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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怎么说?”
韩兰芷咬紧后槽牙,别过脸说:“当时我才三岁,那天家里人都出去干活了,就我跟爷两个人在家。”
“我在院子里玩蚯蚓,有个人走进来,跟爷说话。”
“两人说了几句就进了正屋,很久不出来,我肚子饿了想吃东西,就去正屋找爷,恰好听到两个人在争执着什么。”
“在争执什么?”韩榆问。
“那个人说爷不是个东西,卖亲孙子亲孙女,还偷了富贵人家的公子,要是爷不给他银子
,他就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爷给了一把钱,还发现了我,我本来准备问爷怎么回事的,结果不小心掉进了水缸里,当晚发烧,就忘了这么回事。”
刚才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冷不丁就想起来了。
“说完了?”
“嗯,说完了。”
“很好,那就去死吧。”
韩兰芷:“!!!”
第126章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
韩兰芷被捆得非常严实,不得动弹,只能气急败坏地喊。
“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怎么还过河拆桥?”
韩榆手持匕首,步步逼近,振振有词地表示:“没用了,自然不必再留。”
韩兰芷干嚎一顿,旋即崩溃地发现,她先前竹筒倒豆子,把所有知道的都说了,一点不给自己留后手,现在好像真的没什么用处了。
她想到临行前,孙妈妈千叮咛万嘱咐,说韩榆是个老谋深算的,最是诡计多端,要她切记小心为上,千万别中了他的计。
那时候她不以为然,现在后悔也迟了。
事到如今,韩兰芷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就是那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什么都做不了。
她越想越难受,眼泪一下子飙出来。
但几年的青楼生涯让韩兰芷学会了审时度势,见脱身无望,很快憋住泪,选择服软。
先保全自己一条命,往后什么都好说。
“我虽然恨你,但是就算知道你来云远府做知府,也没想过做一些对你不利的事情,都是孙妈妈,都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韩榆:“不信。”
“真的!自从你来云远府,青楼里没了那些匪寇三天两头光顾,我也不用和那些脏的臭的睡觉,谢你还来不及呢。”
韩榆:“说谎。”
匕首贴近,眼看就要落到脸上,划破她的皮肤。
韩兰芷抖如糠筛,眼
一闭,豁出去地大喊:“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韩榆收回匕首:“早说啊,白白浪费我这么长时间。”
韩兰芷眼睛睁开一条缝,将韩榆好整以暇的微笑尽收眼底。
这会儿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韩榆分明就是在吓唬自己,压根没打算下死手。
韩兰芷:“......”
韩兰芷气得牙痒痒,恨不能挠花那张志得意满的漂亮脸蛋。
若眼神能杀人,韩榆怕是要被她杀了千百回。
韩榆视若无睹,又坐回去,随手将匕首丢到桌上。
韩兰芷还有大用处,在榨干她的剩余价值之前,必须好好活着。
先诈一诈她,让对方处于被动的弱势地位,之后再提出要求,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你耍诈!”韩兰芷说。
知府大人毫不在意地表示,为了达成目的,他向来不择手段。
“你好好想一想,这几年和孙妈妈接触过的人里有哪些可疑之人,将他们的模样详尽描述出来。”
“身材,长相,以及一些标志性的特征。”
“还有把你从太平府买来的人,能想起来多少就说多少,我需要他们的画像。”
韩兰芷狐疑地看他:“你要这些作甚?”
韩榆双手环胸:“此事牵扯甚广,不是你能知道的。作为回报,本官会清剿那个买卖人口的团伙,权当你为官府出力的报酬,如何?”
听说要除掉当初把自己卖进红杏楼的那群人,韩兰芷立
马就来了精神:“真的?”
韩榆颔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韩兰芷只思忖片刻,便爽快同意了:“成交!”
韩榆嘴角勾起一抹隐晦的得逞笑意,转瞬即逝,扬声叫韩三进来。
韩三进来,坐在另一张桌后,铺开纸张,着手研磨。
“想到什么就跟他说。”韩榆站起来,“结束了去厅堂找我。”
韩三答:“是。”
韩兰芷想问韩榆,她说完了是不是就能离开。
然对上韩三森冷的双眼,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动歪心思,老老实实开始回忆。
韩榆来到厅堂,把张天的画像交给吴同知:“让人多描摹几张,全城通缉。”
吴同知双手接过:“是,下官这就去办。”
韩榆吩咐完,并未离开,而是抓紧时间批阅公文。
张同知为首的官员暗觑知府大人一眼,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还是打住了,默默做自己的事。
约摸两炷香的时间,韩榆解决完一摞公文,李通判带着老大夫过来。
李通判上前行礼:“大人,那瓮中的汤药已经检查过了。”
韩榆看向老大夫,作洗耳恭听状。
老大夫脸色不大好看,许是被汤药和尸臭的双重攻击所致:“启禀大人,草民闻出汤药里似乎夹杂了几种含有剧毒的草药。”
“因着试药人死在里面,草民就不曾尝试,通判大人让人捉了几只麻雀,麻雀啄饮汤药,一盏茶后便死了。”
“这些个试药人还真是抗造。”
韩榆啧声道,接下来话锋一转,“不过张天捣鼓毒药作甚?又有什么目的?”
无人能为韩榆解答,甚至韩榆本人也搞不清楚。
“不论如何,都得尽快抓到这个张天,期间大家都警醒着些,让底下的人也都警惕一点,但凡发现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向本官汇报。”
“是。”众人齐声道。
韩榆掐指一算,韩兰芷那边差不多也该结束了,放下毛笔打算回去。
张同知叫住他:“大人。”
韩榆脚下一顿,回首:“嗯?”
“红杏楼的那位姑娘......”张同知遍布细纹的脸上泛起臊红,“大人预备怎么处置她?”
不待韩榆答话,钱通判又不怕死地问:“大人,那位姑娘是否真有了身孕?呃......还有她说您是她的堂兄......”
韩榆哭笑不得:“你们问这么多,本官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了。”
两位上了年纪的官员尴尬地笑了笑,张同知说:“下官只是好奇,也觉得此事有些猫腻。”
“云远府离京甚远,诸位或许不知,本官曾经阴差阳错成为韩家子,如今各归各位,准确说来并不算她的堂兄。”
至于齐大妮齐二妮以及韩发之间的陈年旧怨,韩榆不打算解释太多,没那个必要。
“几年前她所嫁非人,本官救了她,送她离开家乡,谁料后来她竟被亲生兄长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