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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厅开会,自有人跟你细讲;第二,这位阮小五大哥,跟咱小六姐姐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二十几年同吃同住,不亲密才不正常。您别看岔了眼。”

凌振也说:“这两位曾在江南一同作战,小弟亲眼所见,都是英雄人物,你可不能污蔑。”

凌振不理解。梁山是北方绿林的圣地,多少好汉求之不得的乐土。你一个江湖流浪汉有幸加入,难道不该夹着尾巴做人?管什么闲事。

石秀气得支楞毛。怎么这丫头除了弟弟,还有哥哥?

还都让他赶上了?让整个巡山队,还有个同期新人,一起看他笑话!

石秀深呼吸,自己捅的篓子自己担责:“小弟不知,还请兄长恕罪。”

阮小五眼露凶光:“知错了?来让俺揍一顿。”

石秀丢下杆棒,坦然垂手:“小弟自幼为孤,没跟姊姊妹妹相处过,不知其中分寸。此番自己认错,兄长请便动手。大伙都是见证,这是我自愿挨揍,不算阮五哥违规。”

阮小五面冷心热。听石秀这么一说,倒揍不下去第二拳。

他自己有娘有兄有弟有妹,一家人热热闹闹,何必欺负一个孤儿。

“妹儿,走吧,不跟他掰扯。”

第119章

聚义厅里敲锣打鼓。如今有了祝家庄的金银财宝压箱底, 这酒席办得格外大气。

马麟带头,“梁山文工团”倾情演出,余音绕梁,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半天才想起来喝彩。

在一片彩声中, 老大哥晁盖站起来, 隆重介绍此次这个月新加盟的三位新人。

阮晓露跟凌振对上目光,见他紧张得直擦汗, 给一个鼓励的眼神。

没想到,晁盖第一个介绍的, 却不是他。

“铁棒栾廷玉, 原先是祝家庄的武术总教师, 今番弃暗投明, 加盟俺梁山。大家欢迎。”

许多人都听说了攻打祝家庄时, 栾廷玉的英勇表现。林冲花荣两人合攻, 都没能把他给弄死。最后还是把他赶到祝家庄自己的陷阱里, 方才活捉。可见此人武功之高。

栾廷玉从席间起身, 一时间众人皆仰面,叹道:“好长大的汉子!”

栾廷玉又团团一拱手。他人宽肩宽,拱手半径也比别人宽。一不小心, 哗啦,碰掉了柱子上的小粉板。

立时引起不满:“那上头写的是断金亭的赛程!休要碰坏了, 乱了俺们的积分!”

栾廷玉连忙挪动身体,咣当,脑袋又碰翻一盏灯, 燎掉几根头发。

哄堂大笑。

还是林冲给他解围:“这位栾教师生得高大,咱们这厅就显得小了。回头断金亭上, 大伙瞧瞧他的功夫,端的好棒法。施展起来,整个聚义厅都能给打碎了。”

梁山逻辑,武功越高越有面儿。众人于是都不笑他,齐声喝彩。

栾廷玉有点不知所措,又不敢乱动,只是低沉着声音,简短道:“承蒙众英雄厚爱,某自当报效。”

然后赶紧坐下,手放膝盖,连酒也不敢乱拿。

花小妹坐在底下,把这破坏王悄悄笑话了一回,问阮晓露:“听说你跟他交手过?真那么厉害?”

“哪能,”阮晓露赶紧辟谣,“真那样,我估计现在还躺着呢。”

她倒是记得第一次逃出祝家庄时,祝彪派栾廷玉去追她,追到一个小酒馆。栾廷玉大概不想砸太多东西,还在犹豫没动手,他手底下的民兵先使了蒙汗药。栾廷玉还有点不满意,怪他们擅自行动。

这么看来,此人还算有点格调。跟他当邻居,夜里不至于睡不着觉。

有知情的喽啰悄悄跟大伙议论,说这栾廷玉啊,在祝家庄当教师时,日子就不好过。辛苦十年,没挣着什么前程,还经常因为碰坏花花草草被扣工钱。及至被梁山军队俘虏,他被五花大绑的踏进军帐。当时花荣新装备的游子弓就挂在旁边。栾廷玉低头不足,把那弓给蹭了下来,又收不住步子,当即一脚踏坏。

花荣气得俊脸变形,要跟栾廷玉拼命。

栾廷玉以为自己这回脑袋要搬家。没想到晁盖马上拉住盛怒的花荣,说兄弟别急,哥哥再给你寻好弓,别为了身外之物置气。

然后跟栾廷玉说,没事没事,喝杯酒压惊。

栾廷玉当场铁汉掉泪,对晁盖跪下了。

他跟梁山也没什么深仇大恨。调教的三个徒弟,除了一个鲁莽战死,另两个,梁山也没有斩尽杀绝,算是全了他一点儿师徒情谊。

所以押回梁山之后,吴用稍微游说两句,“政审”通过,又无家小顾虑,就入了伙。

……

介绍完栾廷玉,轮到凌振。

“……精研火器,原在甲仗库效力……”

凌振不用别人介绍。他在海沙村的辉煌四炮,已经在梁山上传了几个月,越传越神奇。老大哥刚说了半句话,就被掀翻天的彩声打断。

“轰天雷!谁都别惹他!否则他把咱山头都给削了,哈哈哈哈……”

凌振在甲仗库默默无闻,实验做到一半,谁都能使唤他倒杯茶;来到梁山,却成了众人瞩目的明星。他感动得眼泪哗哗,嘟囔着自己都听不懂的客气话,前后左右跟别人干杯。

“这第三位英雄,”晁盖等众人消停,笑容满面地拉出石秀,“很多人在江湖上都听过他的大名……”

石秀活了二十八载,在江湖中闯荡二十一年半。若论“工龄”,确实是个老前辈。

他又到处打抱不平,好名声留存四方。这次攀上关系来梁山,是迟早的事。还没上山就在祝家庄之战立功,更奠定了他在寨子里地位。

石秀一副精明内敛的笑颜,跟新老同学一个一个打招呼。

在热热闹闹的贺喜声中,忽然,传出一声极不和谐的:

“我不同意。”

*

聚义厅当即哗然。大家齐齐看向一角。

阮晓露起立,迎着众人惊疑的目光,顶着寨主军师的黑脸,一字一字重复一遍。

“石秀是英雄不假,然而我不同意他留在山上。他见我是女的,瞧我不起,对我出言不逊。当初在祝家庄越狱,他对我见死不救,对我不讲义气。小七眼见的。”

一口气说出原因,免得众人瞎猜。

当然,还有不便明说的一点:石秀一双火眼金睛,天天审查女德,山上这些女眷自由惯了,迟早让他寻出错处做文章,影响集体团结。

她前一晚刚回山,第二天就开迎新大会,中间根本没闲工夫。但凡有那么三五天的转圜时间,她肯定得去单独找领导谈一谈,不会大庭广众之下当这个恶人。

晁盖一愣,搔搔头,“石秀兄弟,可有此事?”

阮晓露微微垂下眼。老大哥先问石秀,而不是先问小七,已经说明了心中偏向。

她知道自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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