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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事。”

此外再无任何表示。

那官员没能在韩松脸上捕捉到任何疑似后悔、慌乱的表情,失望地走开了。

韩松拨弄算珠,一边执笔蘸墨,记下核算出来的数字。

永庆帝对他们仨予以重任,要求尽快核对出所有贪污的金额,好让三个主犯的家人双倍还到国库。

还不上?

这与朕又有何干?

还不上就拿命来抵。

这是韩松与账本斗智斗勇的第三天,他的指头因为频繁地拨算珠,变得又红又肿,不碰都疼。

韩松却一点都不觉得疼,飞快打着算盘。

在旁边两位同僚看不见的地方,清逸俊美的男子缓缓勾唇。

仅一丝微不可查的上翘弧度,并且转瞬即逝。

再抬头,韩松面色如

常:“大人,此处数额有异。”

齐冲接过账本,片刻后和韩松四目相对,眼里尽是深意。

下午,户部尚书带着账本来到御书房。

朝臣们很快听闻消息,齐冲走后,陛下砸了一整套茶具,还罚了好几个宫人。

正当他们探究缘由时,永庆帝派人前去刑部大牢,对主犯严刑审问。

翌日早朝,永庆帝再一次发疯。

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狠狠斥责了三皇子,命他恪守为臣之道,安分守己些。

而后又摘了梅家近一半在朝为官男子的官帽子,只留梅达和并梅家家主,镇国将军梅仲良的官职。

至此,梅家在军中的势力硬生生被削去一半。

追溯缘由,大概是因为徽州府驻军中与马永超三人狼狈为奸的将领是梅家三房的次子。

至于更深层的原因,是三皇子每月从徽州府的大笔入账。

不过永庆帝看在梅贵妃再三哭求的份上,最终选择将其遮掩下,没有公之于众。

短短数日,就有三大世家遭难,元气大伤。

另外五大世家不仅没有施以援手,还趁机将自己的人安插到空出来的位子上。

说什么同气连枝,祸福与共,关键时候还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梅、周、赵三家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势力一再缩水。

而这一切,都和传言中误打误撞,发现马永超等人罪行的韩榆脱不开关系。

平昌侯府

“父亲,您说韩榆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书房内,阮景璋神态恭敬地问。

平昌侯冷笑,因着多年前皇家秋猎破了相,表情格外狰狞:“那小子不见兔子不撒鹰,怎么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整件事情里,唯独一个韩榆成了最大赢家,一夜之间从正六品翻身成为正四品。

阮景璋垂眸:“那咱们接下来还继续吗?”

平昌侯毫不犹豫地道:“自然要继续。”

阮景璋点头称是:“他的威胁太大,如今越往上爬,对侯府越是不利,若非......”

阮景璋欲言又止,平昌侯并不在意,直言不讳道:“怪只怪他与侯府、与我命格相悖,天意如此,只能怪他命不好,生错了时候。”

“父亲说的极是,为了侯府,一切都是值得的。”阮景璋眼神闪烁,“此消彼长,他不好,侯府才能蒸蒸日上。”

平昌侯捋着胡须:“且看着吧,梅家不会放过他的,在此之前,你我只需做那黄雀,坐看螳螂和蝉的争斗。”

“父亲英明。”

-

半月后,主犯从犯相继处决。

自从被韩榆恐吓一番,赵家和周家无比乖觉,可谓是深入简出,不到必要时候不会露面。

韩榆心情愉悦,将更多的心思花在治理徽州府上。

六月里,新安江突发水患。

汹涌江水淹没了大片庄稼和房屋,百姓怨声道载。

韩榆在第一时间打开粮仓,并发放赈灾银两。

这时候,一位田姓富商首当其冲,在府城各处施粥,还向官府捐了白

银五万两。

有田姓富商带头,其他商人不甘落后,纷纷效仿。

银粮充足的情况下,水患带来的后续影响得以很快解决。

韩榆亲自接见了田姓富商,意外发现他竟然是当初在越京参加会试时,被韩榆从着火客栈里救出来的那个小姑娘的父亲。

“当日一别,草民未能寻得大人,如今大人遇到困难,草民自当鼎力相助。”

又一次,韩榆的善行得到了回报。

唔......感觉非常不错。

韩榆把灾后重建的重任交给了两位同知,转头写了一封折子,将水患一事向永庆帝秉明。

经过几次早朝的商讨,永庆帝决定再一次修筑河堤。

上次修筑新安江河堤,是在二十年前。

这些年里,虽有日常维护,但毁损不可避免。

随着周家和赵家双倍归还了贪墨的银钱,眼下国库充盈,永庆帝大手一挥,拨了三十万两白银下去,命工部左侍郎即刻带人前往徽州府。

但他又不放心工部的人,担心他们贪了银钱,思来想去,又在前去修筑河堤的官员中加了个韩松。

韩榆一口气为他解决了两个心腹大患,这会儿永庆帝看他是哪哪都满意。

爱屋及乌,以致于对韩松微不足道的不满都消然殆尽。

永庆帝任命韩松为钦差,负责监察本次修筑河堤的差事。

一行人顶着炎炎烈日,就这么出了越京,一路南下,往徽州府去。

半月后,韩松并工部官员抵达徽州府。

韩榆作

为知府,在酒楼设宴款待来人。

大家酒足饭饱,再出来已经是深夜。

韩榆命人送工部官员去驿馆,便迫不及待地拉着韩松上了马车。

“半年不见,二哥瘦了许多。”

“小侄女如今可会翻身了?我送去的东西她可喜欢?”

“奶还有爹娘大伯他们身体如何?”

“邈邈观观有在认真读书吗?”

韩榆絮絮叨叨地问,韩松便耐心地听,偶尔应两句,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仿佛年前那场不算争执的争执从未发生过。

韩榆问得差不多了,眼皮有些发沉。

最近忙于公务,忙于灾后重建,他每天只睡两三个时辰,绕是有小白,精神上的疲倦还是不可避免。

韩榆掐指一算,还有一刻钟才到家。

“二哥我有点困,先睡会儿,到家了记得喊我。”

韩松抽出一个软枕:“桌上太硬,趴在这上面。”

韩榆从善如流地接过,昏暗的烛光将他的眼瞳照得漆黑明亮:“好,谢谢二哥。”

韩松轻嗯一声:“睡吧。”

韩榆闭上眼,很快陷入沉睡。

再睁开眼,眼前却不是熟悉的马车,而是......又是军营?

韩榆眸光微暗,不动声色地打量周遭的环境。

往来皆是身着甲胄的将士,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的味道,不时有人抬着浑身是血的士卒从韩榆身边经过。

“凌先生,首辅大人请您过去。”

一回生二回熟,韩榆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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