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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里,所以灵愫与庭叙的交流渐渐变得频繁。

那庄园里,满地是鲜花与药草,地方宽敞,一眼望不到头。

偏这座庄园还是落在树林繁茂的山里,因此找起人来,并不算容易。

灵愫并不想三下五除二就把蔡绲抓了。

到这时候,追凶反倒像是一场猫鼠游戏。

把渡口封住,那么无论蔡绲躲在哪里,也不过是做困兽之斗。

她就慢悠悠地寻人,一面与众多友人见面叙旧,稳固关系。

与庭叙见面时,总是置身在漫山遍野的花草间。天色蓝白,那云仿佛不再流动,钉在天上,把她与庭叙都映照得很耀眼。

庭叙讲话还是慢吞吞的,一边给花浇水,一边同她闲聊。

清风将他的衣袂吹得飘扬,显得他的身子更颀长清瘦。

他曼声道:“还记得从前我们隐居过的那座山么,现如今,那座山里开遍了繁花,再不似从前那般荒凉。”

灵愫记得,但却回不记得了。

庭叙笑得温柔,牵起她的手,带她触碰花骨朵和花茎上细细的小绒毛。

俩人的衣衫都很宽松,被风卷在一起蹁跹。

从远处看,像庭叙将她拥在了怀里。

实际上,俩人很有分寸,仅仅是在交流养花心得。

灵愫轻笑:“阁主比我更适合听这些,没有一盆花能活着逃出我的手掌心,我总是把花养死,他却把花养得很好。”

庭叙轻声细语地回:“养花没有适合不适合一说,只要肯上心,花自然会盛开,不会枯萎。”

然而灵愫正是从不肯上心的那类人。

不管是对花,还是对像花一般的人。

但如今,站在她身旁的庭叙实在美好,她想,稍微对他上心一下,也未尝不可。

她开始主动约庭叙出去玩,游湖、逛街、看庙会,如果这就叫约会的话,那么是的,他们的确是在约会。

他太过美好。

仅仅是站在那里,坐在那里,什么都不说,就能让她的眼睛得到一种高级的享受。

有时她会凑过去,凑得很近,与他大眼瞪小眼。

“哇,你脸上真的什么纹都没有。”

抬头纹、鱼尾纹、法令纹,什么纹都没有,像一块羊脂玉,永远不会褪色,反而会被岁月酝酿得愈发出彩。

庭叙很慷慨,把脸抬起,让她看得更仔细。

他从不介意被物化,花瓶自有花瓶的价值。

除了皮相,其他的因素都不受他控制,不是么?

她的宠爱就如这无常的大自然,何时阴雨何时放晴,令他捉摸不透。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专注提升自己的美丽,让她的喜爱持续得更久。

这一次,灵愫又告诉自己,去享受,而非去发泄。

她是真的想跟庭叙发展一段健康的恋情。

但不知为何,她脑里竟闪过蔡逯说过的一句话。

那是在八年前,蔡逯失智发疯,而她待在相府训犬的时候。

某一天夜里,蔡逯突然对她说:“我发现,你好像不会健康地对待喜欢的人。”

那时她不屑一顾,说是啊,的确是不会。因为她没把喜欢的人当人,是当狗来对待的。

健康训狗?

哈,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现在她想法变了,想把人当人,却发现,她还是下意识地把人当狗。

她仍旧不会健康地对待喜欢的人。

想跟庭叙慢慢来,但她发现,很多时刻,她都不知该跟庭叙聊什么。

聊花草?

讲真的,她对养花弄草真的不感兴趣。

聊练武?

得了吧!庭叙对此方面完全不了解!再说,他也不练武。

聊诗词歌赋或风花雪月?

还是别了。吃起这细糠,她能被肉麻死。

聊做不做?

这不又是像从前那样,光顾着发泄了么。

纠结了几日,干脆决定,要不就别装了吧!

反正迟早要离开,那是去享受还是去发泄,有什么要紧呢?

这就叫本性难移。

她短暂地谴责了一下自己,紧接着就承认:对,就是走肾不走心!不行么!

所以这一日,她约庭叙出来,开门见山地说了自己的设想。

庭叙惊得耳根发烫。

这……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前一天还跟你聊诗词韵律,聊哪种词牌名平仄最难对的人,今日约你出来,竟直接说:在么,让我看看你不穿衣裳的身体吧!

她还说,让他唤她为“好孩子”,她咬他上半身的那两点时,他要一边喊“好孩子”,一边哄“别急,慢慢来,只喂给你一人”。

这想法是不是太超前了!

听起来是不是太难以启齿了!

过去,明明是她唤他为“好孩子”,现在,居然要倒反天罡,把俩人扮演的角色颠倒过来!

庭叙很久没这么震惊过了,捂着小心脏,说容他想想。

灵愫扒头:“这有什么好想的?难道不是点点头就能成的事?”

她来了波回忆杀。

“从前我们玩过什么,你都忘啦?之前的尺度,不比现在大多啦?哎呀,你扭捏什么!你其实也想尝试,对不对?来嘛来嘛……”

这时她倒是选择性地记起了从前。

庭叙拿她的狡黠没办法,索性就微微颔首,说可以,“但——”

“但”字后面的内容还没说完呢,灵愫就抢先插话:“那就在这里做吧!快快,不需前奏,直接开始!”

庭叙无奈地笑笑。

“在这里”,是指在漫山遍野间。要头顶青天白日,在无数飞鸟的注视下,完成一项先锋创造。

“要不,回屋里?”庭叙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小木屋,“在外面也太开放了。”

灵愫不听,笑吟吟地推倒他。

果然是口是心非啊。嘴上说着不要,结果一推就倒。

倒下去时,庭叙的脊背压弯了许多枝花。

他眼里泛起心疼,“我的花。养花如带娃,这下有好多孩子都被我压死了。”

灵愫笑得诡计多端,“是啊是啊,孩子死了就不要再缅怀了。你知道心疼那些没灵智的孩子,怎么就不知道疼疼我?”

她掐住他的肉,开始卖惨,“你知道的,我很早就没了亲人,我是没人疼的野孩子。”

所以要么说她令人捉摸不透呢。

她的脾气实在古怪。

不喜欢别人可怜同情她,但她自己却能摆出创伤卖惨。

她的喜好标准实在灵活,可能这一刻对你有兴致,下一刻就立马厌烦你,烦得恨不能攮死你。

庭叙见识过忤逆她的后果。

他不敢拒绝,顺着她的意思来。

第一声唤得很生疏,仿佛是在受辱。

她扇他一巴掌,“有那么不愿意吗?”

她的语气已经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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