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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五六七八个时辰的官员们:“......”

天杀的!

天杀的韩榆!

天杀的你没有心!

韩榆你再这么无休无止地使唤下去,我真的要闹了!

村口的骡子都不带这么使唤的!

“钱大人?”

知府大人贴身护卫的声音让钱通判

回过神来。

他枯坐在椅子上,摸了摸自己快要垂到脚底板的眼袋,和仿佛被人打了一拳的黑眼眶,鼻子一酸,当场落下泪来。

韩三:“???”

钱通判哽咽着站起来,龟速往外走:“本官知道了,本官这就去。”

如果他有罪,请直截了当地用大越律法制裁他。

打板子,坐牢,甚至流放八千里都没问题。

而不是一次又一次,日复一日地被韩榆翻来覆去地折腾,还不能流露出一丝半点的怨念。

这简直比让他死了还难受。

“钱大人,您没事吧?”韩三非常虚伪地关心了一句。

钱通判颤颤巍巍爬上马车,眼含泪光:“本官没事,只不过是......想到分别不久又能再见到知府大人,心中激动,一时没能控制住。”

韩三:“......”

他真的有一点点可怜,还有亿点点好笑。

可无论他们有多可怜,还是不能无视知府大人的召唤,苦大仇深地前往府衙集合。

孟通判忍了又忍,忍无可忍,张嘴打了个哈欠,露出血盆大口。

“大人,您这么急匆匆地让人叫下官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但凡你敢说不是什么大事,今儿我就敢撂挑子走人。

韩榆转眸,黑黢黢的瞳孔冰冷无机质,像极了孟通判没被归还贿赂掏空家底前,那颗藏在私库里的黑珍珠。

好吧,不敢。

孟通判怂了吧唧地低下头,弱声弱气道:“下、下官只是纯粹好奇。”



何韩榆看起来这般凝重,跟天要塌了似的。

韩榆不想搭理这憨货,沉声道:“不久前本官下值归家,恰巧撞见一男子当街发疯,撕咬另一男子致死......”

不待韩榆说完,钱通判就抢答道:“莫非得了狂犬症?”

“噤声。”韩榆面无表情睨他一眼,唬得对方安静如鸡,继续说,“本官对外这样宣称,但实际并非如此。”

官员们发现知府大人的表情着实凝重,瞌睡虫本来都爬上眼皮了,又被他们强行给抖了下去。

“诸位大人来之前,本官查看过狂犬症的相关症状,并无生啖人肉这一条。”

“生啖人肉?!”

钱通判一激灵,瞪大眼睛发出尖叫,双手惊恐地抱住自己的手臂。

韩榆额角青筋直跳:“......你再吵,今夜甭回去了,本官在监牢给你留了床被褥,你和他一起过除夕。”

他,特指生啖人肉的那个疯子。

钱通判立马拿手捂住嘴,疯狂摇头。

韩榆回归正题:“本官觉得这件事不对劲,所以才请诸位重回府衙,共同商议。”

话音落下,韩二出现在厅堂外面,无声点了点头。

韩榆会意,率先往外走:“大夫来了,走吧,一起过去看看。”

钱通判神思恍惚,没听清楚,一脸迷茫地问左右同僚:“看什么?”

孟通判心里不痛快,故意挤兑他:“今夜和你一起守岁的那个。”

钱通判:“......”

一行人来到监牢

,审讯室里。

壮汉已经醒了,被狱卒绑在刑架上,仍旧神志不清,一边拼命挣动,一边发出可怖的低吼。

除韩榆外,尾随他进来的官员都被吓了一跳。

“天爷啊,这也太吓人了吧?”

“他是不是想咬我?”

“原先知府大人说不是狂犬症,我还不信,这会儿见到本人,还真不像。”

说这话的是吴同知,他有个兄弟当年就是死于狂犬症。

眼前之人的症状看似和狂犬症一般无二,控制不住地兴奋狂躁,一刻也安定不下来。

可但凡真的见识过狂犬症发作,就会知道真正染上狂犬症是不会咬人的,更别说生啖人肉。

只是许多人没见识过,人云亦云,信了那些有关狂犬症的不实谣言。

这时,韩三领着一位老大夫进来。

老大夫从未和官老爷共处一室过,难免局促,手和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结结巴巴地说:“草民见、见过大人。”

“烦请大夫给他看看。”韩榆扶住想要下跪行礼的老大夫,指向壮汉,“看他是否感染了狂犬症。”

老大夫依言上前,壮汉挣扎得更厉害了,冲着他龇牙咧嘴,露出掺着血丝的一口牙。

“啊!”

老大夫吓到了,趔趄着后退,差点左脚绊右脚,摔个跟头。

韩榆啧了一声,抬起右手。

众人不明所以,唯独韩三,取下腰间长剑,双手交到韩榆手中。

剑未出鞘,韩榆握着它走到一刻也不消停的壮汉面前。

抬手,“砰

——”

猛一下,壮汉晕死过去。

韩榆把剑还回去,轻描淡写道:“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只要保证他没死就行。”

亲眼目睹知府大人一剑柄把人砸晕的官员们:“!!!”

老大夫也深吸一口气,好在他活得够久,经历的多了,很快恢复镇定,上前给壮汉诊脉。

两只手都把一遍,又察看眼睑和舌苔。

一系列细致的检查结果,老大夫满头大汗地退后:“回知府大人,此人脉象杂乱无章,但是可以肯定,他并未染上狂犬症。”

“杂乱无章......”韩榆所有所思,“可是另有病症?”

老大夫皱着眉毛,摇了摇头说:“草民学医多年,从未见过这种脉象,一会儿像是弥留之际的脉象,一会儿又像是康健之人的......虚浮不定,难以判断,所以草民才说他的脉象杂乱无章,毫无章法可寻。”

“您的意思是,他身上什么病都没有,可脉象又确确实实有问题?”

老大夫点头:“知府大人所言极是,草民医术浅薄,实在诊断不出其中的问题所在。”

韩榆看了眼壮汉,将他在街上的异常举动告诉了老大夫。

“生啖人肉?”老大夫深吸一口气,“这简直骇人听闻!”

韩榆不置可否:“您是云远府医术最为高明的大夫,连您都查不出什么,怕是......”

老大夫呼吸一滞,又过去诊脉,片刻后回过头:“知府大人可否让人褪下他

的衣衫,好让草民仔细检查。”

韩榆允了,自有狱卒上前,三下五除二扒掉那身满是鲜血的衣裳,只留一件底裤。

老大夫眯着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但又因为年岁已高,眼神不太好了,几乎整个人贴到了壮汉的身上。

韩榆看他实在艰难,戳了孟通判一下:“你去帮忙。”

孟通判:“啊?这不妥吧,下官并不通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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