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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榆顿了顿,“姑且算作半个友人。”

魏策以袖拭面,又笑了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从我接手这个烂摊子开始。”

“父皇只知开疆辟土,母后性情软弱,外家又不济事,我在朝中步履维艰......”魏策苦笑,“如果可以,我宁愿不做这个皇帝。”

韩榆眼神由平静转为漠然,丝毫不为所动:“这不是你想要我命的理由。”

魏策面上的笑容一滞,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又如何?”

“如今我成了阶下囚,任你打杀,你与其在这里说废话,不如直接杀了我,以泄心头之恨。”

韩榆沉声道:“韩某不过一介臣子,亡国之君自然由陛下决断该如何处置。”

魏策又笑了,看向韩榆的眼神布满了刻骨的厌恶,以及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退缩胆怯。

“父皇从未承认过我这个太子,对我只有贬低打压。”

“韩榆你知道吗?父皇不止一次在我面前称赞你,说你如何优秀,如何瞩目,还说如果你是他的太子该有多好。”

“我恨你,可又控制不住地羡慕你。”

“为什么你身在大越,和父皇只有一面之缘,就被父皇念念不忘多年?”

“而我头悬梁锥刺股,夙兴夜寐,也没能得到父皇的一句赞誉。”

“我不服,所以我去见了你。”魏策的目光逐渐悠远,声音也变得虚无缥缈,“......你的确很优秀。”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像你这样的人本不该存在,所以朕决定杀了你。”

“父皇病逝

前一个月还在念你,可见对你的执念之深。”

魏策语调上扬,充满了愉悦:“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去十八层地狱陪他了。”

韩榆:“......”

又一个被魏之武逼疯的。

祝山,又或者说魏策,真是可恨又可怜。

而魏之武无论是为君还是为人父,都非常失败。

韩榆不想评价太多,反正一切都将在今天结束,他不介意把魏之武关注他的内情告诉魏策。

“......没猜错的话,他是想借你之手杀了我。”韩榆垂手而立,讲述着一个因梦而起的故事,“而你差点成功了。”

若非他诈死逃脱,怕是这会儿真要在阎罗殿和魏之武重逢了。

韩榆走了。

出门前,他依稀听到一句轻不可闻的“对不起”。

韩榆没有停下去辨别虚实,拾级而下,扬长而去。

越军进来,用绳索缚住魏策。

当晚,魏策吞金而亡。

韩榆和关通天一道去看了他的遗体。

魏策手里攥着荷包,安详地躺在床上。

韩榆记得这荷包。

当初离开云远府,他和祝山见了最后一面,还互换了信物。

“这样一来,即便白发苍苍时才能重逢,也能凭这块金锭子认出对方。”

韩榆欣然同意,把刻有“韩”字的金锭子交给祝山。

韩榆没去深究魏策吞下的那块金锭子到底是不是当年那一块,只粗略看了眼,就转身离开了。

离开前,他吩咐底下的人:“毕竟曾是一国之君,好生安葬了罢

。”

也算是为那短短数月的交集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九月初一,魏策下葬。

九月初五,关通天留几名亲信在魏京坐镇,押着大魏皇室成员和大魏官员,风风光光回到嘉元关。

十月,大军班师回朝。

百姓夹道相迎,欢庆大越的英雄们凯旋归来。

从此,只有大越,再无大魏。

第169章

大军班师回朝, 第一件事就是为西征的功臣们接风洗尘。

永庆帝瘫痪在床,无法出席庆功宴,论功行赏。

好在有皇太女。

西征主将关通天封为正一品镇国将军,其妻姜氏为一品诰命夫人。

关通天远在嘉元关,但是他的妻子姜氏出席了庆功宴。

听到皇太女对自家夫君的大力提拔,姜氏激动得双目含泪,捏着帕子的手难以抑制地轻颤着,拭去眼角的湿润。

但她动作一点也不含糊,大步走上前,笔直跪下:“臣妇替夫君谢陛下、谢殿下恩典。”

面对皇太女和满朝文武的,姜氏毫不忸怩,言行举止落落大方,引得在座众人频频侧目,眼中惊叹几乎化为实质。

“不愧是将门虎女。”

有人注意到姜氏露在裙摆外面的绣花鞋,惊觉她并未缠足。

但出于礼节,他只匆匆扫过一眼,转头看向左手边的同僚——户部陈侍郎。

“我突然发现,没有缠足的女子走路带风,有种别样的......”他点到即止,再说多便是冒犯了姜氏,“陈兄,我记得令爱也不曾缠足?”

陈侍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他这位同僚是出了名的老顽固,家中女子无一不缠足,出门也必须遮面。

当初他坚决反对给幼女缠足,得了对方好一顿明嘲暗讽,字里行间都流露出不缠足将来必定嫁不到好人家的意思。

去年他的女儿出嫁,

夫君体贴,婆母疼爱,对她的一双天足没有任何不满。

陈侍郎忽然想起多年前偶然听过的一句话——

缠足,缠的不仅是女子的双足,还有她们的心,她们的思想。

陈侍郎似笑非笑看了同僚一眼,后者也想到自己当初的言论,不禁老脸一红。

“没有束缚,当然随性自由。”

陈侍郎说完,不去看陷入深思的同僚,继续围观皇太女论功行赏。

“文武伯韩榆在西征中立下卓著功绩,着晋为文武侯,赏金千两。”

大臣们:“嘶——”

超品伯爵配不上韩榆,所以直接让他晋升为超品侯爵了吗?

转念想到韩榆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桩桩件件有利于大越的功绩,还真当得起这番恩赐。

众人心悦诚服,但不妨碍他们咕嘟咕嘟冒酸水。

二十八岁的侯爷,而且还是完全靠自己得来的侯爵之位,贼老天是看韩榆早年吃苦受罪,现在一股脑给他补偿回来了吗?

“啧,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家那年过而立的次子只知潇洒挥霍,流连花街柳巷,再看文武伯......不对,现在该称他文武侯了,简直是云泥之别。”

“别提了,老夫已经想好回去后选哪根棍棒教训不成器的逆子了。”

席间,韩松将身后大臣的对话尽收耳中,借饮酒的动作掩饰嘴角浓郁的笑意。

韩榆过后,皇太女又封赏了几名将领。

“女子军在西征中杀敌众多,即日起正式编入行伍..

....”

越含玉点了女子军中战绩最为卓越的五人,赐予她们上至五品下至七品的武将官职。

当即有人提出异议:“殿下,女子如何能......”

“论功行赏不分男女,只看杀敌多少,战绩如何。”越含玉不疾不徐道,“且她们的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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