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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似水,在看向他时却没有丝毫的爱意。

这对年轻时眼高于顶的韩发来说,是再耻辱不过的事了。

所以当齐二妮有意撩拨,向他倾诉爱慕,韩发放任自己沉沦进去。

同样一张脸,齐二妮体贴小意,比齐大妮好多了。

但事实证明,齐二妮永远比不上齐大妮。

即使现在的齐大妮形似六旬老妪,即使齐二妮比齐大妮更年轻,韩发还是找回了久违的感觉。

这才是他的发妻。

只一眼,韩发就红了眼:“大妮......”

自以为深情的呼唤,没唤回齐大妮一个眼神,反而惹来韩榆毫不掩饰的一个白眼。

韩榆攥住韩松的衣袖,小声叭叭:“他怎么好意思喊奶的名字?”

同样是男人,就算二者之间隔着几十年的代沟,韩松还是一眼看出了韩发所想,心中愈发作呕。

“县令大人在上,总要演一演的。”



榆:“噗——”

两旁的百姓听到这话,忍不住低低窃笑。

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把蒲扇大小的巴掌拍到韩松肩膀上:“好小子,会说你就多说点,老子最看不起这种男人了。”

半边肩膀都麻了的韩松:“......”

韩榆捂嘴偷笑,看热闹的心思不要太明显。

韩松没好气地睨他一眼,转眸看向公堂上。

“你是齐大妮,那我是谁?”齐二妮恨死嘴上没把门的韩发了,强撑着嘴硬,“老大老二,你们眼里可还有我这个亲娘?随便找个乱七八糟的人来,以为这样就能判我的罪了?”

“我知道早些年对你们不如对老三好,可那是因为老三要读书,受不得累......”

齐大妮委实听不得齐二妮胡言乱语,扭曲事实真相,抹黑她的儿子,偏过头施舍给齐二妮一个冷漠的眼神。

“所以你坚持认为你是齐大妮,我是老大老二找来的冒牌货?”

齐二妮对上那双淡然的眼,心里发怵。

她当然知道面前此人是谁,但为了活命,只能咬死不松口:“是。”

齐大妮忽然就笑了,笑得人莫名其妙,笑得韩发和齐大妮心惊胆寒。

......莫非他们手里有什么证据?

只见齐大妮向褚大人一拜,缓缓道来:“当年我生下幼子,发现齐二妮和韩发之间的奸情......”

韩发满目不可置信地看着齐大妮,她竟然......她竟然连这些话都能在

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她当真恨极了他?

随着齐大妮的叙述,公堂外的百姓一阵哗然。

“好家伙,真是好一对奸夫□□!”

“县令大人,依我看这案子也别审了,直接送他俩下去做一对亡命鸳鸯罢!”

“我砸死你个不要脸的贱人!”

一妇人从篮子里掏出刚买的鸡蛋,啪叽砸到齐二妮头上。

齐二妮整个人都快疯了,嘶声尖叫:“假的!统统都是假的!”

从升堂到现在,这对疑犯一而再再而三地闹腾,褚大人一忍再忍,终是忍无可忍。

“肃静!公堂之上岂容尔等放肆?”

“威——武——”

杀威棒齐动,齐二妮瞬间噤声。

褚大人一手轻握惊堂木,问齐大妮:“除了你的个人叙述,可有什么人证物证?”

齐大妮看向韩宏昊和韩宏晔。

这一幕落入齐二妮眼中,就是他们仨没有证据。

齐二妮顿时乐了,越发嚣张:“大人,民妇要状告韩宏昊和韩宏晔为子不孝......”

话未说完,韩宏昊高声道:“回大人的话,草民已有人证物证,还请大人传唤。”

齐二妮像是一只被掐了脖子的鸡,张着嘴满脸惊愕。

怎、怎么可能?

韩发也是同样的反应。

当年那件事他们做得隐秘,绝不可能有第四个人知道。

褚大人自不会不应:“传证人。”

片刻后,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迈着不太稳健的步伐走进公堂,艰难地下跪行礼。

褚大人抬手道:“你不

必跪。”

老者,也就是方叔只好弯腰行了一礼,将随身携带的账簿呈上。

“启禀大人,草民乃是此二人当年发卖齐大妮时的牙人,这份账簿上清清楚楚地记着齐大妮的姓名、年岁、体貌。”

“草民当时还问了那女的,她跟齐大妮为何如此相像,那女的说她们是表姐妹,还说不忍见表姐受苦,拜托我把她卖远一些。”

“牙人”二字一出,韩发闪电般的看向方叔。

时光荏苒,方叔的脸上爬满了皱纹,可韩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一道惊雷当头劈下,韩发恨不得当场厥过去,这样就能逃避这可怕的一切。

再看齐二妮,已经眼一翻,晕死过去。

韩发眼神闪烁,扑上前拼命摇晃:“所以你真的不是我娘子?这些年你一直在骗我?你是齐二妮,不是大妮?!”

韩榆:“???”

嚯!

韩榆真想给他颁一个最佳演技奖。

你一股脑把罪行都推到齐二妮身上,难不成是想让自己洗脱罪名,清清白白地全身而退?

褚大人见两人再次喧哗,指了两名衙役:“将他二人分开。”

衙役应声上前。

韩发还在歇斯底里地质问,半个身子几乎压在齐二妮身上。

望着把嘴凑到齐二妮耳边的韩发,韩松微微眯起眼,眼底掠过了然之色。

......

经过衙役的一番努力,总算把暴怒的韩发从齐二妮身上拉开。

韩发趴在地上放声痛哭,简直问着伤心听者流泪。

他膝

行着到齐大妮面前,老泪纵横地说:“大妮,这些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情,都是齐二妮!是她骗了我,是她害了你,我们都是深受其害的可怜人呐!”

韩榆不忍直视:“咦~”

韩松抱臂而立,冷眼看韩发还能使出什么招数。

齐大妮对韩发的哭诉毫无回应,只问方叔:“当年和齐二妮一起去的,可是我面前此人?”

方叔盯着韩发的脸,半晌后摇了摇头:“不太像。”

公堂上蓦地一静。

齐大妮几人的脸色当即沉下。

韩榆屏住呼吸:“二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韩松眼含讥诮,这便是韩发的高明之处。

去牙行时他怕是做了伪装,而齐二妮仗着没了齐大妮这块拦路石,便肆无忌惮毫无遮掩。

韩松心思流转,在百姓嘈杂的议论声中对韩榆低语:“且看着吧,齐二妮一定会揽下所有罪名。”

韩榆瞠目结舌:“为、为什么?”

不待韩松解释,齐二妮悠悠转醒。

她一脸心如死灰的表情,跪在堂下:“大人,罪妇有话说。”

褚大人允了。

齐二妮以头抢地,声线沙哑:“当初和罪妇一起发卖齐大妮的是罪妇的夫君,卢原。”

韩榆:“!!!”

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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