T^T)
除了韩榆,这回席乐安和祁高驰也有幸上榜。
并非沈华灿没用心,而是这两日得了风寒,头痛难忍,答题状态不佳。
考核结束时,他还有一道试帖诗没写。
罗先生看在他四书题写得不错的份上,才勉强给了合格。
沈华灿很是看得开:“人不是铁打的,偶尔放松一下,再爬起来继续往前。”
韩榆点头称善,但还是定下了年底升班的新计划。
下午放课后,韩榆韩松带着一早收拾好的行李,坐上回村的牛车。
仔细一算,已有两月不曾回去。
虽然爹娘姐姐的面容在脑海中依旧清晰,韩榆还是想念得紧。
牛车上有桃花村的村民,一看到兄弟俩,就凑上来打招呼:“榆哥儿松哥儿这是回家来了?”
韩榆笑眼弯弯地点头。
那妇人又问:“你们三叔呢?他没回来?”
又是一个奔着韩宏庆来的。
韩榆笑意不
改:“听说前几日三婶差点跑不见,三叔不放心她,在镇上陪她呢。”
这当然是糊弄人的。
韩宏庆恨不得所有人都忘了黄秀兰这一耻辱的存在,哪会放她出来。
韩榆有几次借口去书斋买书,路过韩宏庆的小院,特意向邻居打听了。
韩宏庆一直把人关在屋里,最近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从早到晚一点动静都没有。
韩榆放小白溜进去看了眼,发现黄秀兰被他喂了药,始终是昏睡不醒的状态。
妇人的热情散去大半,坐回去小声嘀咕:“一个疯婆子有什么好,还不如趁早休了,找个年轻漂亮的。”
韩榆:“......”
这位莫不是想给韩宏庆做媒?
也对,韩宏庆可是大红人,又有前途,难保有人动了心思。
不过这与他无关,韩榆只腹诽了下,默不作声地闭目养神了。
韩宏晔依旧守在村口,犹如一座望儿石。
韩榆炮弹似的扑进他怀里,好一阵腻歪。
韩宏晔笑得合不拢嘴,直到韩松看不下去,出言打断,才拉着幼子侄儿回家去。
路上,韩榆问灾后补偿可收到了。
韩宏晔点头:“半月前县丞大人亲自来了一趟,挨家挨户送银粮,还跟咱们保证,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县令被斩首后,由县丞暂代县令一职。
韩宏晔话语间难掩对县丞的推崇,这让韩松眸光微动。
事实上,无论县令还是县丞,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韩宏庆的告发
,就有县丞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以为县令没了自己就能上位,每一步都算到了,让韩宏庆当这马前卒,自己美美隐身。
殊不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那就好。”韩榆笑道。
得了补偿,村民们也不至于太拮据。
兄弟二人在家住了两日,期间照旧教姐姐们识字。
韩松再一次提起去镇上摆摊的事,苗翠云没同意。
“今年就算了,我们几个过去,肯定天不亮就要忙活,影响松哥儿读书。”
“等明年松哥儿参加完考试,咱们再过去。”
于是,摆摊一事便暂且搁置下来。
休沐第二日的下午,两人再次回到镇上。
半月前拿回来的两本书抄完了,趁今日有空,韩榆准备送去书斋。
韩松随同。
他二人并肩而行,韩榆在内侧,韩松则在外侧。
途径一家酒馆,门口的酒旗随风飘荡。
浓郁醇厚的酒香涌入鼻尖,韩榆深吸一口气:“二哥你喝过酒吗?是不是很辣?”
过年时,他见过韩宏晔几个大老爷们喝酒。
每喝上一口,都会皱脸吸气,像是被辣到了。
韩松自然喝过,但并非十岁的他。
“没有......”余光中,有黑影从二楼坠落,韩松瞳孔一缩,“小心!”
过路的行人失声惊呼。
韩榆双眸一凛,拉着韩松后退。
“砰——”
酒坛子砸到地上,四分五裂。
酒液四溅,洇湿韩榆的鞋面。
扑鼻的酒香瞬时氤氲开来,韩榆忽略手背的刺痛,抬头望
去,一个体型痴肥的男人趴在窗棱上。
人声鼎沸,男人却一动不动。
他隔壁的窗户,黑脸短须的男人鬼鬼祟祟探出头。
四目相对。
实在是韩榆的眼神太过骇人,他立即缩了回去。
韩榆短促眯了下眼,惊恐高呼:“来人啊,杀人了!”
甭管是有意无意,先把事情闹大了再说。
第47章
“来人啊,杀人了!”
犹如一粒石子投入湖面,激起一片哗然。
“杀人?谁杀人了?!”
“不会是说楼上挂着的那个吧?我怎么觉得他是喝多酒睡死过去了?”
“你这小娃娃,年纪不大忒会瞎说,不就喝醉后失手砸了个酒坛子,你怎么还诅咒人家死了呢?”
周遭的百姓也注意到韩榆脚边的碎片和酒液,再看那挂在窗棱上的痴肥男子,不自觉地倒向和韩榆对立的一面。
“小娃娃嘴太毒了,真不知爹娘怎么教的。”
韩榆眸光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