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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治。
乡村医生皱眉摇头,一文钱没要,一溜烟跑出了山,生怕一帮土匪放不过他。
王矮虎的铁杆兄弟们都已做鬼,无人医闹,其余人也只能嗟叹,时也命也。
以往的雄风健旺、夜夜笙歌,全都成了南柯一梦;如今他倒是本性未改,整天还挂念着清风山底下的那帮民女;但已经有心无力,只能让小喽啰坐在他身边,一天到晚给他念艳情话本,聊以慰藉。
小喽啰给他当了几天黄文朗读机,觉得这简直不是人干的活,也先后开始罢工。王矮虎的房里整日死寂。
虽然晁盖大度地表 示没关系,山寨养你。但王矮虎做惯了山大王,心气高,过不得仰人鼻息的日子。他收拾出一堆金银细软,又找了两个忠心的小喽啰,给自己做了个软轿,趁一个月圆之夜,悄悄下了山,可能打算回乡去做个财主。
他以为这事做得隐蔽,但没过多久,还是让全山寨知道了。因为第二天傍晚,巡山喽啰在悬崖下头发现了一堆碎掉的软轿残骸。至于那两个忠心喽啰和金银细软,就此消失于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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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晓露终于能重新开始晨跑。清晨往空地上一站,巡山一队已经集结完毕,一个个精神抖擞。
阮晓露派罗泰点数。
“一、二、三……十九、二十、二十一。报告阮姑娘,今天应到二十人,实到二十一人。”
阮晓露瞪了罗泰一眼。你每天就这么在林冲手下混日子?
“齐大姐,你来点。”
齐秀兰比较缜密,把小队成员挨个点了名,然后才数人头。
“……十九、二十……二十一。咦……”
阮晓露心累。这才断了几天训练,纪律就涣散成这样。
“都给我立正站好,别乱跑!”亲自上阵数,“十九、二十……”
阮晓露放慢声音,缓缓走近小队方阵,凝神细看,从方阵里揪出来一个人。
大家都在专心排队立正,很多人此时才发现队伍里混进一个。
此人低头含胸,穿着朴素,混在人群里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存在感几近于零。
阮晓露哭笑不得,把那人推出来:“花二小姐,你不是守孝么,来凑什么热闹?”
花小妹一身男装,理直气壮:“你们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她一扬起脸,纵然素面朝天,也瞬间气质出众。
守孝是不可能守孝的。秦明死了,她恨不得放三天鞭炮,天天在闺房里喝大酒。
好在经过诸多磨难,她也明白做人不能太张扬,于是在外头还是装出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免得让旁人指指点点。
如今花小妹破天荒的深入群众,阮晓露乐了一会儿,板起脸,不为所动。
“要加入巡山一队。得先报名登记,成为候补;等下个月体能测试,如果有淘汰的,再按候补顺序递进补缺。目前有三十人排在你前面,你耐心点。”
花小妹:“我不要每个月的丁等功。”
阮晓露来了兴趣:“不要编制,那你来凑什么热闹?”
花小妹:“我是将门虎女,视察一下你们练功不行吗?”
将门虎女已是过去式了。在清风寨时人人围着她转,到了梁山,人人对她敬若天仙,却没人把她当回事。就连最敬爱的哥哥,也只是把她当一个随时送出去的礼物。
虽然近来哥哥转性,说了一堆漂亮话,保证以后只管牵线,绝不包办,但信任裂痕已经铸成,花小妹终于发现,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男人更是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在梁山上接连吃亏,连个王矮虎都完败,她总算不再盲目自信,意识到自己的武功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于是屈尊纡贵,跑到这群小喽啰中间,打算补一下基本功。
阮晓露一笑:“那也要达到参与门槛才行。跟大家一块,先做十个波比跳吧。”
波比跳是一种高间歇性运动,能有效锻炼到全身将近七成的肌肉。她简单讲了一下整个流程:先深蹲,伏地撑腿,胸部靠近地面,再归位,最后像青蛙一样高高地跳起来,站好。
“这是哪个门派的功夫?”花小妹一边说笑,信心十足地活动活动手腕脚腕。
刚做一个,她就觉得又跳又趴的,姿势过于不雅,挪到了的队伍最后一排。做了五个,力气开始跟不上,动作有些僵硬。做了八个,她终于吃不消,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姿态完全变形。她不想在众人面前失仪,干脆靠在树上休息。
齐秀兰轻松跳完十下,走到后头来拍拍她肩膀:“妹子,到了梁山就都是老粗,老是扭扭捏捏,会吃亏的。”
花小妹以前自恃身份,很少搭理齐秀兰。齐秀兰不计前嫌,招呼她:“我带着你做!你别不信,跟着阮姑娘练个三两月,教你脱胎换骨,不用走哪儿都让你哥撑腰。”
花小妹开始不置可否,听到最后一句,气冲冲叫道:“谁让哥哥撑腰了!我可是有军功的人!你再给我说一遍动作要点,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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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秀兰老带新,半个时辰的晨练下来,一身汗。
阮晓露悄悄招呼她:“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齐秀兰忙推辞:“应该的,不用谢,这小闺女挺可怜,我看着就想帮……”
“不是谢你。”阮晓露笑道,“我还有求于你呢。”
齐秀兰:“蛤?”
跟着她来到一间大屋,木桌子上立着个没见过的东西。
只见那是个上下分层的铜锅,下面连着灶,上头插着管,旁边挂着一堆零件,怪里怪气的。
而且这铜锅看起来历尽沧桑,有裂缝,有凹痕,破裂处露出夹层结构,被人修修补补,勉强凑在一起。底下还有漆黑的火烧痕迹,不知哪淘来的旧货。
齐秀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
“公孙道长的旧炼丹炉。”阮晓露借花献佛,十分不难自己当外人地介绍,“让我给砸坏了,我答应给他做个新的。但这个旧的,修补一下也可以废物利用。我看过他‘炼丹’的过程,这里加热,这里密封,这里走气,我寻思……”
齐秀兰不愧是专业人士,反应超快:“可以用来蒸酒!”
她一个箭步跳过去,上手就摸。
“慢着,”阮晓露制止,“这是陈年老丹炉,道长在里头不知炼过多少药石,咱别乱摸,小心中毒。”
齐秀兰张着手,张着嘴,将那丹炉从头打量到尾。
“乖乖,”一边打量一边赞叹,“我咋没想到可以这样……这里可以注酒……这里凝气……不过太小了啊,蒸出来估计还不到一口……”
阮晓露笑道:“人家道士的炼丹炉,充其量炼个药丸药水什么的。而且已经坏得不能用了。我只是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