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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走在路上,万一被人谋财害命,你也人财两空,多不值当。要不咱再想想别的办法。”

林冲微怔,随后笑了。

“姑娘过谦。你武艺高强,足以傍身。若要稳妥,林冲这里有些刀剑匕首,比寨子里公用的要精良些,你可以随意拣选……”

阮晓露吓得往后一跳:“说谁武艺高强?”

罗泰在旁边冲茶,冷不丁来一句:“全山寨都知道,阮娘子把她五哥揍得嗷嗷叫。”

阮晓露惊呆了,恨不得敲开他脑袋在里面装个反诈app,“这你也信?”

罗泰看一眼林冲,十分恳切地补充道:“方才阮娘子跟小的比试轻功,小的学艺不精,甘拜下风。”

阮晓露:“……”

治不了,没救了,拖下去。

林冲笑了:“姑娘何必妄自菲薄。梁山上都是自己兄弟,难道还要瞒着么?”

阮晓露待要辟谣,忽然心念一动,悬崖勒马地压住了舌头。

在梁山逻辑里,肌肉就是阶级,武功就是正义。拳头硬的说话才算数。很多好汉之所以瞧不起女人,不是因为他们读了多少书、信奉什么三纲五常女德礼教,而是单纯因为一个朴素的逻辑:我强我有理,你弱你闭嘴。

上山这么久,旁人之所以对她敬畏有加,固然是她沾了二五七兄弟的光,但“阮姑娘武功深不可测”应该也是原因之一。

当然二五七都是直肠子,听到大家如此议论,也会哭笑不得地纠正“俺妹子没学过什么武功”。但大伙都当他们是自谦,他们的“辟谣”成效寥寥。

如今她要是自曝其短,到处嚷嚷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这不是找欺负吗?

况且,就算她现在不会武功,不代表以后不会!周围这么多高手,不求真人线下教学,就算是耳濡目染,也总能积累点啥吧?

话不能说绝,路不能堵死。

她清清嗓子,含糊其辞地回:“林教头过奖。我嘛,我……我就是比较能跑,反应速度还可以。至于功夫嘛,嗯,那是我哥哥让着我,不能算数。”

林冲点头:“我明白了。你轻功虽佳,膂力不足。倘若路遇强人,能跑当然最好,但若被困在一处,难以转圜,的确可能吃亏……”

如此专业的中译中,阮晓露觉得自己能在江湖上出道了!

她含羞低头,算是个默认,然后挥一挥拳头,顺着他的话说:“不过,咱们江湖儿女为朋友两肋插刀,岂能临阵退缩。林教头这个忙我帮定了!大不了多带几把刀,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林冲赞许地看着她。

“倒也不必如此。你既然不熟习兵刃,就别带利器上路,否则容易伤到自己不说,更容易被歹人夺去,反受其害。你行路时记得跟其他客人结伴,便不会有强人侵扰。就算不慎落单,被人惦记,也多半不会是什么武艺高强的江湖客——那些人,去劫达官显贵还来不及,不会在你一个平民娘子身上浪费工夫。你最可能遇到的,便是那等只会剪径、打闷棍的笨贼。这种贼不难对付。这样,我教你个简易的招式,万一撞上这等毛贼,可以出奇制胜,平安无虞。”

他饮一口茶,起身将坐垫拂到地上,说:“罗泰,你过来。”

罗泰脸色一黑,不情不愿地挪了几步。

“你装作不入流毛贼,拿一把菜刀,见到落单女眷,想上去劫财劫色。来吧。”

林冲完全进入教学模式,走两步,立在他面前。

罗泰悲愤地瞪着自己的老板,拒不执行。

“林教头,小的是不入流毛贼不假,但是从来没劫过色!呃,劫财也没成功过几次,这年头当强盗不容易……”

林冲扶额。当初王伦欺负他脾气好,把全梁山的杠精巨婴边角下料都塞他身边。他到哪说理去。

林冲心平气和道:“现在机会来了。喏,你当我是个女子,先从正面出手……”

罗宝宝两手一叉腰:“林教头,您看您铁塔似的,有一根头发像女子吗?您硬让小的扮睁眼瞎,小的进不去状态。”

林冲:“……”

阮晓露幸灾乐祸地一笑,大大方方说:“我来吧。林教头恕罪,我来劫色了!”

她以前也有几个练散打的朋友。脑海里排练一下套路,没等话音落,飞速出手,左勾拳,右勾拳———

啪!

阮晓露一个“了”字卡在舌头底,眼前一花,依稀见到林冲不但没拦没躲,反而迎上,她本能地偏头,觉得胳膊轻轻一拧,身子一斜,立时失却平衡——

脸着地,拍在一席柔软的坐垫上。

林冲不知何时已半跪在她身后,一只手拧着她胳膊,另一只手轻轻抵在她的后颈。

“得罪。”

梁山林教头,那么高大威猛沉稳持重的一只豹子头,一瞬间化身一道轻烟,只留下一串轻盈的脚步声。

阮晓露都傻了,爬起来,连声喊:“放慢!放慢十倍!再来一次!”

林冲眼角一眯,放慢速度,把冲过来的阮晓露又反杀了一次。

脸着地。眼冒金星。

不愧是大宋禁军年度杰出教练,动作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阮晓露这次总算能看清。

她悟性不差,照猫画虎练了几次,勉强明白个囫囵。

林冲点点头,再次把罗泰叫来。

“你和她练练。”

罗泰一蹦三尺高:“林教头,知道您瞧小的不顺眼很久了,但——但阮氏兄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小的还要命呐!”

阮晓露巴不得有陪练,赶紧说:“我兄弟没那么莽。”

然后朝林冲笑道:“罗大哥方才跟我比试轻功落败,心存畏惧,情有可原。林教头别为难他。”

罗泰大宝宝直接被这激将法点了烟花,吐个门户,朝她一头冲过去:“当心!来了!”

阮晓露深呼吸,用新招式应战。

事实证明,她现炒现卖的本事虽然水,但罗宝宝被她带着跑了半程马拉松,血条已经见底。见罗泰扑来,她拖泥带水地一躲一带,啪!

罗泰脸着地。

而且准头欠佳,没摔在垫子上,登时半边脸肿了。

他滚在地上怀疑人生,扭过身看看,不服。

“哪个毛贼蠢到从正面直接招呼,还让你有所准备?”他理直气壮地找场子,“我以前都是从背后打人闷棍的。”

阮晓露想想也是,求助般看着林冲。

林冲无奈地叹口气,脸上隐约写着“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如果对方从背后袭击,道理是一样的。只需要这一点变化……”

阮晓露假装背后打人闷棍的毛贼,抡圆了胳膊朝着林冲脑袋上招呼。未料到林冲完全没回头,一缩一躲,从意想不到的方位带了她一把,紧接着她眼前一花,胳膊一拧,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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