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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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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愫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红毛,趿着屐,自屋里出来时,正好碰见一院狗叫得正欢,打得正精彩。

怎么回事呢。

原来闫弗褚尧并庭叙仨男人一起来临安,是来找蔡逯组局喝酒聊天的。

毕竟他们都是“散养汪汪队”里的顶梁柱子,蔡逯把他们组在一起,想她的时候就出来喝酒,借酒消愁。

结果后来蔡逯跑了,他们自然不甘心,一路问东问西,才摸到这座小院。

谁曾想,竟会在这座小院里看到阁主。

要知道,当时被一同炸死的,也有阁主这个人!

结果,阁主居然活得好好的!

让局面更混乱的,是蔡珺的出现。

闫弗是认识沉庵的,所以当看到与沉庵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场,他的大脑“轰”一下变得空白。

他揍了蔡逯一拳,揍了蔡珺两拳,揍了阁主三拳,主动挑起战火。

后来,局面就演变成了七个男人大混战,互扯头发互扇脸。

所以,其实没人注意到,这时灵愫已经坐到了小马扎上,喝着冰水,优哉游哉地观战。

忽地,灵愫眼眸一亮。

“一碟!”

不知道是谁把一碟也带了过来。

一碟听见她的呼唤,甩着尾巴,哼哼唧唧地飞到她怀里。

听到她的声音,几个男人心头一震,彼此收了手,一齐望向她。

顶着众人灼热的目光,灵愫叹了口气。

费那么大劲死遁,结果有什么意义呢!

看来,她生来就是要开狗场的!生来就是做主人的!

灵愫摸着一碟的脑袋,对一众男人淡然说道:“既然来都来了,那就都滚去厨房做饭吧。”

她打了个哈欠,“我饿了。”

依旧对“死遁”一事没有半个字的解释。

*

厨房里。

闫弗仍是一身阴阳师打扮,围着蔡珺来回打转。

“你跟沉庵是什么关系?”

蔡珺正揉着面团,“养子。”

闫弗纳罕:“但你俩长得一样。”

蔡珺淡淡地“噢”了声,“我的脸是整的。”

闫弗嫌弃地“啧”一声,“按伦理关系讲,她可是你的养母欸。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地顶着你养父的脸,跟你养母睡了?”

他用蝙蝠扇指着蔡珺的手腕,“玩绳缚啦?这可是沉庵喜欢玩的花样。哥们,你真是不要脸到了一种新境界。”

蔡珺把身背对闫弗,遮住手腕。

“一个浑身漏风的人,居然也好意思说风凉话。”

这话是指,闫弗穿了很多环,打了很多钉。

耳钉唇钉舌钉,乳.环脐环眉骨环……

闫弗原本就是个坏种,师从阴阳寮后,他披上了层斯文败类的外衣。但本质上,他还是那个爱恋痛,爱猎奇的神经病。

他把自身刺得漏风,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消磨那些没有她在的无趣时光。

所以他身上每一个环,每一个钉,在他眼里,都是神圣的象征。

绝不允许旁人亵渎。

听到蔡珺这句讽刺,闫弗的眸色暗了暗。

“最起码我身上每个部件都是真的。哪像你啊……可怜的养子,脸是假的,指不定鸡.也是假的。”

此刻,阁主正“哐哐”剁着鸡肉块。

阁主警告闫弗,“喂,说话文雅点。”

蔡珺和面的力度越来越大。

他把面团狠狠朝案板上面一甩,“假不假的,我身上的吻痕,难道还不能证明么。”

听见这话,其他六个男人一起看向蔡珺。

蔡珺故意穿了身低领敞襟衣裳。

他脸上的巴掌印、脖上的口脂痕、锁骨的吻痕、胸前的蜡泪鞭痕,这些暧昧的痕迹,此刻都化作他嘚瑟的武器,无差别地刺痛其他六个男人。

闫弗冷哼,“跟谁没有过似的。”

阁主:……

他狠狠瞪了闫弗一眼。

褚尧起锅烧油,“再扎眼的印记,过不了两三天,就会慢慢褪去。”

庭叙往炉灶里加柴火,“是啊,印记终究会变淡,唯有容貌,才是真家伙。”

噼啪作响的火苗把庭叙的脸映照得分外缱绻。

他仍旧是那么精致漂亮,在男人堆里,像一朵遗世独立的小白花。

当然,他的语言风格也仍旧茶里茶气的,仍爱用那种温柔平和的腔调,默默讽刺其他几个有容貌焦虑的男人。

蔡逯收回目光,专心致志地熬汤。

他没掺和厨房里的混战。

有个很可笑的事实摆在眼前。

男人们都希望渣女能为他们自己收心,可当这个愿望落空,男人们又都希望渣女能一视同仁地渣了所有人。

颇有种“我得不到真爱,那你们谁都别想得到”的扭曲感。

所以现在,蔡逯反倒有些庆幸。

原来,她对所有人都是那么渣。

*

膳后。

闫弗不知怎么挤走了其他人,厚脸皮地黏在灵愫身后,却什么话都不说,一问他就哼唧。

灵愫坐在回廊底下,逗着一碟玩耍。闫弗就挤到她身边,意味不明地哼哼。

“你想干嘛?”

灵愫问他。

闫弗观摩了会儿她和一碟的互动。

一碟想要她陪玩时,就会把写着“玩球”的小卡片,叼到她面前。

看清一碟的需求后,她就会抛掷小球,跟一碟玩巡回游戏。

闫弗也学着一碟的样子,捏起两个卡片,扔她怀里。

灵愫举起卡片,念着上面的字。

“主人,奖励。”

她翻给闫弗一个白眼,“你是狗啊?你想干嘛,难道不会直接说?”

闫弗抄手抱臂,“对,我就是狗。谁让你只会关注狗的需求。”

灵愫回行吧,“谁让我是天底下心最软的驯犬师呢。”

她凑近闫弗,拽着他编好的麻花辫。

“狗狗,想要什么奖励?”

闫弗瞥过头,把眼阖住,耳根不断发烫。

“你猜。”

他的背抵着浮雕廊柱。

纹样复杂的浮雕似能穿破他的狩衣,要不然,他怎会浑身发痒,发颤。

灵愫把手支在他身旁。

从远处看,这般场景,像一个男人搂着怀里的姑娘。然而实际情况却是,她把闫弗箍在了一个小范围里,让他退无可退。

灵愫夺走他手里的蝙蝠扇,用扇柄敲了敲他的嘴巴。

“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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