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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香甜。

眼看那刀刃即将落到韩榆脖子上,黑影突然停住了。

刀刃距离皮肤只差分毫,带起的疾风刮过少年人的颈侧,带起一丝痒意。

“唔......”

韩榆轻声呓语,艰难从被褥中伸出手,挠了挠脖子,翻个身,继续睡去。

这期间,黑影全程屏气凝神,将那把杀鱼刀死死藏在背后。

韩榆的呼吸依旧平稳,昭示着他可能在经历一场美梦。

黑影又盯着韩榆堪称完美的后脑勺看了许久,把刀别回要带上,倒退着出了房间。

“韦兄?”颇为耳熟的声音响起,“深更半夜不睡觉,你怎么从韩小兄弟的房间出来?”

黑影身形一滞,做贼心虚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孔华很快联想到白天韦姓同窗跟他说的那番话,当即怒不可遏:“韦兄你怎么能......”

狭窄的走道上,两人压低声音,激烈地争执着。

一门之隔的房间里,韩榆不缓不急翻过身来,面朝走道的方向。

昏暗中,少年人的眼眸漆黑明亮,宛若最上乘的黑曜石。

内里一片清明,哪有一丝一毫的惺忪睡意。

......

在船体轻微的晃荡下,一夜安然度过。

韩榆一夜好眠,是三个人里最晚起来的。

沈华灿经过一晚上的自我修复,已然不见昨日的失态。

他和席乐安站在甲板上,对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水面谈笑风生。

韩榆抬步上前,却被孔华叫住

:“韩小兄弟。”

韩榆脚下一顿:“孔兄有何事?”

孔华眼睛底下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紧张地把衣袖搓来搓去:“韩小兄弟昨夜睡得如何?”

韩榆面色如常:“我以为在船上会睡不好,最后却有意外之喜。”

“我听说船上有人......”孔华顿了顿,“韩小兄弟可有什么物件遗失?亦或是房间里有陌生人走动的痕迹?”

韩榆眉梢轻挑:“并无孔兄所说的情况。”

孔华明显狠狠松了口气,并且停止搓衣袖的动作:“那就好,那就好,还望韩小兄弟夜里警醒着点,以免有人居心不良,趁夜闯入。”

韩榆笑着应是,孔华千叮咛万嘱咐,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倒是意外之喜。”韩榆喃喃道,朝好友走去。

帮孔华不过是顺手为之,想不到他的品行意外很不错,还拐弯抹角地提醒自己。

至于揭发韦姓同窗,若非他跪地恳求,孔华必然是做得出来的。

回想起孔华暗藏愧疚的眼神,以及韦姓同窗的试探,韩榆意味不明扯了下唇。

人都快死了,手底下养的狗还不安分。

非要他挨个儿敲碎,连骨头都不剩,才能学会安分不成?

“榆哥儿!”席乐安见了韩榆,笑眯眯地喊人。

韩榆凭栏而立:“在说什么?”

沈华灿脸色有些憔悴,眼睛却炯炯有神:“在讨论中午吃什么。”

“不是还吃鱼吗?”见对方点头,韩榆好心提议,“我曾在

书上见过一种做饭,中午不妨试一试。”

沈华灿双手搭在栏杆上:“这就要问咱们的席大厨了。”

席·大厨·乐安:(≧?≦)

-

韩榆一行人在水上飘了六天。

这六天里,他们一日三餐只吃鱼,以至于一到饭点就顿时没了胃口,看见水里活蹦乱跳的鱼就想吐。

从船上下来,众人只觉重获新生,连呼吸都顺畅了,空气无比清新。

“还是韩小兄弟有先见之明,随身带着作料。”一位同窗砸吧着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行,我得找个地方美餐一顿,否则我觉得我撑不到越京了。”

韩榆指向不远处的一家酒楼:“瞧着生意很不错的样子。”

“行,就它了!”

二十来位同窗扛起书箱,直奔酒楼而去。

吃饱喝足,自觉精气神恢复了十成十,便结伴去往车马铺,根据需求租了十来辆马车,再次踏上赶考之路。

这一走,又走了七日。

终于在水路转陆路的第八日,一行人抵达大越的都城——越京。

“哇,原来这就是越京吗?”席乐安从马车里探出头,“好生壮观!”

韩榆只听韩松形容过,却不曾真正见识。

听席乐安这般感叹,不由生出几分好奇,也掀起帘子往外瞧。

十数米高的城墙高达巍峨,守城士卒分列两侧,气势逼人。

城门上方挂着写有“越京”二字的匾额,字迹银钩铁画,气势恢宏。

据说这字是由太.祖御笔所写,经历一百多年的

风吹雨打仍旧不改深刻凌厉,傲然屹立在这方匾额之上。

韩榆用眼睛度量着越京城墙,以及城外的一草一木,眸中光影明灭。

“路引。”守城士卒拦下马车,中气十足道。

这一路走来,韩榆等人不知出示过多少次路引,这会儿迎上腰带佩刀的士卒,半点也不怯场,大大方方地给对方看了路引。

“过。”

士卒一声令下,韩榆三人乘坐的马车驶入越京。

韩榆再度撩起车帘,不经意间往外一瞥,将一人飞奔而去的背影收入眼中。

他并未放在心上,放眼望去,是与府城差不多的建筑。

并且一路走来,路边有不少摆摊算命的。

沈华灿促狭道:“孔兄见了又得难受了。”

席乐安捧腹大笑。

韩榆一手托腮:“没想到越京的算命先生这么多,看来越京百姓很吃这一套。”

“可不是。”席乐安指指点点,“你瞧他们一个个养得肥头大耳,不知坑骗了多少人。”

沈华灿表示:“反正我是不会信。”

韩榆附和:“韩某亦然。”

越往东去,建筑越是精美绝伦。

朱门高悬,雕梁画栋,无一不彰显着越京的庄严深沉。

韩榆眸光微闪,放下了帘子。

马车轱辘,朝着贡院附近的客栈驶去。

......

“到了?”

书房里,十五六岁的少年人懒洋洋地坐在桌前,接过下首之人呈上的书信。

“回二公子,奴才一直让人盯着,那边他刚入越京,周顺就跑回来报

信了。”

少年人挥挥手:“知道了。”

小厮应声而退,少年人则打开书信,逐字逐句地浏览。

半晌后,冷嗤一声:“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韩榆。”

“也是,能被沈绍钧看重,收为徒孙精心教导,能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大哥的提醒未尝没有道理,连父亲重伤昏迷前都对韩榆异常关注,多次拿韩榆与我作比,先是小三元,又是解元,可见韩榆是我会试的一大劲敌。”

“不行!”少年人重重将信纸拍到桌上,“就算有沈绍钧护着,我也绝不容许他一个穷乡僻壤之人爬到我的头上!”

话音落下,少年人又把小厮叫进来:“你去......”

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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