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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瞬间傻眼,弯腰摸摸那银子,不是纸糊的。

真大啊,他见过十两、二十两……最多二十五两的银锭,没见过五十两。

看这姑娘一身布衣,也没个从人,好像随随便便出个门,怎么可能怀揣巨款?这钱哪里变出来的?

张贞娘第一反应慌了:“姑娘,这是我们几个人的事,用不着你破费啊!”

阮晓露问周淑娘:“你方才上街,看近日银价如何?”

如今白银短缺,银价时时浮动,兑铜钱大约在一贯多一点。

周淑娘又惊又喜,当即道:“方才倒是留意过,今日一两银兑一千钱……”

“那不正好,”阮晓露笑道,“你刚才说六十贯,就是四万八千钱,折银四十八两。剩下二两送你当搬家费,把屋子给俺们收拾干净点,重新刷个墙。”

牙人抚着自己的大肚皮,目瞪口呆,还没太反应过来。

“这、这……小人方才说着耍的……”

“在场这几位娘子都听见了,你家几个小厮也听见了。”阮晓露振振有词,“你明明说了个一口价。如果你说的是十贯八贯,大伙都知道是笑耍,我也不会硬要跟你做这个买卖。可六十贯是市场价,你们做牙人的,更不能出尔反尔,否则信誉何在?”

六十贯确实是市场价不假,稍微偏买方,但也算公道。可那牙人后悔不迭,深恨自己过于实诚。刚才要是多报点数,这土豪姑娘是不是还能多扔两块银子?

殊不知阮晓露也在心疼。刚才自己急着充霸总,也忘了再跟牙人周旋一番。万一能再诓他说个低价,自己是不是能少掏点钱?

但这想法也就是一闪而过。费那鸟事干嘛,银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屋子买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眼看那牙人还想狡辩,她沉下脸:“不如去官司分辩一下?在场诸位都是证人。不过提前告诉你,我跟太守大人是老相识,一起喝过酒,一起爬过山,一起乘过船。我知道你不信,去衙门里验证一下最好。”

牙人既然翻脸不认账,那她也只好耍无赖。正在府衙办公的张叔夜大人连串喷嚏。

那牙人哑火半晌,失魂落魄地开始签文书。

都是寻常百姓,谁敢没事上衙门。看这姑娘胸有成竹的架势,如果她认识父母官,自己肯定讨不到好;如果她是吹牛,那也说明她有吹牛的本钱。多半涉黑。

牙人社会经验丰富,知道这种人还是少惹为妙。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六十贯他也不亏。

锦儿欢天喜地,张贞娘却坐立不安。

“阮姑娘,这……”

“这是我私人积蓄,不是寨子里公款,我爱怎么花怎么花。”阮晓露低声道,“既然租约谈不拢,正好手头有钱,买下来,省好多事。咱俩也是老熟人了,互相信得过。跟别人,我还不会这么爽快呢。”

“可是……”

“你忘了,当初我为了从牢房里赎人,还借过你们的款子呢!多少钱我忘了,反正跟今日差不离。这次就当还了,你也别觉得欠我什么。”

张贞娘扑哧一笑。当然记得她借钱捞人的事,但那钱,她父女俩当时就说不用还了。此时旧事重提,不过是找个理由,让她心安罢了。

“姑娘仗义疏财,真是好个巾帼英雄。”张贞娘只好表示接受,微笑道,“往后多来我们织坊做客,有新的布样子,我第一个给你。”

阮晓露被夸得全身骨头轻两斤,总算明白了,宋江为什么那么喜欢“仗义疏财“。

能拿钱帮别人解决燃眉之急,感觉真好哇!

话说回来,她这笔钱拿到梁山,真的没卵用,只能放床底下生蘑菇。若是自己外头乱花呢,这银子形状饱满,成色十足,就像一张簇新的巨额支票。拿着它去零花,万一引起好事者怀疑,也是给自己找麻烦。

所以趁此机会,直接“大额转账”,把私盐黑产洗成合法房产,也是给自己降低风险。

牙人写好契书,张贞娘和周淑娘都说不肯掠美,坚持要将这屋子记在阮姑娘名下。阮晓露当然不肯,这样两位娘子岂不是成了寄人篱下。大家推让几番,最后敲定,阮姑娘占八成产权,张、周两人各占一成,作为打理房屋的报偿。

北宋年间商业发达,分散产权也不是什么新鲜事,都有现成的文书模板。女子单独置产也很普遍,三人分别按手印,不需要男性家长许可,便有法律效力。

喜气洋洋的回到自家小院,正好张教头钓鱼回来,得知自家女儿跟别人一块,即兴买了个房,老爷子拎着个拇指大的螃蟹,门口愣了半天。

几个人买点小菜,开了“仙人酿2.0试用装”,憧憬着未来织坊的运作,吃了顿舒舒服服的家宴。

第105章

万众瞩目的时刻到了。又一批“仙人酿”即将出窖!

这次是头段的精品, 不是“试用装”,不是“小样”,而是整坛整坛的限量版精品正装!

早在半个月前, 百坛美酒就已经分配好了去向:凡山上好汉,凭三张军功券可领一坛。十坛拿去酒店创收。两坛送到东京给宋江哥哥。两坛送给沧州柴大官人。一些跟梁山有来往的绿林帮派, 譬如少华山、饮马川、芒砀山、穆家庄、揭阳盐帮……雨露均沾, 各分一坛。

此外,军师还主张送一坛给太守张叔夜, 感谢这半年来官匪合作愉快。但不少好汉都反对,觉得不能便宜狗官。因此此事还在商议。

“积分赛”暂停一日。大家喜气洋洋地聚在酒窖门口, 提着各样下酒小菜, 等着分酒。

马麟举起双铁笛, 唇边带笑, 提前吹起了酣畅淋漓的祝酒歌。

蒋敬破天荒的“出关”, 随身带着一把算筹, 蹲在地上, 用双手捂着耳朵, 用脚尖摆着算式,时不时还抬头看看,等得焦躁不安。

萧让带着一沓手稿, 笑着分发:“等无聊了吧?来读读我这话本的最新一章,有什么意见……”

可惜大家都没什么兴趣, 手稿接过来,照例是当扇子。

齐秀兰姗姗来迟。一时间山林失色,全场目光定在她身上。

只见她摸出身上一把钥匙, 开了第一把锁。

鲁智深摸出一把钥匙,开了第二把锁。

白胜开了第三把锁。

……-

这是梁山的传统智慧。金贵的财物绝不能一人保管, 以示清明。

大门拉开,几百双眼睛定在门后的架子上。

全场安静。

随后是鲁智深的炸雷怒吼:“酒呢?洒家辛辛苦苦酿的酒呢??”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山洞改成的酒窖里,只有一排排的木架子,一个酒坛都没有!

面前的一切似曾相识。吴用当时就有点 喘不过气,脑海中闪过当年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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