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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会。”钟伯同还了一礼,“时间不等人,咱们赶紧准备吧。”
韩榆应好,信步走到铜镜前,对
镜整理衣冠。
一甲三人插花披红,状元用金质银簪花,诸进士则用彩花。
韩榆戴上银簪花,看向铜镜里的自己。
铜镜照得并不清晰,韩榆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有点变形,抬手在眼前晃了晃,扭曲晃动。
韩榆乐不可支,发现另两人脸上也是同等的窘迫,嘴角笑意更深。
韩榆摘下银簪花,拿在手里把玩:“这样会不会显得太怪异?”
大越并无男子簪花的风俗,韩榆的相貌本就是偏于精致到浓墨重彩的类型,他担心簪上花会显得更女气。
钟伯同以拳抵唇,压下嘴角上扬的弧度:“倒也不至于,男子簪花虽不是主流,却也别有一番风流气度,韩小兄弟不必担忧。”
“好吧。”韩榆信了,又把银簪花别回去,“灿哥儿别动,你的歪了,我给你调整一下。”
沈华灿偏过脸,任由韩榆捣鼓,发丝不小心被彩花勾出来一缕也不生气,依旧笑吟吟,脾气好得不可思议。
钟伯同目露惊叹:“你们关系真好。”
韩榆弯眼笑:“主要是因为灿哥儿打不过我。”
沈华灿:“......”
谁能跟你比?
沈榜眼正过脸,背着人暗戳戳翻了个白眼。
钟伯同对镜整理衣襟,谈天一般地道:“我有两个弟弟,还有一个表弟,从小到大都不省心,让我伤透了脑筋。”
韩榆扯了扯宽袖:“也许很快就懂事了。”
钟伯同轻笑:“希望如此。”
不经意的交谈间,三
人之间的气氛逐渐融洽。
不多时,内侍过来敲门:“三位大人,该上马了。”
韩榆三人相视一眼,拉开厚重的殿门。
不远处有禁军数十,领头三人各牵着一匹品相上乘的白马,昂首挺胸,气势十足。
韩榆走近,发现给他牵马的禁军正是上次因厌胜之术挨家挨户搜查的小队长。
韩榆点头示意,禁军小队长回以微笑。
“大人,请上马。”
韩榆轻提袍角,翻身上马。
视角骤然拔高,让韩榆清楚地瞧见宫墙另一边的场景。
即便只是一星半点,也足以让人惊叹。
韩松虚虚握住缰绳,略微侧首,同席乐安相视一笑。
“出发!”
鼓乐响起,一甲三人后头缀着二甲、三甲的进士,在仪仗的拥簇下出宫。
幽长宫道一眼望不到头,马蹄踢踏,风卷起垂曳的衣袍,少年郎的身影英姿勃发,宛若向阳生长的挺拔白杨。
......
户部
“韩大人!韩大人!”
韩松正在处理公文,手边堆放着与良种有关的记录数据。
喜悦的呼声由远及近,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来到韩松跟前。
“韩大人,传胪大典结束了!”
刘员外郎喘着粗气,一副喜形于色的模样,眼睛里的期待无声催促着韩大人赶紧追问。
韩松不负所望,放下手中毛笔:“一甲是哪三人?”
刘员外郎拱了拱手:“状元郎是一位名叫韩榆的,正是韩大人您的兄弟!”
韩松怔了下,旋即眼角眉梢晕开
笑意,冲淡了清冷,平白生出几分人情味。
刘员外郎看呆了,半晌才回神:“恭喜韩大人,您今儿可要早点回去?也好给新科状元郎庆祝一番。”
庆祝是必须的,登科乃人生大事,如今二叔二婶不在身边,自然要他这个兄长代为操持。
转念想到几日前的夜间所见,韩松眸光微暗:“下值前本官会将手头的公务处理干净,后续若再有,就麻烦刘大人和徐大人了。”
徐大人是新提拔上来的员外郎,和刘员外郎一样,都在韩松这位正五品郎中手底下做事。
说起徐员外郎,就要提一嘴那位最爱偷懒耍滑的曹员外郎了。
前阵子,曹员外郎自告奋勇揽下每日前去皇庄查看良种长势的重任,日日往外跑得可勤。
户部的同僚私下里猜测纷纷,都调侃曹员外郎是浪子回头了,就连左侍郎都夸了他两句。
谁知没个两天,曹员外郎酿下大错。
他在田埂边策马而行,结果一个不慎滑下去了。
若非皇庄上的农户以命相护,那块地里的稻苗早就不复存在了。
韩大人将此事禀报给尚书大人,尚书大人思及曹员外郎情节严重,又禀报给永庆帝。
自从陛下大病痊愈,脾气是愈发见长,得知后二话不说,直接将曹员外郎贬为从九品司务。
这会儿,曹司务应该在打扫茅厕。
啧啧,真惨。
这也给刘员外郎敲响警钟,良种一事举足轻重,决不能出丁点儿差错。
除此
之外,他还得对韩大人毕恭毕敬。
——像韩大人这样宽厚仁慈,从不刁难下属的上峰委实不多见。
“韩大人尽管放心,您就安心回去吧,那些个杂事就交给我们了。”
......
韩榆坐在高头大马上,街道两旁皆是围观百姓,茶楼酒肆的高处亦是如此。
“呦,今年的状元跟榜眼都好年轻,可及冠了?”
“不是说探花郎是最好看的那个,上回那位探花郎清逸俊美,怎么今年的探花郎年纪最大?”
“呃......虽说探花郎长得不赖,可是他一看就已经成亲了,没什么看头,罢了罢了,我还是看状元和榜眼吧。”
说话之人是个大大咧咧的妇人,嗓门儿忒大,无需马上三位竖起耳朵,就能清楚地听见她说了什么。
钟伯同哭笑不得:“韩小兄弟和沈小兄弟这般年少,倒显得我格格不入了。”
韩榆侧过头:“钟兄莫要妄自菲薄——瞧,这荷包不是朝你砸来了。”
钟伯同一扭头,被茶馆二楼某个蒙着面纱的姑娘抛出的荷包砸个正着。
“嚯!”
钟伯同轻呼,手忙脚乱地避开:“钟某已有妻室,当不得,当不得。”
街道两旁的百姓哄笑出声。
“大家快瞧,探花郎不好意思了!”
笑声并无恶意,不过正因钟伯同这句话,再没人朝他丢东西。
反观韩榆和沈华灿,几乎被那些个从四面八方掷来的香囊、荷包淹没。
韩榆一一躲过,没让这些
东西沾身。
饶是如此,还是被浓郁的香粉味道呛得打了几个喷嚏。
比起韩榆,沈华灿更惨一些。
他是练过武不假,后脑勺却没长眼睛,好几次被姑娘家的香囊砸中,在清脆悦耳的笑声中涨红了脸,耳朵和脖子都染上相同的颜色,窘态毕露。
韩榆记得沈华灿鼻子比较敏感,闻不得太刺激的味道,丢给他一方帕子。
“谢了。”沈华灿拿帕子狠狠揉了鼻尖几下,“虽然吃了关大夫的药有很大好转,这会儿还是觉得不太舒服。”
韩榆抿嘴笑,又惹来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