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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灼也是个老将,单枪匹马挑过十几个小山寨,也是出了名的。晁寨主义气深重,为了胜算大点,带了全部的精锐……哦,对了,听说原本水寨还有三个好汉,负责守护水泊门户。但那三人上个月擅自离山,至今没音讯。”
阮晓露咬牙切齿,真想把不知在哪的凌振拉过来放个炮仗,把那混账老天爷炸个大窟窿。
后来的事她也猜到了;梁山军马为了驰援青州,几乎是倾巢而出。然后就不出意外,被偷了家。
济州府大摇大摆来摘桃子。此时山上只剩四个混日子的头领,几百个老弱病残的喽啰,水寨大门洞开,当即被官军一锅端,包了饺子。
公孙胜这厮整天唠叨什么“上善若水”、“无为而治”,很可能带着大家投降,打都没打。
阮晓露几乎可以想象那画面:一个步军都头闯进公孙胜的丹房,张牙舞爪地威胁:“投不投降,不投降就把你的丹炉都砸成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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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可以慰藉的消息是,山上其他头领都没死,都在几百里之外呢。
她忽然想起跟李俊临别时,他的警告:花无百日红,梁山树大招风,不可能永远烈火烹油的过日子。
英雄聚义时豪气万丈,大多数人只图眼下快活,他们从来不会想,自己的退路在哪里呢?
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宋江交的卷子是招安,结果是不及格,死路一条。
在这个世界里,就算不招安,只要还是靠涉黑违法的勾当过日子,官府也迟早放不过这颗大毒瘤。
瞧瞧,怕什么来什么。
阮晓露思绪转了好几圈,突然看向戴宗,严厉道:“既如此,你跟梁山没有深仇大恨,为何却被我们绑在此处?”
戴宗反倒委屈:“为了送封信,我只请了十天的事假,我还急着回江州去应卯呢!谁知他们不让我走,说什么,怕我泄露山寨机密,就捆上了。后来官军接管此处,也不听我分辩,把我当贼党,一直关着……”
戴宗也有资格委屈。怪他利欲熏心,想要从宋江身上捞点好处。为了送个信,无故旷工,饭碗约莫都保不住。
他骂骂咧咧地往门外走,一瘸一拐,走得艰难。
阮晓露收起刀,一只手扶住戴宗腋下。
“戴院长,这么着。”她跟戴宗商量,“虽然咱们方才有点小摩擦,但此时误会已释,咱谁都别介怀。如今咱俩是一条船上的,咱们同进同退,想办法把陷了的梁山兄弟给救出来,行吗?”
情况紧急,能拉拢一个是一个。
戴宗搓搓脸上的灰,怨恨地看她一眼,没吭声。
阮晓露急道:“不是,你还记仇?”
方才两人互相不谙底细,见面就打,下手都挺狠。况且戴宗被她结结实实地摔了半张脸。对一些心胸狭窄的江湖客来说,这仇确实能记一辈子。
戴宗笑了笑,慢吞吞道:“小人可以保证,不会对娘子背后捅刀。但你说的什么救人,小人非梁山头领,没必要帮这个忙吧?”
阮晓露想了想,那也成吧。就他这本事,帮不帮忙都一样。
“那你告诉我,公孙胜、吕方、郭盛、石勇,眼下都关在何处?”
第81章
阮晓露带着戴宗翻山越岭, 回到岸边船上。
戴宗一眼看见三个江州熟人,震惊不已:“你们也是被捉来的?”
张顺同样迷惑:“戴院长,你入伙了?难怪有去无回, 怎的不告知一下?”
鸡同鸭讲。阮晓露把他们扒拉开:“以后再叙旧。现在先活命。”
她把戴宗方才所说的情报,拣要紧的复述了一遍。
“……就是这样。官军杀到时, 山上只剩四个头领, 带的喽啰死伤大半,抵抗不得。”
三阮面面相觑, 面如死灰。
二张和李立交换眼色,神情复杂。
这大寨, 真的靠谱吗……不会名气都是吹出来的吧……
阮晓露接着道:“那四位头领, 眼下都锁在二关后面的耳房里, 外头有几十人看守, 我过不去, 只远远的照了个面……”
“娘呢?”三阮同时问。
“跟秀兰大姐一起关在哨所里, 外头也有人守着。我不敢近前, 就回来了。”
三兄弟听到老娘无碍, 长嘘一口气。阮小二念一声阿弥陀佛。
花小妹则急切地问:“那我的宿舍呢?我那些首饰衣服绣样话本还在吗?还是被抄了?——唉,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土匪当了一年有余, 总算学会了个轻重缓急。
现在船上总共九个人:阮氏兄妹四人,花小妹, 张氏兄弟、李立,还有一个只管提供情报,拒绝组队干架的戴宗。
而占领梁山的官军, 少说也有几千人。有弓有刀有船有马,还有四个梁山头领做人质……
花小妹不是没打过架, 但少见这种大场面,有点怂。
“先出去,”她提议,“等寨主他们班师回来,禀明情况,再行攻打……”
阮家三兄弟同时摇头。梁山泊易守难攻,等官军站稳脚跟,梁山军一路疲惫,粮草见底,再行攻寨,纵有多名大将,难免落得以往剿匪官军的一般下场。
“嘘!”阮晓露忽道,“隐蔽!”
只听得锣鸣鼓响,一艘阔大的平底官船慢腾腾出现在水面上。那船上四面彩缚,插着旗,船首立着两个虞侯。
阮小七咬牙切齿,骂道:“狗官来收摊子了。”
济州太守亲自登船莅临梁山,既是接收战果,也是宣布胜利。
阮小七叫道:“擒贼先擒王,咱们去把那狗官杀了!”
“不可!”阮晓露立刻叫住,“太守是一方父母官。杀了他,晁大哥怕是只能当方腊了!”
阮小二也道:“不可鲁莽。咱们还有兄弟在官军手里。这个太守,留着有用。依我看,咱们……”
他瞪一眼戴宗:“转一边去,耳朵捂上。”
戴宗哭笑不得。他又不会水,不管这几个大汉密谋的啥,他都不可能泄露出方圆一丈好么!
“几位好汉,”戴宗小心道,“你们势单力孤,小人劝一句,别去送死。再不济可以一起回江州,可以从头再来……”
三阮把他当空气,互相看一眼,又叫过张横张顺,商议了几句话,敲定几个作战手势。
然后哗哗哗,五人扯下上身衫子,露出五副颜色各异、精壮的腱子肉。
花小妹大为不满:“碍眼,穿上!”
这次三兄弟却没听她话,大摇大摆地继续脱裤子,脱得只剩裈袴,回复了水寨日常打扮。
花小妹转过脸,气急败坏:“我回去告诉我哥!”
“你哥还不知能不能回来呢。”
阮小五冷冷一声,翻开船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