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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闭一眼,勉强容许铲屎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韩榆和新来的小猫熟悉一番,三个人凑一桌,把先生布置的课业完成。

写完后,沈祖父几乎是掐着时间出现。

韩榆见状,忙不迭起身作揖。

沈祖父挥挥手,让三人坐下:“最近学得如何?”

韩榆知道,接下来沈祖父要考校他们近期所学,忙正襟危坐,一板一眼地回答。

沈祖父虽然亲和,一双眼却格外锐利,任何小心思都逃不过他的视线。

每当这时,韩榆都不得不打起一百二十个精神应对。

待考校结束,韩榆惊觉后背生出一层冷汗。

眼看天色见黑,他便提出离开。

沈祖父早已习惯孙儿的好友从不留下用饭,轻捋胡须:“灿哥儿,你去送送他们。”

沈华灿面上含笑:“走吧。”

目送一行三人远去,孙管家上前来:“老爷,可确定是韩小公子了?”

沈祖父颔首。

孙管家面带忧色:“可是阮家那位......”

沈祖父淡淡道:“几年前我就明确拒绝过他,即便这回再来,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当然了,还得征求韩

榆的意见。”

“对对,这是自然。”孙管家叠声道,眼睛悄然湿润,“少爷若是泉下有知,也会满意的。”

沈祖父不作声,拄着拐杖离开。

......

沈华灿送两人到门口,分别递给他们一盒糕点。

“这是家中厨娘新研制出来的,你们带回家尝尝。”

韩榆也不推拒,坦然收下。

不远处的巷子里,和韩榆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人掀起帘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沈家大门。

“就是他?”

少年人声音清亮,却带着股与年岁不符的阴狠。

“沈家鲜少有客登门,这几年沈家对外往来最多的就是沈华灿身边那两人。个头略高的是今年府案首,远比另一个优秀,若是沈祭酒有心收弟子,定然是前者。”

“案首?”少年人冷笑,“一个浑身透着穷酸气的小子,凭什么得到他的垂青,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我?”

少年人身后存在感极低的男子始终低头,鹰隼般的双眼落在马车内图纹繁复的地毯上:“二公子打算如何?”

“父亲让你护送我前来太平府,可说了让你一切听从我的吩咐?”少年人问。

青衣男子毫不迟疑地答:“是。”

少年人微微眯起眼,指向韩榆所在的方位:“既然如此,本公子命令你,现在撞过去。”

男子眼里划过诡谲的暗芒:“是!”

说罢便起身出了马车,握起缰绳,一鞭子抽到马屁股上。

品相上乘的汗血宝马吃痛,在男子的驾驭

下直奔韩榆而去。

......

“话说榆哥儿,你家邈邈现在可能吃糕点了?”

提及韩文邈,韩榆眼神柔软:“几个月前就能吃面食了。”

沈华灿见过韩文邈一次,对他很是喜爱,立刻让小厮再取几盒来:“那你们就多带点回去,榆哥儿给邈邈吃,安哥儿自己吃。”

席乐安哈哈笑:“我这是沾了邈邈光?”

韩榆忍俊不禁,正欲道谢,耳畔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循声望去,就见一辆马车直直朝他撞过来。

风扬起车帘,少年人的脸映入眼帘。

时隔多年,韩榆还是一眼认出了此人。

——阮侯家的二公子。

第67章

“小心!”

韩榆高呼一声,拉着两人迅速后退。

韩榆与那青衣男子遥遥相望,前者凛若冰霜,后者阴鸷如毒蛇。

汗血宝马已到眼前,韩榆将席、沈二人往身后一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侧身。

“砰!”

“吁——”

马蹄贴着韩榆足尖擦过,青衣男子手中的鞭子高高扬起,以绝对刁钻的角度剐过韩榆颈侧。

被鞭尾照顾到的地方传来剧痛,火辣辣得刺激着韩榆的神经。

韩榆抬手一摸,指尖染上鲜红。

再看那价值千金的汗血宝马,在墙上撞出一地的红白之物,当场气绝。

伴随着少年人歇斯底里的尖叫,马车应声倾倒。

在韩榆近乎漠然的注视下,少年人连滚带爬地翻出马车。

不待他有所动作,韩榆便先声夺人:“你家仆从是怎么驾车的?三个大活人站在这,你们看不到?”

少年人,也就是阮景修到嘴边的呵斥咽回去,目瞪口呆地看着韩榆。

他怎么敢这样同自己说话?

阮景修看着颈侧带伤的韩榆,以及他身后余惊未定的两人,扯出一抹虚伪的笑:“实在对不住,我家的马估计吃错了东西,这才当街发疯。”

话已至此,韩榆这厮也该见好就收了吧?

可惜韩榆在某些时候软硬不吃,比如现在。

只听他冷笑一声,指向自己的脖子,口吻是从未有过的咄咄逼人:“所以你伤了人,害得我们险些卷入车

底,轻飘飘一句就能一笔勾销?”

阮景修恼了:“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我没想怎样,毕竟错在你们不是吗?”韩榆唇线平直,“若非我们躲得快,这会儿哪还有命在。”

阮景修噎了下,诚然他对韩榆有一千二百个不满,但也没想要韩榆的命。

阮景修哑口无言,韩榆步步逼近:“这一切都是车夫的疏忽,你作为他的主子,惩治一番应该不成问题吧?”

阮景修气笑了。

这可不是普通车夫,而是父亲给他的护卫,武艺高强,可以一当十。

但凡脑子没问题,就绝不可能答应韩榆。

“你知道我是谁吗?可别不识抬举!”阮景修表情倨傲,“说罢,你想要多少银子?一千两够吗?”

韩榆哂笑,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不远处循着动静过来看热闹的人。

这是想用银子砸他?

几年前韩榆或许会为五斗米折腰,可现在他手头不缺钱,一千两真不算什么。

更遑论这位阮侯家的二公子对他恶意满满,若非他反应迅疾,早就成为马下亡魂,连对峙的机会都没有。

韩榆正要开口,身后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他不行?老夫可还行?”

韩榆回过头,来人赫然是须发花白、面色冷凝的沈祖父。

沈祖父年岁已高,腿脚不便,气势却丝毫不减。

每走一步,他手中的拐杖就会发出“咚”一声响。

像有一柄小锤,一下接一下地敲打在阮景修的

心脏上。

阮景修瞳孔收缩,脸色巨变:“沈......”

沈绍钧在门口站定,以保护者的姿态,将三个孩子笼在身后。

“阮公子,老夫以为先前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沈绍钧眼中蓄着怒气,居高临下地看着阮景修。

阮景修张了张嘴,喉咙里仿佛堵着一团棉花,任何字句都说不出来。

阮景修两次来太平镇,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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