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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当然可以。”

男子顿时喜形于色,迫不及待地走上前:“那咱们快走吧,花神山景色怡人,在下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呢。”

韩榆从善如流

道:“不若由韩某为公子介绍一番?”

男子自是求之不得,笑着拱了拱手:“那便多谢兄台了。”

沿小径下山,韩榆耐心细致地介绍花神山的一草一木,以及当地别具一格的风土人情。

男子非常捧场,不时发出惊叹。

二人渐渐熟络了,便互通姓名。

男子姓陈名山,太平府人士,已有秀才功名。

为了开拓眼界,陈山暂时放弃了科考,独自四处游学。

“陈某看韩公子气度不凡,应该也是位读书人?”

韩榆绕开斜生的花,只袍角轻轻抚过:“姑且算作半个读书人。”

虽然他的主业早就不是读书人了,但好歹每日读书,也能厚着脸皮自称一句读书人。

陈山便积极与韩榆探讨开了。

天文地理,四书五经,每样都有涉及。

二人相谈甚欢,直至山下也不曾停下,颇有几分志同道合的意思。

山脚下摊贩的叫卖声让韩榆回神,他捏了下指骨,笑意不改道:“再往前就是花神客栈了,陈兄可自行前往。”

陈山意犹未尽地停下,再三称谢,二人就此分别。

萍水相逢而已,韩榆没把和陈山的偶遇放在心上,两日休沐结束,继续回府衙忙活。

谁知几日后,韩榆外出公干,竟又碰到了陈山。

原因是一位游人喝醉了酒,乘着酒意跑去云远书斋闹事。

大吵大嚷也就罢了,书斋的管事完全可以将其驱逐出去。

可他闯入书斋后,不仅大声喧嚷,还掏出火折子

,作势要烧书。

众人见状连忙阻止,却没快过此人的动作。

就这样,一整面书架在火中报废,上百本书也都化为灰烬。

若非抢救及时,附近书架上的书都要遭殃。

云远书斋隶属官府,原本这事儿该让张同知出面,奈何他几位都有要事在身,抽不出空,只能委托韩榆前来。

知府大人也想看看,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在书斋闹事。

见了醉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人关进监牢,让他好好冷静冷静。

正欲离开,陈山忽然跳出来:“你竟然是云远府的知府?!”

韩榆眉梢轻挑,不动声色地颔首示意:“陈兄。”

“真想不到......”陈山一脸迷幻,“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韩榆示意官兵先带醉汉回去,黑黢黢的眸子定在陈山身上:“我也没想到。”

“人人都说韩知府是个好官,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若是你,我就不觉得奇怪了。”陈山挠了挠头,有些局促,“韩兄有公务在身,我便不打扰了,你快快去吧。”

韩榆嗯了一声:“失陪。”

陈山无视书斋里的人充满艳羡的视线,在门口目送韩榆离开,跨过散落一地的书籍,径自远去了。

......

事后,醉汉酒醒后招供,说他是有意为之。

“我也不想这么干,但是袁大人他给的实在太多了,我一时没忍住呜呜呜呜......”

身高九尺的壮汉一边说一边哭,那

模样让人不忍直视。

袁大人,隔壁府的知府。

上次派人前来刺探消息,韩榆顾及对方颜面,只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原以为他能吃教训,没想到更得寸进尺了。

韩榆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带着烧毁书籍的账单杀上门去。

袁知府被突然出现的韩榆吓了个半死,虎躯一震,屁股滑出交椅,啪叽砸到地上。

韩榆:“......”

后来才知道,袁知府之所以派人在书斋闹事,是因为邓回轩成了乡试的解元。

若没有邓回轩,解元该是袁知府长子——乡试第二名的囊中之物。

乡试第二不甘心,就撺掇他老爹给邓回轩找麻烦。

而袁知府也因为韩榆把官兵打发去挑粪的事情耿耿于怀,父子俩一拍即合,就有了昨日的火烧书斋事件。

韩榆气极反笑,技不如人就使阴招是吧?

那就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了。

知府大人回到云远府,当天就写折子参了袁知府一本。

上梁不正下梁歪,父子两个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奏折十月份出发,等到越京,已经是深冬腊月里了。

彼时接近年关,朝中各个部门忙得脚不沾地。

吏部忙着官员们的年终考绩,户部则忙着发放俸禄、审核奏销册......最后还要接收从地方运送来的税银。

韩松连着几日不眠不休,将前头的各项事务处理汇总完毕,在腊月二十七这天带着户部官员审核地方税收。

这无疑是一笔大工程,户

部忙不过来,还从翰林院和五寺借调来好几十人。

终于,在腊月二十八这天完成了所有的审核。

所有官员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两眼发直地盯着面前的账册,犹如一具会呼吸的尸体。

“咦?”

突兀的惊呼让众人眼珠转动,望向声源处。

户部左侍郎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亮,兴奋地快速翻动账册。

“乔侍郎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忙疯了?”

韩松扯唇,清了下嗓子:“乔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非也!非也!”乔侍郎摇头,指着汇总了地方各府税收的账册,因过于激动声音显得尖锐,“下官只是有了一点意想不到的发现。”

陈侍郎伸长了脖子,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干着急:“什么发现?”

乔侍郎看了眼韩松,看得后者莫名其妙一头雾水,这才扬声道:“去年腊月到今年十一月的税收,地方一百七十二府中,就数云远府缴纳的税银最多!”

“什么?”

“云远府?!”

“哎呀,瞧我这耳朵,上年纪又忙得很了,都听不清乔大人你说了什么。”

乔侍郎一拍桌:“诸位没有听错,就是云远府!”

厅堂内的官员们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只差从眼眶滚落出来。

所有人的视线汇聚在户部尚书,韩松韩大人的身上。

众所周知,尚书大人和云远府知府韩榆情同手足。

云远府税收遥遥领先一百七十一府,尚书大人应该为韩知府高兴

疯了吧?

果然,韩松常年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上扬,冷肃沉稳的面孔也随之柔和下来,直看得众人毛骨悚然。

这一幕极为罕见,其稀罕程度堪比母猪上树,铁树开花。

韩松在同僚的盯视下仍旧保持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定,只嘴角的弧度泄露出他心底的愉悦。

“既然审核完毕,本官便呈到御前了。”

众人应声。

乔侍郎将薄薄一本的账册交给韩松,想到账册上来自云远府的那个极为漂亮的数字,不由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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