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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眼睛再给废了?

何涛被梁山按地摩擦了一回,当初建功立业的鸡血早就漏光了,满脑子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回老丈,这位阮姑娘是小人的再造恩人,小人只是……打个招呼,嘿嘿,呵呵。”

张教头有点惊讶。

要知道,所谓混江湖的,都讲究“有恩必报、有债必偿”。如果平时施恩于人,那关键时刻自有人为你两肋插刀,因为谁都不愿欠着人情债;而如果平时总是给别人找麻烦、或是到处树敌,那不管他大刀耍得多漂亮,也永远成不了一号人物。

张教头虽然不混黑`道,到底是个江湖老炮儿,立时对身边这小姑娘刮目相看。

可以啊!小小年纪就成了别人的“恩人”,这江湖没白混。

何涛点头哈腰,就要开溜,扯了扯手里铁链:“快走快走!”

阮晓露这时才注意到何涛铁链子里栓的那个囚犯:此人相貌可以说是教科书式的“猥琐”:他比阮晓露还矮上一个头,躬着腰,窝着肩,贼眉鼠眼,露着两颗大板牙,活像个刨出洞的大耗子精。

耗子精身上全是刑讯拷打的伤,吊着一口气咕咕哝哝:“……梁山……迟早……”

阮晓露听到这几个关键字,心中一跳,立刻问何涛:“哎,等等,你后头这犯人是谁?”

她心中隐约有猜测,结合之前在梁山上听闻的传言,心中八分确定。

“白日鼠白胜?”她低声猜。

何涛脸色一变。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也是参与打劫生辰纲的一员。只不过这白胜点儿背,没几天就被官府抓住了,顺藤摸瓜牵扯出晁盖团伙。后来晁盖带人遁入梁山,白胜却还陷在牢里。

本来大伙早就打算营救白胜,方法是拿钱开路,济州府上下腐败,花钱就能搞定一切。可惜生辰纲一开包,发现一文钱没有,连下山的路费都成问题,这计划也只好搁置了。

可怜这白胜,天天在牢里“南望王师又一年”,看得眼睛快瞎了,也没看到梁山兄弟一根毛,只能天天念经似的,朝那些虐待他的牢子放狠话:“等梁山兄弟来救了俺,大军杀到,把你们都剁作肉泥!……”

牢子压根不信,嘻嘻哈哈回:“小贼,你那份赃物到底藏在哪?赶紧招,免一顿打。”

一文钱赃物没分到的白胜:“……”

总之,倒霉鬼白胜在放弃希望的那一刻,猛然听到有人叫出自己名字,当场两眼发光:“梁、梁山兄弟来救俺了?”

他热泪盈眶,紧紧抱住何涛的手:“俺就知道您是自己人!”

“谁跟你是自己人?”何涛吓得一蹦三尺高,甩开白胜,朝阮晓露低声求爷爷告奶奶:“姑娘饶了小人吧,再出点岔子,府尹大人肯定要将小人刺配流放,小人家里还有八十岁老娘,三岁幼子……哎,反正,您几个要劫狱,至少也找个小人不当值的时候。小人留在济州府,熟门熟路熟面孔,对你们也是个方便不是?”

阮晓露被何涛的过分脑补震惊了:“我什么时候说要劫……”

话到嘴边,悬崖勒马。

她看四周无人,努努嘴,让何涛跟她走到一个更僻静的角落。

“老哥,实话告诉你,梁山确实在策划劫狱……”

何涛脸色一下子灰了。

“……而且是在你当值的时候。因为大家都知道你的能耐不咋地……”

何涛差点哭出声。

“……不过呢,我心软,见不得死伤。以前帮过你一回,今儿帮你第二回 ……”

何涛差点给她跪下。

“……君子动口不动手,能拿钱摆平的事儿就不必动刀子。这么着,你告诉我,松脱白胜这么一个犯人,该怎么办。我自己去办事,绝不牵连你。你想想,如果白胜自己跑了,梁山就不会来劫狱,那渎职之罪也不算在你头上,对吧?”

何涛已经吓懵了,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姑奶奶,您要是再帮我这一回,小的天天给您上香!”

第20章

阮晓露一看白胜的身上的刑伤,就觉得这哥们太倒霉了。要是没人管,估计熬不过十天半月。

这也侧面说明,白胜还是很够义气的,捱了许久才供出晁盖等人,给后者留出了充分的跑路时间。

就冲这点,她觉得白胜的人品比他外貌还算强点儿。

见死不救,非人哉!

当然啦,面对何涛,她也不用讲什么长篇大论。小小吓唬一下,让他以为,悄悄放跑白胜,乃是当下保全饭碗之必要之举。

济州府吏治腐败,收贿受贿属于家常便饭。何涛当下给她列了个详细计划,该找谁,使多少钱,怎么使钱 ,谁口风紧,谁收费比较公道……

计划的同时,把何涛自己最大程度地择出去。

阮晓露算算,林冲给的盘缠还剩不少。就算是被阮小五雁过拔毛,自己手头的余钱也刚好足够。

回到梁山,多少钱也是废铜烂铁,不如花了。

*

牢里的犯人也分三六九等。要是个名满江湖的江洋大盗,也许还会重镣看守,时不时被推到外头游个街,对人民群众进行一下反黑宣传;但是像白胜这种边缘小虾米,三年五载没人过问也属寻常,拉到外头做苦工,一不小心死了,也属寻常。

阮晓露带着何涛的攻略跑了大半天,到了晚上,一个蠕动的麻袋就被丢到了济州府东门外头的水沟里。

张教头表情复杂:“姑娘,你这……”

“捞个朋友。”

张教头现在跟自己是一根绳上蚂蚱,不用担心他瞎咋呼。如果日后还要在梁山上当舍友,今日也算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阮晓露:“别干看着,搭把手!”

七手八脚扯开麻袋,白胜半死不活地滚出来,绿豆眼中热泪盈眶。

“俺、俺就知道兄弟们不会忘了俺……”

阮晓露递去一壶淡酒。白胜抓起来,趴在地上喝了个干净。

一抬头,发现两个面孔他都不认识。

“你、你们是谁?”

阮晓露俯身凑近:“你看我像谁?”

当初白胜参与智取生辰纲,跟阮氏三雄一起设局忽悠人,对那三张各具特色的凶脸肯定印象深刻。

可惜基因这玩意太玄妙。白胜大胆打量了一会儿,小心猜测:“姑娘是……吴用吴学究家里人么?”

阮晓露气得支楞毛,“走走走,找你吴学究去,问什么问。”

白胜却没动脚步,贼眉鼠眼地环顾四周,低声问:“那,俺浑家呢?”

“你浑家?”阮晓露一时没听明白,“你老婆?我怎么知道她在哪?”

白胜:“俺浑家跟俺是一块儿被官兵抓走的,一直关在女牢里。晁大哥没吩咐把她也救出来?”

阮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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