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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试的考生。

等韩榆回来,众人见他脸色惨白,行走间手腕上的白布若隐若现,料定他完蛋了。

要知道,韩榆作为本届乡试最大的黑马,有极大可能成为解元。

可现在韩榆受了伤,还是最最要紧的右手......

这让考生们心思浮动,对头名生出妄念。

他们以为韩榆会落魄离去,苦等下一届乡试。

谁料八月初八这天,考生进考场,大家却在贡院门口看到了他。

“韩榆你不是手断了?还能答题吗?”

韩榆扯出一抹笑,轻声道:“不碍事,悠着点就好。”

这一幕落在他人眼中,便是极度的心虚和不自信。

考生们心里有了底,这回韩榆铁定与举人功名无缘了。

这样也好,意味着多出一个录取名额。

......

经过堪称严苛的搜身检查后,考生们进入考场。

韩榆附近的人有

心想看他是如何作答,奈何有号舍遮挡,什么也看不见。

三天一晃而逝,韩榆好端端出来了。

“就韩榆那断了手的,写字肯定跟鬼画符一样,阅卷官怕是一眼都不想看。”

“不信邪呗,他以为自己很厉害,断了手也能考过咱们。”

“哼,痴心妄想!”

顶着诸多不赞同的声音,韩榆安然无恙地度过了考试的九天。

三天后,乡试放榜。

韩榆一早起来,出门去看榜。

同样参加这次乡试的于横忧心忡忡,边走边安慰:“没关系的,这次不成还有下次......”

路过的考生嗤笑:“阅卷官最是注重卷面整洁,韩榆右手不能用,左手写字能写出什么好字?”

“就是,怕是连第一关都过不去。”

韩榆面无表情,反倒是身边三人气得够呛:“你!”

“好了,跟他们废什么话,快要放榜了,咱们赶紧过去。”

“他们也太可恶了吧?!”席乐安愤愤道。

韩榆意味不明笑了下,笑容转瞬即逝:“走吧,不管他们。”

四人赶到时,刚好赶上放榜。

考生们蜂拥而上,很快笑声和哭声交织,构成一曲愉悦又悲怆的篇章。

看完自个儿的排名,大家也有心情琢磨旁人的。

譬如解元花落谁家。

“让我来看看,本届乡试的解元是谁......韩、韩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什么?韩榆?!”

“不可能吧,他不是断了手?”

成百上千道目光落在

韩榆身上。

少年人一袭青衣,身躯挺拔如松,面庞是以浓墨重彩勾画而成的肆意精致。

万众瞩目下,韩榆微微一笑,拱了拱手。

“韩某不才,左右手皆可握笔写字。”韩榆垂眸,看向骨节分明的左手,“右手伤了也无妨,左手还是好的,一手楷书不在话下。”

所有人:啊?

第76章

韩榆轻飘飘丢下一个重型炸弹,挥挥衣袖,留下一群呆若木鸡的考生,潇洒离去。

席乐安眼里转着蚊香圈,脚下发飘:“发生了什么?”

于横举手:“我、我也想知道。”

沈华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非常明智地决定保持沉默。

除韩榆以外,他们三人都榜上有名。

沈华灿第三名, 第二名是另一个府的案首,年过而立。

席乐安第四十六名,属于中上游水平。

于横第九名,也算是少年英才。

但此时此刻,中举的喜悦完全被韩榆突如其来的发言取代。

沈华灿或多或少猜到一点,另两个是完全不知情。

天知道当他们得知韩榆中了解元,还是左手作答时,内心有多么震撼。

席乐安控诉地看着韩榆:“你怎么不说你可以用左手写字?”

韩榆眨眨眼:“我以为你知道。”

席乐安:“嗯?”

沈华灿实在看不下去:“以前榆哥儿给你讲题,时常左右开弓。”

席乐安缩了下脖子,默不作声。

那时候他的注意力往往都在试题上,谁注意那么多。

“好吧,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于横耸了耸肩,“没想到你会有......这样的技能,好在结果是好的。”

小伙子真会讲话。

会说你就多说点。

韩榆叹道:“不瞒你们说,我左手写得确实不如右手,所以心里没底,这才......”

“我懂。”于横表示理解

,“不过你真的把我们吓得够呛。”

韩榆停下脚步,略微侧身,分别向三人作揖:“是我的不是,还望您几位原谅则个。”

道歉的姿态足够真诚,语气里却带着浓浓的笑意。

席乐安翻了个白眼:“行叭,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我勉勉强强原谅你了。”

韩榆拱手,拖长了语调:“多谢席公子。”

席乐安双手抱臂,一抬下巴哼哼。

旁观的两人没憋住,捧腹大笑。

笑声传出很远,过路人看他们像在看傻子。

“哦呦真可怜,这几个人一定是落榜了,疯疯癫癫的。”

韩榆四人:“......”

韩榆忙不迭拿手捂住脸,率先跑出去。

“诶你怎么......你个不讲义气的!”

身后传来席乐安气急败坏的低吼,韩榆非但没停,步子跨得更大了。

一溜烟的功夫,就把他们远远甩在身后。

......

韩榆没从客栈大门进,拉着三个同伙绕到后门,做贼一样溜进去。

谢天谢地,没人发现。

大堂里坐满了看榜回来的考生,他们都处于怀疑人生的状态,就韩榆左手答题一事展开激烈讨论。

“我听过右撇子和左撇子,可他们也只擅长一只手握笔写字,还是头一回听说韩榆这样的。”

“你们难道忘了韩榆的堂兄是谁?”

“有个探花郎堂兄,韩榆这般倒也不奇怪。”

有人咬牙切齿,语气酸不拉几地嘀咕:“韩家这对兄弟,简直不是人!”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二楼,韩·不是人·榆进门前不忘提醒好友:“明日鹿鸣宴,可别脑子一热忘了。”

席乐安默了默:“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

甚至早上出门前他就收拾好行李,看完榜就回家。

席乐安:“......”大意了。

“知道了,多谢韩小兄弟提醒。”于横拱拱手,“据说往年的鹿鸣宴,常有举人缺席,怕是和席小兄弟一样的情况。”

韩榆不紧不慢打了个哈欠,漆黑狭长的眼眸微微湿润,柔软而无害:“这几日担心落榜,都没睡好,容我睡个回笼觉,中午吃饭的时候记得喊我。”

“睡去吧。”席乐安挥挥手,贴心地把韩榆推进房间,不忘带上门。

脚步声逐渐远去,韩榆先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嗓子才躺到床上。

他是有些困,却不是因为担心落榜。

韩榆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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