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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年半后就要离开徽州府,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儿。”
“谁说不是呢,若是可以,我恨不得把知府大人跟咱们徽州府永远绑一起。”
官员们哈哈大笑。
这时,几个官兵抬来几桶凉
茶,分给厅堂内的诸位大人。
大家喝着茶,心头的燥热逐渐消散,浑身透着惬意。
不知谁说了句:“就算知府大人同意,吏部也不会同意的。”
众人:“......”
手里的凉茶顿时就不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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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越京送来的赈灾银粮抵达徽州府。
负责押送银粮的还是个熟人——当初阮景璋以厌胜之术算计韩榆,前来城南搜查的禁军小队长,黄信。
黄信翻身下马,几步走到韩榆跟前:“越京一别,已有一年半载,韩大人如今可好?”
韩榆拱手:“承蒙黄大人记挂,韩某一切都好。”
黄信脸上的笑容加深。
方才不过是客套话,韩榆在徽州府的壮举早已传回越京。
先有周、赵两家和前任知府,再有前朝后宫都风光无比的梅家,全因韩榆受了重挫。
而后又是联合池州府知府剿匪,孤身深入贼窝的壮举谁不得赞一句英勇无双?
黄信在御前当差,可是不止一次撞见那几位皇子与人谈及韩榆,直言当初看走了眼。
“陛下命我等前来运送赈灾银粮,拢共白银二十万两......”
韩榆看向黄信身后长长的车队,光看车轮驶过的痕迹,便可判断出大致的重量。
倒是大方了一回。
韩榆略微侧身,朝越京所在的方位作了一揖:“微臣替徽州府百姓谢过陛下。”
黄信压低声音说道:“陛下一直记着韩大人呢,这回徽州府并周围六个府发生地动
,陛下可是最先下令给徽州府拨来银粮,言辞之间都是对大人您的满意呢。”
韩榆当即配合地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说了好些类似“谢主隆恩”、“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之类的漂亮话。
“黄大人一路辛苦,今日便由本官做东,请诸位痛饮一番如何?”
黄信本就有意与韩榆交好,闻言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且容我等回驿馆休整一二,定准时赴宴。”
韩榆目送黄信等人远去,转头就见刘同知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板车上的银子和粮食。
“这下好了,临时居住点那边再不用抠抠搜搜做饭了。”
截至目前,仍有近一半的百姓无法回城,他们的房屋还在重建之中。
官府虽有存粮,但是要包揽成千上万人的一日三餐,就是有一百个粮仓也禁不住吃的,总有耗尽的那一天。
“胡大人,还请你稍后将部分粮食送去城外,交到本官四姐手中。”
韩榆顿了顿,又道:“五天的分量足矣,眼下官兵正在赶进度,房屋很快就能重建完毕。”
韩兰芸身为知府大人在徽州府唯一的亲眷,责无旁贷地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除了慰问受伤受惊的百姓,更是负责监管大家的一日三餐。
虽有人对女子抛头露面颇有微词,但韩兰芸根本没放在心上,反而因为为人爽快,办事不拖泥带水,深得徽州府诸多官夫人的褒赞。
官夫人们瞧着明艳娇美的姑娘家,给人做媒的瘾
又犯了,这几日见到韩兰芸,就张罗着要给她介绍青年才俊。
韩榆几次去临时居住点,都会被韩兰芸拉着大吐苦水。
不过韩兰芸并非虎头蛇尾之人,依旧坚守阵地,只是对热衷于给她找夫君的官夫人们敬而远之。
思及此,韩榆眼底晕开笑意,在胡通判应声后看向远处围观的百姓。
他们在议论,脸上满是笑容。
房屋倒塌了可以重建,地动给他们带来的伤害也在慢慢消退。
韩榆转眸,看向身边的同僚:“本官有要事相商,还请几位大人移步议事厅。”
刘同知几人相视一眼,各自有了猜测。
一行人去了议事厅,依次落座。
“本官打算在城郊建个砖场,隶属官府的那种。”韩榆语气沉静,“既能为官府增收,也能为部分徽州府百姓解决生计问题。”
接下来,韩榆详细陈述了钟义康烧制出来的砖头的优点,以及砖场的后续长期发展。
“价格低廉公道,人人都能买得起,且承重能力强,最突出的就是抗震能力。”
刘同知点头,这一点从知府大人分发给他们的数据中便可看出来。
这个叫钟义康的砖瓦匠烧制出的砖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防止地动时百姓死于建筑坍塌。
至于长期发展......
“就算本官不再在徽州府任职,下一任知府也能继续发展砖场,为官府增收,为百姓解决生计问题。”
韩榆指尖相对,呈塔状倾斜向下:“诸位
觉得如何?”
刘同知笑了,轻抚着知府大人亲手整理出来的数据,言语温和:“下官并无异议。”
其他几位也都不约而同表示:“下官也无异议。”
韩榆心下一松:“等府城重建完毕,便可着手准备砖场一事。”
“是,大人。”
......
彻底定下砖场的初步计划,只待后续正式施行,韩榆没有忘记和王青生的合作。
在人的身上穿针走线,跟缝衣裳似的缝补伤口,不必想就知道有多骇人听闻。
担心百姓产生逆反心理,继而让缝针之术胎死腹中,王青生选择循序渐进。
他先教几个徒弟缝针之术,在短短半个月里先后救回几个伤势过重的濒死之人。
仁医堂有许多前来看病的百姓,见伤者满身是血地被横着抬进来,都觉得他命不久矣。
结果去了后院没多久,学徒再把人抬出来,发现对方睡得正香,血流不止的伤口也止住了血。
众人惊奇不已,纷纷追问缘由。
王青生解释道:“这是知府大人最先提出的缝针之术,已通过此法救回数人。”
有胆子大的上前查看,发现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被一根线缝合起来,只有丝丝缕缕的血渗出。
那人大为惊奇,问王青生:“王大夫,那是不是意味着,那些被斩首示众的人也能再活下来?”
王青生嘴角抽搐:“缝针之术只适用于较大的伤口,不可以让人死而复生。”
“也是,倘若人死可以复生
,阎王爷得气活过来。”
“这法子若真能奏效,一定能救下更多的人。”
王青生捋了捋胡须:“没错。”
另一边,吴大贵也在积极宣传缝针之术。
他掀起衣裳,露出横亘着长长一条疤的肚腹:“看见了没,这就是所谓的缝针之术,当时那伤口有碗口大,现在就只有一条细线了。”
众人惊呼,还有男人上手去摸。
“凹凸不平的,还挺好玩。”
吴大贵一把拍开,没好气地说:“玩什么玩,这可是知府大人亲自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