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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看管不利,让别家的猫溜进来了。
韩榆推门而入,进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点燃蜡烛。
也不知猫躲在哪里,得赶紧捉出来。
他的房间不留别猫。
蜡烛燃起豆大的烛火,韩榆放下火折子,缓缓转身,然后怔住——
水汪汪的绿色猫瞳,比宝石还要好看。
尾巴尖尖上有一点白色,像雪一样。
小黑煤球。
不对,是超大只的黑煤球。
韩榆心跳频率加快,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口干舌燥,掌心潮湿手指却冰凉。
“喵喵喵!”
黑煤球的肉垫啪叽打在韩榆的鞋面上,然后在他脚边躺下。
不疼,但是让韩榆浑身一颤。
“壮......壮壮?”
“喵呜~”
韩榆颤抖着手指,一把捞起它,然后紧紧抱住。
第160章
“喵呜~”
黑煤球舔了舔韩榆的下巴,舌头上倒刺的剐蹭感让他翻涌的情绪逐渐沉淀下来。
韩榆臂膀松了松,没放开壮壮。
怀中沉甸甸的黑煤球好似稀世珍宝,韩榆小心翼翼地捧着,低头用面颊轻轻蹭了蹭。
他喊:“壮壮。”
“喵呜?”
粉色的肉垫啪叽拍在鼻梁上,一点都不疼,猫叫声却逐渐暴躁。
铲屎的你好烦喵!
果然,是熟悉的味道。
韩榆眼角眉梢是浓得化不开的笑意,喃喃自语:“这就是所谓的惊喜吗?”
仿佛在回应韩榆的问题,隐隐有一缕微风拂过手背。
“谢谢。”韩榆诚恳且不乏激动地说。
韩榆以为,几年前在云远府,他和壮壮就已永别。
他怎么都没想到,和猫主子能有重逢的一天。
热泪盈眶倒也不至于,可心头的激荡久久难以平静。
他想,从今往后,韩宅又要热闹起来了。
韩榆忽然想到什么,快步走向放置碧绿色罐子的地方。
——挡灰的帕子散在案头上,存在感极强的罐子已然消失不见。
韩榆长舒一口气,语调轻快:“欢迎回来。”
“喵呜~”
虽然不懂你在说什么,但喵还是捧场地回你一句。
韩榆轻抚着壮壮整洁如新的乌黑油亮的皮毛,打开柜子,从最顶端的格子里取出鹅黄色的超大只猫窝。
把黑煤球放进猫窝里,韩榆轻声细语道:“今晚先将就一下,明天我再让人
给你准备新的。”
准备十个,一旬不重样,每天换着睡。
当然,如果壮壮想要睡他的床,在他的枕边,韩榆表示也不是不行。
前提是它要擦干净爪垫,否则会在床单上留下梅花印。
“喵呜~”
壮壮趴在猫窝里,冲韩榆晃了晃尾巴。
韩榆去屏风后洗漱,穿着亵衣躺到床上。
闭上眼,发现他根本睡不着。
这一天,韩榆经历了太多事情。
班师回朝,获封文武伯。
从世界意识的口中得知过往一切。
壮壮死而复生。
这三件事,每一件都让韩榆血液沸腾,心脏鼓动着,心跳如雷。
壮壮不知何时离开了猫窝,悄无声息地跳到他的枕边,趴成巨大一滩。
韩榆习惯性地给它顺毛,从那舒适的呼噜声,可见他的手法未见生疏。
顺着顺着,壮壮睡着了。
韩榆收回手,越发的精神抖擞,一丝睡意都没有。
明天还要上朝,吏部也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还有火药营。
韩榆掌管的火药营在此次战役中立下大功,永庆帝又是个疑心深重的,谁都信不过,索性让韩榆继续负责火药营的相关事宜。
公务繁多,将来一个月,甚至更久他会忙得脚不沾地。
但他每个毛孔都透着兴奋,让他难以入眠。
韩榆闭眼酝酿睡意,结果仍是枉然。
索性作罢,轻手轻脚地起身穿衣,不走寻常路,从后院的围墙翻出去,在窄巷中穿行翻越,直奔城东而去。
.....
.
长平公主府。
越含玉也还没睡。
晚间的宫宴她并未出席,但作为禁军副统领,越含玉完全有资格远远瞧上韩榆两眼。
瘦了许多,身姿挺拔一如既往。
吩咐明珠为韩榆准备乔迁礼,越含玉预备洗漱入睡,底下的人又送来大魏的情报。
原计划取消,越含玉让明珠多点了几根蜡烛,照得富丽堂皇的房间里亮如白昼。
她在灯下翻阅情报,清冷如月的面孔难辨喜怒。
明珠候在一旁,安静得像个假人。
“笃笃笃——”
敲门声就在这时响起。
越含玉眼也没抬:“开门。”
明珠不疑有他,上前拉开房门。
看清来人后,明珠嗓音平和,不含一丝意外:“公子。”
韩榆颔首示意,跨过门槛径直入内:“深更半夜不睡,在看什么?”
越含玉素白的手指放下情报信,声线和缓:“你不也没睡?”
韩榆理直气壮:“你我许久未见,我甚是想念,所以就过来了。”
越含玉眉宇间冰雪消融,化作一抔溶溶春水。
“这是什么?”韩榆坐下,倾身看了眼,“大魏的情报?”
越含玉嗯了一声。
韩榆半点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杯茶,顺手也给越含玉添了一杯,慢条斯理道:“这是打算对大魏动手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不知是不是越含玉的错觉,这茶没有一丝涩意,饮下后满口香甜,“先让他们狗咬狗,谋而后动。”
韩榆就不再问了,她既然有了安排,行
动前必然不会隐瞒他。
“正事要紧,我不走。”
越含玉勾了下唇,继续浏览情报信。
两人不说话,只在灯下并肩而坐,就十分美好。
韩榆喝完一杯茶,越含玉也看完了。
已是下半夜,月夜寂寥宁静,唯有蜡烛爆裂的“噼啪”声悦耳作响。
越含玉偏过头,白瓷般细腻的侧颜朝向韩榆:“可要留宿?”
韩榆手指抽搐了下,心跳加速,面上却不动声色:“不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也早些睡。”
说罢起身欲走,却被越含玉牵住了衣袖。
“阿梧。”
韩榆心头一软,在对方站起来的第一时间轻轻拥住她。
房间里,年轻男女的身量十分般配,影子映在墙上,相依相偎。
韩榆下巴轻蹭越含玉的发顶,又偏了下头,啄吻眼角那一粒小痣。
越含玉眼睫轻颤。
“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韩榆低下头,附在她耳畔,“我一直很爱你。”
“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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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未亮,韩榆着二品紫袍,乘马车前往皇宫,上早朝。
途中偶遇沈华灿,韩榆弃了马车,和好友共乘一辆。
韩榆与沈华灿描述边关风貌,风沙,落日,以及当地淳朴的百姓。
“......当时情况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