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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榆计划得很好,可真到了杂货铺,看见什么都想买。

然后一不小心就买多了。

韩榆:“......没关系,以后也能用。”

韩榆给自己找个借口,抱着一堆小玩具走出杂货铺。

途径糕点铺,韩榆又自掏腰包买了糕点。

还有饯梅,四姐喜欢。

韩榆采购完毕,抱着怀里满满一堆回到客栈。

正欲上楼,身后突兀地响起一声:“你就是本届县案首?”

韩榆脚下一顿:“呃......是我。”

书生打扮的青年满脸诧异地打量韩榆,半晌憋出一句:“你几岁?”

韩榆噎了下,他看起来很矮吗?

明明他在同龄人里算高的了好吧?!

面对不熟悉的人,韩榆素来习惯以微笑相对。

只是这笑容太过标准,像是用尺子度量出来的。

“韩某今年十一,不算小了。”

青年又问:“三年前的小三元韩松,是你什么人?”

韩榆的笑真实了几分,坦言道:“他是我二哥。”

嚯!

还真被他们猜对了!

青年表情复杂:“你们兄弟俩......很厉害。”

韩榆谦虚道:“韩某才疏学浅,得一次案首也是侥幸。”

话虽如此,却没几个人信。

真当县案首是大白菜呢,谁来都能摘走?

“在下于横,阳平镇人士。”青年拱了拱手,“也是县试第三。”

韩榆抱着一堆东西,腾不出手,只略微躬了下身:“原来是于兄,幸会

,幸会。”

于横眼睛一亮:“你听说过我?”

韩榆只是随口一说,笑容不变道:“我曾听同窗说起过。”

于横信以为真,又见韩榆怀中的东西摇摇欲坠,好心上前扶了一把:“韩小兄弟赶紧上去吧,咱们府试再见。”

然后一较高下。

韩榆温声道谢,又向大堂里竖起耳朵偷听的考生们点头示意,转身上楼。

“原来他就是韩榆,刚住进客栈时我的书箱差点撞到他身上,韩榆还搭了把手,帮我把书箱送去房间呢。”

“眼神清正,举止拓然,看起来还不错。”

“本来我还想着,要是县案首不错的话,我就让媒婆去他家说亲,撮合他跟我小妹,哪知韩榆才十一岁,也太年轻了。”

“你这算盘打得珠子都蹦我脸上了。”一位考生没好气地说。

那考生理直气壮道:“东床快婿谁不想要。”

好吧,这话说到大家心坎上了。

......

楼梯上,韩榆将他们的谈话尽收耳中,尤其是媒婆说亲那一句。

韩榆:“......”

别太离谱,我还是个孩子。

韩榆加快脚步,将有关自己的讨论甩在身后。

来到二楼,途径冯宁的房间,韩榆发现门开着。

不经意往里一瞥,冯宁蹲在桌子边,瞧着有点可怜兮兮的。

韩榆眼神微闪,艰难腾出一只手,轻叩房门:“冯宁?”

冯宁闻声抬起头,露出通红的一双眼,脸上还挂着泪痕。

这样的冯宁,很难让人把他

和几年前那个嚣张跋扈的冯宁联系到一起。

韩榆轻唔一声:“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冯宁也没想到会被韩榆撞见自己的窘迫,胡乱抹了把脸,手忙脚乱地站起来。

整个过程中,韩榆耐心地站在门外。

往事不提,韩榆对现在的冯宁感官还算可以,更不能看着他身有不适而冷眼旁观了。

韩榆想了想,试探地把左脚迈进门槛。

见冯宁不抵触,就放心大胆地走进去。

韩榆目光克制,并不四处乱瞟:“需要我送你去医馆吗?”

冯宁摇摇头:“我没有不舒服。”

韩榆一怔:“啊?”

那他怎么蹲地上哭?

韩榆还以为他是疼得站不起来,一个人掉眼泪呢。

韩榆挠挠头:“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

说完转身要走。

刚迈出两步,身后的冯宁瓮声瓮气道:“我落榜了,所以......”

韩榆转身,漆黑清亮的眸子看向冯宁。

在韩榆的注视下,冯宁吸吸鼻子:“所以有点难受。”

原来如此。

韩榆试想一下,如果他落榜了,估计也会低落伤心,觉得数年的勤学苦读都付诸东流了。

不过背着人偷偷掉小珍珠......倒也不至于。

人与人之间总有落差,不是每个人都有韩榆的经历。

韩榆想了想,把怀里的东西一股脑放到桌上。

冯宁不明所以,然后眼睁睁看着韩榆打开一份用油纸包包裹的吃食,递到他面前:“吃吗?”

冯宁呆住。

韩榆轻笑:

“我四姐很喜欢吃饯梅,我特地问了杂货铺的掌柜,县里这家饯梅的味道是最好的,你可以尝尝。”

何以解忧?唯有美食!

冯宁霎时涨红了脸,有激动,也有赧然。

韩榆这是在安慰他吗?

落榜也就罢了,还被学习榜样撞到自己暗自神伤,也太丢人了吧?

“不喜欢?”

韩榆的声音唤回冯宁的理智。

冯宁捻起一个塞嘴里,顿时龇牙咧嘴。

怎么这样酸?

这真是人能吃的吗?

韩榆忍笑,看来这是个不爱吃酸的,把饯梅重新包好:“我看过你写的文章。”

冯宁被酸得口中疯狂分泌唾液,大着舌头:“什、什么?”

“你三次得了优秀的文章都很不错,可见你的八股文是没有问题的,本次县试虽有些难度,但并不大。”韩榆实话实说,“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你审题出错,导致落榜。”

正试时冯宁分明榜上有名,四场复试后落榜,韩榆稍加推断,基本就能确定他的问题所在。

“你若是不介意,回去后可以将县试的答案拿给我看看。”

对上冯宁愕然的眼神,韩榆组织了下措辞:“当然我也不是绝对的,可能会帮到你。”

“一次的失败不算什么,来年再战便是。”韩榆用调侃的口吻,“或许你还记得刚学八股文时,先生不止一次批评过我。”

冯宁含着饯梅,点点头说:“我记得。”

韩榆一摊手:“所以说,人总是会遇到一些坎坷,迈过去

就好。”

“上次你向我问问题,可见你也是勤学好问的,回去后多加练习,切不可一蹶不振。”

韩榆轻拍他的肩膀,扬起嘴角:“二哥总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份伤心完全可以转化为前进的动力,你觉得呢?”

冯宁感受着压在肩头的力道,张了张嘴:“好。”

见他精气神回升一些,韩榆又把吃食和小玩具揽进怀里。

只是东西太多,搂住这个掉了那个,噼里啪啦掉一桌。

韩榆:“......”

冯宁:“......”

冯宁低头,借此遮掩嘴角的笑,上前把拨浪鼓放到韩榆怀中。

韩榆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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