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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知道我……”

她寻思,燕顺中毒的细节,以及后续的推理分析,都是少数人闭门谈话,没理由传到花小妹耳朵里。

花小妹冷笑:“我怎么知道?你家七哥查案都查到我头上了,还想搜我闺房,看看有没有砒`霜呢。”

阮晓露拱手:“真没礼貌,回头我说他。”

花小妹:“没关系。我当场扇他大耳刮子了。他自知理亏,不敢还手。”

阮晓露:“……”

那是看你小姑娘可怜,不忍心欺负你。

这仇先记着。

“我知道燕顺的砒`霜不是你下的。”花小妹不计前嫌,一扬下巴,“但是你没证据。我可以帮你。”

“真的?”阮晓露半信半疑:“你这么清楚,不会是你干的吧?”

“有条件。先给我把姓秦的做掉。”

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本以为几天过去,她能冷静点呢。

“进屋说。”

花小妹喜形于色:“你答应啦?”

“外头有蚊子。”阮晓露关上房门,搬出两个凳子,“你实话说,和秦明没什么大冤大仇,为什么一定要取他性命呢?”

“没有冤仇?”花小妹忽然激动,一脚踢断凳子腿,“我一个清清白白的良家大小姐,凭什么要嫁给他一个暴躁老头子当续弦?凭什么别人给他赔礼道歉,要让我当这个礼?凭什么别人动动嘴皮子,就能安排我终身大事?我就是不服气……”

“嘘!”阮晓露小心聆听,老娘的房间里鼾声不断,远处三兄弟的宿舍黑灯瞎火,这才低声说,“我知道这事混蛋,但给你安排婚事的是宋江,是你哥哥,你最该恨的他俩,不是秦明啊。”

花小妹语塞片刻,“宋江又不在山上。我又不能杀了我哥。”

顿了顿,也许是自己觉得这逻辑太霸道,又补充:“秦明没反对,说明没把我的终身幸福放在眼里,也跟宋江是一丘之貉,也该死。”

“虽然婚事推迟,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阮晓露猜她心思,“秦明死了,你就嫁不成了,这是一了百了之策。”

“废话。”

“那咱们退一步,也不必做那么绝。我听说秦明在准备婚宴酒席,我想个办法,把婚礼搅黄了,你嫁不成,行吗?”

花小妹张口结舌,完全没想过这条路。

“可、可是你再捣乱,最多是婚仪再次延后,我还是要嫁的……”

“杀了秦明,下一个丈夫你就能自己挑了?”

“……”

花小妹气得抹眼泪。

“那……那就先让他这婚宴开不成!”

阮晓露跟她击掌,“一言为定!现在你帮我找证据。”

破坏婚礼这事她没做过,但不就是整活儿嘛,明天就给花小妹出一份项目提案。

只是注意不要暴露自己。上个月被秦明揍了脑袋的小喽啰,现在还失着忆,满山寻找他十年前去世的老娘呢。

花小妹的神色一下子轻松起来,好像卸下几百斤重担,眼里重现光泽。

“明天寅时,东校场后面小路尽头等我。”

撂下这句话,花小妹飘然而去。

留下阮晓露一人头大:“等等,那里不是个悬崖吗……”

*

悬崖就悬崖,就算刀山火 海她也得去看一眼。

花小妹虽然思维跳脱,但从不吹牛。她宣称自己能帮阮晓露找到洗冤的证据,不管能不能成真,至少表明,她知道什么旁人所不知的。

虽然……这悬崖实在是有点难走。早在一年前,因为跌死了一个巡山喽啰,这条路被晁盖下令封闭,砍了几棵大树挡在路口。

阮晓露拨开“禁止通行”的牌子,攀着枯树枝,翻了过去。

乱石密布,杂草丛生,纠缠的树根晃悠悠地披在巨石上。

要不是这一年来循序渐进的锻炼,她还不一定能爬得上来。

她手脚并用地爬到尽头,喘口气,果然看到一个衣袂飘飘的身影。

“花姑奶奶,”她惊讶,“你是这么找到这地方的?你哪里想不开要来这?”

花小妹虽然身负武功,但要想顺利到达此处,那也要费老鼻子劲,没一个钟头过不来。这悬崖边上又没藏宝贝。

花小妹回头,满不在乎地一笑:“来捉虫子呗。”

阮晓露怀疑地看着她。自从许嫁秦明,她就没心思玩虫子了。连阮晓露送她的蛐蛐都懒得照顾,蛐蛐死在笼子里,被她丢到垃圾堆。

更别说,花荣给她禁足,完全不让她再出远门。

花小妹叹息一声,改口:“前些天我抑郁得紧,险些在此处跳崖来着。”

阮晓露一把薅住她的腰,把她往后扯了几步。

“我跟你讲,这地方最不适合寻短见。这要是跳下去不一定死,说不定会缺胳膊断腿的挂在树枝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让秃鹫活活啄掉眼珠子疼死……”

自杀干预的效果并不显著。花小妹满不在乎地指指下面:“像那样么?”

不知什么野兽在树林里乱窜,撩下一串碎石,扑啦啦沿着山坡滚下去。悬崖下的乱石堆上,依稀摆着一个扭曲的人形。

山雾浓重,那人的面目看不太清楚,但他的身周散落着各种银光闪闪的小件儿——银镯子银腰带银匕首银簪子,非常高调地宣示着此人的身份。

*

“白面郎君郑天寿。”花小妹指着崖下的尸首,皱皱鼻子,“全山都以为他脱逃了,那日却被我发现,原来早就死在这里。”

阮晓露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她半个身子趴在悬崖外,仔细辨认了好半天,不得不同意花小妹的判断。

同时又想,这尸首藏这么偏僻,单单扫一眼是绝无法发现的。看来花小妹当时,在悬崖边上徘徊了不短的时间。

思及此处,再看花小妹,不觉露出同情之色。

花小妹却白她一眼,冷冷道:“我又没真想跳崖,在这儿坐了两个时辰而已,看我哥来不来救我。”

阮晓露很无情地指出:“看来是没来。”

“他那日被军师请去商议练兵了。”花小妹干巴巴地说,“我日子没挑对。”

阮晓露手搭凉棚,仔细观察那具支离破碎的尸体。

当时郑天寿刚刚上山,天天高调刷存在,没理由突然寻短见——就算他真的自杀,他初来乍到,也寻不到这里。

如此荒僻的去处,只适合抛尸。

多半是郑天寿是被人杀了,或是弄得丧失行动能力以后,抛在此处的。凶手只道此处无人造访,却没想到会有人想不开,跑到这儿来勘测跳崖的场地。

“但是,”阮晓露忽然扬头,依旧不解,“你说今日可以帮我找到洗刷冤屈的证据。”

郑天寿销号了,虽然很惨,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花小妹有点着急,用手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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