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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厂,但也是有原则的大厂,不会随便压榨人。给山上办事,效率充其量排在第二位,集体凝聚力才是最要紧的。

她不想一上来就听手下人互相告状。没了她,“物流”运转得虽然磕磕绊绊,好歹没掉链子,那就值得一个表扬。

至于大家为什么累成这样……

那就把锅往外甩,归咎于“人手不足”。反正不是自己人的问题。

她翻看这段时间的工作日志——同伴们根据她设计的表格,每项工作都中规中矩地做了记录。就算偶尔有人忘记,事后也会有别的笔迹补上。

直到她回山之前一个月左后,工作记录开始有跳脱疏漏,说明大家开始力不从心。

不过,基本上所有的委托都磕磕绊绊地完成了。所幸寨子里伙伴们十分厚道,大约也知道,没有阮姑娘的物流工作不能期许太多,所以没有给差评的。

第189章

在阮晓露出差在外这段时间, 物流小队远赴江南安道全医馆,帮晁盖寻来了痛风特效药,颇有成效, 老大哥如今已经可以跟着巡山小队绕山健走,最高记录是三十里地;又远赴梁红玉的家乡, 从大牢里劫出了她获罪的父母, 安置在山上家眷宿舍;还给蒋敬找来几本绝版算术课本;给乐和寻来一大本失传曲谱;给解珍解宝定做了一对精钢猎叉;

还帮石秀跑过一次河南,打探他结义大哥杨雄的去向——当初杨雄和石秀潜逃江湖, 同时被祝家庄捕获,杨雄因为身负杀妻命案, 当天就被祝彪解送官府, 换了赏钱。而石秀被关在牢里, 跟阮家姐弟做了狱友, 从此搭上梁山这趟车, 一直逍遥法外。

此后石秀一直惦念自己的结义兄弟, 上山已久, 诸事安定, 请人寻访。

不过,戴宗找到杨雄之时,他已上下打点, 获释出狱,不想再跟江湖有瓜葛, 如今在老家安心种地。

“我亲眼见的,他在家里修了个灵堂,供着他死掉的老婆。”戴宗跟大伙八卦, “他那老婆是他杀的不是?听说死的挺惨?——那供桌上琳琅满目,我看是他心里有鬼, 良心不安。”

杨雄本是个普通人,只因跟石秀交往,性格也被带得极端起来。碰上老婆出轨,本来原谅或者休妻就完了的事儿,偏偏石秀在旁边煽风点火,激得他怒而杀人,东窗事发,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如今他和石秀分道扬镳,回首往事,估计也颇为后悔,因此供奉亡妻,怕她回来找他。

阮晓露唏嘘一声。石秀还惦念着这个对他言听计从的大哥。人家大哥不定心里怎么骂他呢。

“然后呢?……咦?”

她又翻到一页新东西,新奇不已:“有人娶媳妇?托你们筹办酒席?沈盼盼是谁?王馨奴又是谁?”

花小妹笑道:“跟着梁姑娘住过来的那些教坊司姐妹,没爹没娘,无依无靠,也不嫌咱们这儿兄弟粗鲁,说比官场上那些伪君子强多了。”

随着女眷接二连三的上山,山寨的性别比从“逆天”降到了“悬殊”。单身男女碰在一起,难免有擦出火花的时候。所谓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再密集的男德培训班也浇不灭那火花。

上个月,林冲手下首席刺儿头罗泰梗着脖子闯进校场,说他跟沈盼盼姑娘两情相悦,烦请林教头做个媒。

此事引起全山大哗。首先是以阮婆婆、雷横老娘、施恩奶奶、孔明孔亮姨婆等为首的老年妇联团,闲了多日总算有事,立马对罗泰进行了全方位多角度的人品审查,发现他除了模样丑点,情商低点,脾气倔点,文化逊点,身上案底有点多以外,没什么原则性的缺点。而且多年来严格遵守寨规,从来没对女眷有过无礼——非要吹毛求疵,就是当年阮晓露刚上山时,曾经对她耍大牌,没拿正眼瞧人。但马上也被她教训了,道了歉。

然后再询问女方及其他教坊伙伴,得知确实是日久生情,两情相悦,没有威胁逼迫。沈盼盼姑娘做得一手好菜,是去孙二娘酒店帮厨的时候,跟巡山二队的罗泰相熟的。

那当然要送去祝福,不能棒打鸳鸯。

领导们自然更是支持。兄弟们一个个组建小家,军心稳定,山寨欣欣向荣,越来越像外头的正常社会。

男女两边都父母双亡。择时辰烧个香,通知一声就行了。也都没什么积蓄,彩礼是两把大刀,嫁妆是一管竹笙。圣手书生萧让一边感慨这不合礼节、那不合礼节,一边帮俩人写了婚书。

然后罗泰拿出多年来攒的军功券,请人跑腿,搞了点花红锦缎,聚义厅里整了个席——用的还是以前阮晓露讨来的柴进家的宴饮菜单——吹吹打打一番,就算成了。

“这是你回来之前半个月的事儿。”花小妹道,“给他俩各放了两天假。”

阮晓露问:“我回来以后也见过他俩,咋没看出来呢?”

花小妹:“罗大哥不愿显得特殊,让他娘子每日照常去孙二娘那里打下手。”

当年白胜、齐秀兰两口子上山,白胜仗着是已婚人士,每天使唤老婆伺候这伺候那,不仅成功拉到全山单身汉的仇恨,更是把秀兰大姐逼得兔子咬人,在阮晓露的暗中帮助下,把白胜揍得下不来床,开了梁山尊重妇女寨规之始。

罗泰是山上老人,对此事全程围观。前车之鉴血淋淋,肯定不敢让新婚妻子在家里专门伺候自己。

阮晓露笑道:“那我还要补份子钱吗?”

花小妹伸懒腰:“反正我没便宜他。你随意。”

另一个祖坟冒烟、娶到媳妇的好汉是步军将校金眼彪施恩。他落草前原本就是个小牢头,形象也不差,也懂人情世故,更兼有武松罩着,因此在山上人缘颇好。新上山的教坊王姑娘寂寞想家,施恩路过,安慰两句,两人因此熟稔,但还没到情投意合的地步。

直到有一天聚义厅例会,石秀寒着个脸,把施恩提溜出来,细数他私会歌女的罪状一二三四,请领导责罚。

王馨奴蹭的站起来说,要罚一起罚!

……

后来,直到两人的谢媒酒送到石秀宿舍,石秀也没弄清楚,为啥王姑娘那天要跟着站出来。

“你回山前两天,他俩办了酒。”花小妹颇有八卦天赋,日期事件记得清清楚楚,又说,“梁红玉敲打他们,但凡对她姐妹有半分不好,等着挨她的刀。 说得特别礼貌,但是哈哈,施恩脸都白了——对了,她还请咱们几个来得久的女眷互相照应着,别让她的姐妹挨欺负。”

戴宗听到这,终于忍不住,抱怨一句:“我们男人有那么坏吗?好像整天不干别的,只想着欺负人似的。”

阮晓露笑道:“又没说你,你慌什么?”

戴宗嘴硬:“我没慌。”

阮晓露不接茬,低头专心,翻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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