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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除了军功和伙伴们的感谢,貌似一无所获;但潜移默化地,大家都学会了整合需求、评估价值、规范流程、记录反馈……
这些“软实力”不可小觑。离开了物流干别的,总是能把其他人甩一大截。因此当领导们抽调人手准备争交大赛时,头一个就盯上她这里。
阮晓露也没那么狭隘。物流工作锻炼人,但也不免奔波劳累,时间久了也有些枯燥。让伙伴们换换工作,轮轮岗位,也是一种调剂。她也不能永远垄断山上的顶尖人才。
自己这里人手凋零,但也不能把工作都搁下。于是向领导申请,招点临时工。
愿意到她这里来刷点军功的喽啰,每一日的跑腿帮忙,可以顶替一个时辰的训练;此外,山上的新老女眷,凡是愿意为山寨多做点贡献的,她也十分欢迎报名。
如此,招来了几十个临时 工,今天正是培训的日子。
第193章
临时工们大多头一次来到阮晓露的小院, 头一次看到这个传说中女子当家的后勤部门,都有点茫然。
阮晓露让新人们报数,做了个简略的自我介绍。虽然自己一次记不住这么多人, 但还是让大家报一遍名字和所属分寨。
喽啰的名字她没法都记住。但女眷都至少是个脸熟。她数着面前的女子面孔,微笑着回礼。
“王娘子, 新婚贺喜!过得习惯吗?”
“瑞兰, 你也来了?哦对,最近为了筹备争交大赛, 友谊赛都停了,你没事干了……“
“江大嫂、赵大嫂, 好久不见——不不, 不用介绍你们老公, 除非曹正大哥和金师傅也想来帮忙, 否则这里没他们事……”
梁山上风气使然, 就算是有家有室的好汉, 也绝不敢让老婆整日打理家务、伺候自己, 否则就等于拉全山光棍的仇恨, 以后谁也不带他玩。
而同样是梁山风气,不论男女,都能立功。在聚义厅受一次表彰, 一叠军功券甩出来,任谁也不敢小瞧你。
这两样风气, 自从晁盖当上老大、阮六姑娘跟着上山之后,就根深蒂固。
因此众女眷有充足的动机,出来给自己找事做。
阮晓露把新人临时工分成十人一组, 每组分配一个熟手当组长,让大家互相熟悉一下, 介绍自己的长处。
“寨子里在办大事儿,想必大家都知道。在我这里,没有大事,都是小事。办好了大事,山寨有面儿。办好了小事,兄弟姐妹们过得舒坦。……”
先东拉西扯,闲聊一会儿。新人们紧绷的面孔慢慢放松下来,少了初时的茫然,多了五分的自信。
“好。这是几个月来积压的任务。我选了一些相对简单的,大伙先拿来练练手。”
……
*
每天花半日培训新人、监督进展、答疑解惑。再跟着巡山队锻炼体质、去断金亭校场抽签比赛。剩下的时间,阮晓露在山上到处闲逛。
除了跟熟人聊天叙旧、观察山寨的新变化之外,她倒要看看,领导们不让她插手的这个“争交大赛”,交给几位武将,武艺高超的他们,到底打算如何筹备。
要是他们真的有一套呢,她见贤思齐,怎么也得从中偷师一二;要是他们干活拉胯呢,她也能从中总结教训,不能让几位大哥白忙活一场。
她骑着自己那匹黑色宝马。宝马还是那么高,还是那么乖,还是那么善解人意。但阮晓露已经见识过世界顶级的女真战马,回头再看它,就有点惊艳不起来。
不过,她也不是喜新厌旧的人。乖宝跟她投缘,就算不是天下第一,她也不会嫌弃。
这么逛了没几天,就让她撞见花荣和凌振吵架。
大约是杨志转述了她那段关于鱼塘的分析,领导们认为应该圈一块不同的地。于是花荣出面,礼貌请凌振挪个地儿。
凌振炸了公孙胜一个丹炉,终于良心发现,找了一批喽啰,开始自己手搓火器工厂。如今这工厂已经略具雏形,里头粗粗细细十几门炮管,另有毛坯、模具、量具若干。他野心勃勃,立志给答里孛公主量身定做一批最好的炮,专门克制女真骑兵的速度和重甲。
但是,随着他的摊子越铺越大,不可避免地,就铺进了“大赛圈地”的范围。
花荣苦劝他挪地方,实验造炮可以,炮火可不要波及“保护区”,更不能炸到未来的游客……
凌振畅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只当自己聋了。
花荣平素脾气好,此时也气得脸胀红。指着脚下一个木箱子,压着火气提醒:“这些东西,是舍妹冒着性命风险,替你从登州府火器营里劫来的。”
言外之意,请你懂得感恩。
谁知凌振只瞥了一眼,一根筋地回:“花二小姐那边,我已登门谢过了。谢了好几次。她都烦了,不让我再去。”
言外之意,你妹妹对我有恩,跟你没关系。
花荣深呼吸,正待找点别的理由,忽听凌振幽幽的道:“你知道么?辽国变天了。”
说得没头没尾。花荣秀眉皱成一团:“什么辽国?”
其实阮晓露等人在回山第二天,就在聚义厅里召开报告总结大会,详细汇报了北行数月的见闻,并且敦促山寨兄弟做好天下大乱的准备。领导们也都表示同意。吴用罕见的没有咬文嚼字,而是举了几个古代的例子,教育大家要居安思危,未雨绸缪。
不过,大多数人毕竟没有感同身受,听他们讲了半天,也只是听个热闹,没有发散太多。
花荣疑惑片刻,思维才跟凌振同了步,迟疑问道:“跟你们有关系吗?”
阮晓露在边上旁观,这时候也忍不住插话:“说细点。”
凌振看她一眼,目光里闪过一阵异彩,笑道:“那辽国天祚帝昏庸无道,滥杀功臣,还逼死他亲儿子,弄得天怒人怨。结果让一个公主带兵逼宫,退了位,立了皇孙为新皇——也就是被逼死那个皇子的幼子。大概也就两三岁……”
花荣脱口道:“两三岁小儿,如何当得契丹皇帝?”
阮晓露一声大叫,原地翻两个跟头。
“干得好!牛掰!哈哈哈!不枉我陪她玩命一场!”
她想起辽河两岸的大雪,以及河面上那蛛网般裂缝的冰。她想象辽国都城,金砖红瓦,白塔遍地,答里孛举着宝剑,纵马闯入宫禁,段景住嗞着一头金毛,怪叫着跟在她身边……
越想越得意,虽然知道实际情况肯定没这么单纯,但还是禁不住哈哈大笑,就势躺倒,在新生的草皮上滚来滚去。
“带了多少兵?打了几场仗?她那皇帝老爹是不是吓死了?朝廷里那些酒囊饭袋是不是全都滑跪?段景住是不是得封个护国大将军?哈哈!——女真人知道这事吗?迟早得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