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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晓露提醒:“虽然您的身份没有可疑之处,但也要注意安全,莫要让对方怀疑您的用心。”

张教头:“嘿嘿,这还用你说?”

张贞娘也笑了:“就该给家父找点事做。城门水沟里的小鱼小虾都快被他钓光了。”

张教头眼一瞪,“要不是不放心你,我稀罕每天去那小水沟?我还嫌它臭呢!”

他忽然眼睛一眯,问阮晓露:“你们那个全运会,那么多比赛项目,有没有比钓鱼的?让我也去那八百里水泊过过瘾。”

阮晓露笑逐颜开:“可以安排啊!正缺一个群众项目呢!——不过,钓鱼这项运动我不太熟悉,您得花时间给我讲讲。”

第202章

翌日, 梁山三关上兵寨小路上,阮晓露提着一篮子水果,行色匆匆。

花小妹气喘吁吁, 跟在她身后:“我说了,我嫂子不见生人……呼呼, 你去了也是个闭门羹……”

“总得去道个谢。”阮晓露呼吸均匀, 转头答道,“当了我这么久的外援, 想必也知道我是谁、是干什么的。我俩不能完全算陌生人。”

梁山女眷不少,逢年过节都一起喝酒玩耍。年纪大些的组成“妇联”, 确保山上屈指可数的几个女同胞不挨欺负;年轻的大多担有公职, 给山寨办事挣军功。

唯有花荣娘子一人, 上山以来就低调神秘, 从来不在集体活动中现身——除了上山第一天, 被花荣带着, 拜见了一下山上领导。

女眷聚会的时候, 大家请了好几次, 都是花小妹替她嫂子推辞,说奴家性喜清静,不凑这热闹, 请小姑问大家好。

后来大家也就不请她了,顶多托花小妹送点节礼。

花荣不是心胸狭窄之辈。既然允许他妹妹满山乱跑, 那也多半不会把他夫人关起来不让见人。阮晓露猜测,花荣娘子的出身、背景、习惯、三观,都和梁山上的一群糙汉粗妇格格不入。再加上自身性格原因, 因此也就顺理成章地深居简出。

阮晓露问:“令嫂性格有些内向?”

花小妹笑道:“岂止是‘有点’!”

“那我不多耽。”阮晓露笑道,“送个水果就走。”

也瞻仰一下这位女中诸葛的真面目。

花荣的家属小院建在一片树林之后, 是个清幽的山景套房。路口 守着两个喽啰,防着闲人上去喧哗滋扰。

花小妹兜头就问:“我哥呢?”

喽啰朝她行礼:“让史大郎请去,设计弓箭比赛的规则了。二小姐有事?”

阮晓露惊喜:“嚯,史进开始干活了。”

自从跟她谈话以后,觉悟大幅提升,估计是铆足了劲儿,想让李瑞兰刮目相看。

一问一答的功夫,花小妹已经带着阮晓露上前敲门。

等了片刻,才有人款款走来,隔着门缝看到来人。

“小妹,”院子里的人语气有点抱怨,“怎么不打个招呼?水寨的人,来咱们这作甚?”

阮晓露惊讶:“你认得我?”

同时暗暗地想,花嫂子见到自己来访,却没有跟客人正面打招呼,而只是和熟悉的花小妹对话,可见确实不太善于交际。

花小妹则朝她使眼色:看吧,她肯定不会给你开门。

似乎是为了佐证自己的话,花小妹提高声音,主动道:“她是给你送水果的!”

里头的人静默片刻,“我不吃寒凉的东西。”

阮晓露想了想,大声道:“用接近符瑞司的方法请出宿太尉,这方法高明绝伦。但其中有几个步骤,我还不是太清楚,恳请嫂子解释一二。”

哗啦一声,门开了。

阮晓露看到一个苗条白皙的美人,和花荣一样是个娃娃脸,穿着整洁大方的衣裙,发间只一柄珠钗。

她张了张口,却没说出一个字,娃娃脸上明显局促不安,像个准备不足就被推上赛场的替补运动员。

阮晓露照顾社恐人士,主动自我介绍:“我是阮……”

对方却没和她眼神交流,只是问花小妹:“人都来了,不请进来,是不是不礼貌?”

花小妹忍笑答:“是不太礼貌。”

“那……请进。”

阮晓露自从移居梁山,山上的角角落落,开放的封闭的,让去的不让去的,都差不多跑了个遍。山上的人,男女老少、好相处的不好相处的,也都差不多见了个脸熟。直到今日,来到一个陌生的院子,见到一个陌生的面孔,好像补齐了一小块缺失的拼图,感觉又是新奇,又是有趣。

只见院子里跑着一只胖花猫,种着异色花草。正中一间卧房,打理得干干净净;旁边侧屋里一排书架,摆得满满当当。梁山不产书籍,阮晓露也不记得物流部门有过“大量买书”的委托,这些书想必是她上山时自带的。

阮晓露道:“不敢动问嫂子如何称呼?”

她只知道嫂子姓崔,不曾深交,不知闺名。

崔氏礼貌地笑笑,不答。那花猫跳到她怀里,她轻轻抚摸着,缓解紧张之情。

还是花小妹替她说:“你也跟着我叫嫂子不就成了!”

“我谢谢你!”阮晓露故意竖眉毛,“两个哥哥已经够我受的,休想给我塞第三个。”

崔氏淡漠地听着她俩讲笑话,闻得此言,忍不住掩口轻笑。

她忽然手蘸茶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满面羞赧,又赶忙抹掉。

阮晓露看清了。好在不是什么生僻字:“瑶琴?好听好听,一看就有文化。”

崔瑶琴笑了笑,张张口,似乎是想说些谦逊的言语,但不知如何措辞。

花小妹生怕让人觉得嫂子不正常,抢着解释:“她和家里亲人都能谈笑风生,只是跟不熟的人没话说。我让她试着出去认识点人,她死活不干。”

阮晓露表示理解:“对有的人来说,独处比社交更舒服。天性如此,改变不得。”

其实这时节的富家贵女,活动范围不过后宅一亩三分地,顶多是逢年过节,和同样阶层的女眷相聚一番。不论性格内向外向,跟外人的交往本来就少得可怜。

只是崔瑶琴身处梁山,周围都是些不晓礼节的粗人,嬉笑怒骂随性而为。她一个极端社恐,就成了罕见物种,显得非常突兀。

听花小妹说,崔瑶琴出身大族,跟花荣是青梅竹马,自幼定亲的一双璧人。花荣弃官落草以后,她本有机会跟他切割,回到娘家;但当花荣带领大军来接她时,她毅然选择嫁鸡随鸡,和花荣一道扎根梁山,义无反顾,不悔如初。

只不过这样一来,放弃了自己熟悉的亲朋圈子。身边只有一个丈夫,还有一个古灵精怪、但时常不见人影的小姑子,生活不免有些平淡。

“后来我看她整日打不起精神,就给她讲点山寨里的新鲜事。”花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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