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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老子气死了。
齐大妮早已顾不上这些个老对头们如何评判她,撒丫子跑回去,把这事儿告诉了韩发。
韩发差点当场厥过去。
铃姐儿走了,他怎么跟张地主交差啊?!
......
大房二房对韩发的慌乱一无所知,坐在牛车上,欢声笑语好不快活。
韩春岚被笑声感染,心情不由松快许多。
萧水容说:“等安定下来,咱们就可以准备起来了。”
“没错,早一天准备好就能早一天赚钱。”苗翠云附和。
韩春岚已有好些年头没去镇上了,在模糊的记忆里努力
翻找,却什么也没找到。
她有些失落,但面上不显:“你们打算在哪摆摊?”
妯娌俩异口同声道:“集市入口的地方。”
太平镇仅有一处集市,里面卖什么的都有。
集市入口的人流量最大,也最集中,小商小贩都爱在那里摆摊。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摊位难抢,常有人为了一处好的摊位大打出手。
她们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以前曾被齐大妮打发来镇上卖蔬菜。
韩春岚竭力遮掩对这所谓的集市一无所知的尴尬,不知如何应答。
韩榆看出她的窘迫,一屁股在她旁边坐下:“大姑你尝过娘的面食和大伯娘做的菜吗?”
韩春岚心不在焉地摇摇头:“没吃过几回。”
一年到头也就年初二能回娘家,嫁到杨家这些年,婆母常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不许她回去。
长此以往,还真没尝过几次。
韩榆语气轻快地道:“那大姑你有口福了,娘和大伯娘做的东西都超级好吃。”
在韩榆眼眸明亮的注视下,韩春岚狼狈地移开眼。
她低低应了声,对弟弟弟妹说:“我这都是皮肉伤,等你们准备好了,我也过去帮忙。”
没人会拒绝她的好意。
谁都知道,手头有事做,韩春岚才能心安理得地住下。
之后一路,大家都在畅享美好未来。
韩兰芸嘿嘿笑:“现在我跟榆哥儿住一起,是不是每天都能识字啦?”
韩榆想说当然可以,前者就被韩兰铃敲了脑袋。
“榆
哥儿每天要读书,回来还要学习,你是真不怕他累着啊?”
韩兰芸挠挠被敲得痒乎乎的地方,也意识到这一点,干笑两声:“也是哦。”
语气里的失落不加掩饰。
上到韩树,下到韩兰芸,他们都很爱学习。
韩松韩榆不在家,干活再苦再累,也会每天按时按量地练字。
对韩榆而言,只要小白在一日,他几乎不会感觉到疲惫。
只是时间实在紧凑,教他们识字到深更半夜,反而得不偿失。
韩榆一时间没个主意,问韩松:“二哥你觉得呢?”
韩松沉吟片刻:“一旬一次,如何?”
自是无人反对。
韩兰芸欢呼一声,缠着韩榆让他检查自己的识字情况。
韩宏昊乐呵呵地看着孩子们你来我往,跟韩宏晔说:“说句不好听的,咱们还得多亏了刘勇。”
要不是刘勇来这一出,他们也不会对外宣称断腿没救了,哪有机会举家搬到镇上。
也算是因祸得福?
韩宏晔虽然比以往硬气了不少,本质还是良善的。
想到路过刘家时门头上挂的白布,他叹口气说:“人都死了,用榆哥儿的话说,也算是咎......咎什么取。”
韩榆忍俊不禁:“是咎由自取。”
韩宏晔猛点头:“对,没错,就是咎由自取。”
韩榆抽回视线,继续考查韩兰芸,同时一心二用,想到昨夜。
夜里他又去了趟刘家。
刘勇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看到韩榆推门而入,眼里的恐惧几乎凝
为实质。
刘勇实在怕了怪物一样的韩榆,无需韩榆逼问,就竹筒倒豆子,把他和先生之间的所有事都告诉了韩榆。
包括他和先生的联络方式。
“吴先生说,我若有什么要紧事,可以去......找他。”
言犹在耳,韩榆又将刘勇报出的地址默念一遍。
对于刘勇的死,他心底生不出丝毫波澜。
在他先后收下张地主和吴先生的好处,对韩宏晔动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他的结局。
先前从刘家经过,刘家人说刘勇是夜里死的。
是血尽而亡,发现时人都硬了。
韩榆杀过数不清的丧尸,但从未杀过一个人。
即使任务目标是人类,他也只会将目标带回基地,交给基地高层。
在韩榆心里,始终有那么一条底线,时刻告诫自己不能杀害同类。
一旦他杀了人,就跟理智全无、只知撕咬猎物的丧尸没有区别了。
比起亲自动手,韩榆更乐意看对方慢慢死去。
昨夜刘勇死的时候,他就在旁边。
看着他瞳孔逐渐涣散,听着他呼吸和心跳缓缓消失,咽下苟延残喘的最后一口气。
刘勇眼睛睁得很大,直勾勾盯着韩榆,阴森诡谲。
他想要拉着韩榆一起到阎王殿。
很可惜,他失败了。
“五十个字全对,榆哥儿我是不是很棒?”
韩兰芸欢快的语调拉回韩榆飘远的思绪。
韩榆弯眸轻笑:“是,很棒。”
......
壮壮这两天托养在邻居家。
隔壁住着一对
年轻夫妇,膝下一儿一女,都是极好相处的人。
韩榆提出托养,他们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回到镇上,韩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壮壮。
送了一盒不算很昂贵的糕点作为谢礼,韩榆再三道谢,抱着壮壮回家。
两天不见,铲屎的把自己丢在陌生人家,壮壮窝在韩榆怀里,全身炸成一只毛球。
“喵喵喵!”
可恶的铲屎官,看爪!
亮光一闪,粉色的肉垫啪叽踩在韩榆手背上。
韩榆反手捏住,递到嘴边亲了亲:“壮壮真乖,越来越会撒娇了。”
壮壮:“......”
呵,愚蠢的铲屎官!
一家人安置下来,韩宏昊和韩宏晔就出去置办摆摊所需的东西。
苗、萧二人不放心两个粗心眼的大老爷们儿,也跟着去了。
闲来无事,韩榆和韩松又教了五十个字,完事后让他们自行练习。
外面有些吵,韩榆躲到屋里默写文章。
经过一年多持之以恒的练习,韩榆的字有了很大进步。
从最开始的端正到现在的铁画银钩,付出的代价是中指指腹上的一层薄茧。
韩榆临窗而坐,日光从左侧照进来,将他的身形一半笼在灿金之下,另一半隐匿于黑暗之中。
惊鸿一瞥,那侧脸竟有种惊心动魄的漠然。
韩松定睛望去,窗上树影轻晃,和着韩榆嘴角的浅淡笑意,看起来格外美好。
信步上前,一眼瞥过韩榆面前的宣纸,并未出言。
直到韩榆落下最后一笔:“二哥有什么
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