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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慢些,我扶您下来。”

韩松掩下眼底汹涌的情绪,也上来扶苗翠云。

苗翠云这会子满心满眼都是儿媳妇,草草看一眼二儿子:“你媳妇呢?”

韩松领他二人进县衙:“绣芳在后头,我带您过去。”

苗翠云摆手:“我自己去。”

而后脚底跟踩了风火轮似的,眨眼没了踪影。

韩松目光游移,就是不落在韩榆脸上:“......所以说,乡试之前,你都在安庆书院读书?”

韩榆点头:“没错。”

韩松吐出一口浊气,不去看韩榆:“我先带你去书房放置书箱,房间稍后收拾。”

韩榆无所谓:“那就麻烦二哥了。”

韩松眼神飘了飘,默默摇头。

两人去了后堂的书房,韩松淡声道:“白天我都在前头处理公务,你可以随意使用。”

韩榆放下书箱,满眼惊叹地看着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籍,随口应了声“好”。

韩松略微侧身:“你......”

韩榆见他欲言又止,贴心地问:“二哥想说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韩松食

指轻点桌案,“如果你想给自己再取一个名字,打算姓什么?”

韩榆一脸懵:“啊?”

好端端的怎么还改姓了?

韩松眼神微闪,强行压下轻颤的指尖,提笔蘸墨,飞快在纸上写下几个姓氏。

“这几个,你会选哪个?”

韩榆接过宣纸看了眼,上头是十来个不同的姓氏。

韩榆想了想,不假思索地指向其中一个:“这个,凌。”

他的编号是零五,“凌”与“零”同音。

嗯,就是这样。

韩松瞳孔收缩,猛地缩回手。

宽袖拂落桌角的砚台,当场摔碎。

韩松的大脑也和那砚台一样,混混沌沌,好似一滩烂泥。

第74章

韩榆还是头一回见韩松犹如惊弓之鸟的模样,担忧地伸出手:“二哥?”

韩松浑身一震:“不必!”

韩榆:“???”

不必就不必,这么大声音作甚?

搞得他跟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韩榆心中腹诽,不太高兴地收回手,试探问道:“二哥可是最近累着了?”

韩松深呼吸,喉结滚动,睫毛飞快颤抖:“倒、倒也没有。”

可韩榆却一眼看破他绷紧的身体,和半掩在袖中、攥成拳状的右手。

分明是过度紧张的表现。

嗯,说谎无疑了。

对上韩榆狐疑的眼,韩松掐了下手心,僵硬的语调微微缓和:“前任县令的烂摊子还未处理妥当。”

韩榆会意,他就说嘛。

论嘴硬还得是你。

韩榆放下那张莫名其妙的写有一大堆姓氏的宣纸,推推韩松的胳膊:“二哥你快去忙吧,这里有我收拾,你早点忙完,也能早点回来休息。”

韩榆的话语不乏关切,让韩松眸光微转,黏在他的脸上。

韩榆被他盯得颇不自在,心思流转,忽然搭上韩松肩膀:“二哥你就说实话吧,这么些天未见,是不是十分想念我们?”

韩松:“???”

韩榆见他不说话,以为是默认,单纯不好意思说,遂一副无可奈何的宠溺表情:“好吧好吧,其实我也有点想念二哥。不仅我,全家人每天都有在惦念你。”

然后,韩榆给了韩松一个超大的

拥抱。

韩松身体僵硬,活像是生吞了一根扁担,有种奇异的笨拙。

韩榆心里好笑,右手在韩松背上轻拍两下,这才后退半步,神情认真地问:“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恍惚间,韩松想起当年。

他将粮草安全运送到军中,自己却因为敌军的一路追杀重伤晕厥数日。

醒来后,凌先生微笑着给了他一个拥抱。

凌先生说:“你很棒,非常勇敢。”

明明和韩松年岁相仿,却常以长辈自居,哄小孩的语气让人哭笑不得,他们还只能被迫接受。

凌先生夸韩松时,也如韩榆这般,习惯性地用手轻拍他的后背。

只不过前者慈和包容居多,后者更偏向于兄弟之间的亲昵和纵容。

韩松心神一动,再看向韩榆。

他逆着光站,眼角眉梢有种浓墨重彩的精致,乌黑的眼眸熠熠生辉。

韩松不着痕迹移开眼,负在身后握拳的手松开:“这里等我回来再收拾,你房间估计收拾好了,先去歇着吧。”

说罢,大步流星地离开。

看似镇定,实则同手同脚而不自知。

这一幕被韩榆捕捉到,让他眼里飞掠过意味不明的情绪。

话虽这么说,韩榆还是把碎裂的砚台和满地的墨水收拾干净。

事后也没去休息,而是把书箱里的书籍取出,放到韩松特意为他腾出来的三层书架上。

韩榆没有忘记苗翠云和谈绣芳。

他带上萧水容给尚未出生的娃娃做的肚兜和小褂子,循着记忆找过

去。

县衙的后堂并不宽敞,加上灶房也就八间屋子,韩松夫妻二人住在象征着主人身份的正屋。

担心惊扰到两位女士,韩榆进门前先敲门。

屋里的谈话中止,旋即传来苗翠云的声音:“谁?”

“大伯娘,是我。”

“进来吧,门没关。”

韩榆跨过门槛,就见苗翠云和谈绣芳坐在桌前说着话,两人脸上都带着浓郁的笑。

“大伯娘。”韩榆微微颔首,“二嫂。”

说实话,韩榆和这位二嫂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除了小时候打过一次雪仗,她和二哥成亲后也只在家里住了不到半月。

韩榆懂得避嫌,那期间和谈绣芳几乎没有过多的交流。

“这是我娘给小娃娃缝的衣裳,还望二嫂不要嫌弃。”

谈绣芳笑着接过,嘴上说道:“我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苗翠云接过话头:“你二婶的针线活比我好,这料子也是上乘的,正适合给刚出生的孩子穿。”

提及孩子,谈绣芳轻抚腹部,恬静的面庞闪过一抹温情:“二婶费心了。”

“对了,榆哥儿可知道你房间是哪个?”苗翠云突然问。

韩榆顿了顿,若无其事道:“二哥说我的房间在收拾了。”

其余一概未提。

“你二哥真是......”苗翠云一拍桌子,“走,大伯娘带你去认认路。”

不过几间屋子,何须认路。

但韩榆还是非常诚实地跟了上去。

韩松给韩榆安排的房间在苗翠云房间的左边,

右边则是正屋。

“回头要是缺什么,尽管告诉大伯娘,我正好闲着没事,出去给你买。”

韩榆接受了苗翠云的好意:“多谢大伯娘。”

苗翠云嗔怪地看他一眼:“一家人谈什么谢,忒生分。”

韩榆失笑:“好。”

这时,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道陌生的嗓音:“夫人。”

韩榆回头,声源处是一位年纪约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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