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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兵布阵,男人当仁不让, 是力量中的王者;但是后勤规划、设计制造,这些琐事还是女的更擅长。一场忙忙乱乱的比赛, 让阮姑娘和那几个女将安排得明明白白,像逛庙会似的,自己只管卖力,只管享受,多省心哪。
阮晓露说到一半,忽然,一只花猫从房梁上跳下来,不偏不倚,跳到她面前桌上,踩翻一碗酒。
晁盖“咦”了一声:“咱们厨房里何时养了这么肥的猫?”
阮晓露抱起花猫,只见猫脖子上挂了个项圈,上面拴着个小锦囊。阮晓露拆开锦囊,取出一封信。
“有道理!”她展开信,读了几句,喜道,“有人提议,本次赛事需确保公平。大力丸、五石散之类的药物,一律禁止夹带服用。一旦发现,即刻驱逐……”
几个领导又是惊喜,又觉有趣。林冲笑道:“是哪位兄弟用这等方法建言献策?别怕羞,站出来!”
花猫喵喵叫,却无人应答。
花荣觉得这猫有点眼熟。神色微动,不敢妄言。
离得近的几个喽啰从没见过这么油光水滑的猫,小心上手摸,摸出一脸痴笑。
等那花猫吸足了注意力,花小妹跳出来叫道:“不是吧,三年了,你们不知道这猫是谁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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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硕的花猫摇头晃脑,跳过围墙,跳进花荣夫妇的山景小院里。
崔瑶琴抱起猫,发现那项圈上沉甸甸的,被人系了一束陌生的东西。
解下来展开,却是三张金光灿灿的军功券,以及一封简短的感谢信。信末附着寨主晁盖亲手书写的四个大字:
女中豪杰!
崔瑶琴讶异许久,不由失笑,轻声自语:“你们也真是的。我要它何用?”
把那军功券丢到花荣的衣箱上,感谢信随便塞进书架里。自己提笔研墨,揭开刚完成的《禁止滥用药物规则》,继续构思写到一半的《水寨游览安全须知》。写到得意之处,不由得拈笔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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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通融一下嘛,俺们都是规规矩矩的女娘,只想凑个热闹,绝对不会给大赛添乱子……这都快开赛了,再要通知江湖,快来不及了……”
张叔夜的府衙会客厅里,阮晓露第八次提出“女子同赛”的请求。张叔夜第九次拒绝。
“不是都说过了吗?这事休要再提!”
不过,听她方才汇报,以及探子近日所见,梁山最近的大赛准备工作十分到位,并没还有出现借机寻仇敛财的混乱之举,张叔夜也是颇为满意,打算退让一步。
“如果有女客想要参观,倒是可以放进去,只要注意风化就行;至于上场比赛,太荒唐了……到时候你抛头露面、衣冠不整,以后如何嫁人?我这是为你们好……”
阮晓露难掩失望,笑着叹口气。
“本来想给老伯你一个惊喜的。既然你非要跟我为难,那就算啦。”
张叔夜:“……”
怎么还威胁上了呢?
“你手里是什么?拿来!”
阮晓露从容将一个信封揣进怀里,冷然道:“告辞。”
张叔夜气哼哼:“不送!”
不管她心里转的什么鬼念头,休想拿捏他!
此时一个小厮急急上前,附耳通报几句。张叔夜当即敛衣起身。
“本官有紧急公事要办,不跟你耗时间。桌上茶点没吃完,你可以带走。”
说毕,自觉仁至义尽,甩开袖子走人。
两个胖瘦公人一左一右凑上,对太守行礼:“京师来信,朝廷差个殿司太尉,敕封咱们济州的九天玄女娘娘,将领御赐金铃吊挂,来上一炷香。预备到着当地太守迎接。小人们不敢轻慢,特来通报。”
张叔夜心头一喜,彻底忘掉刚才的土匪小娘子,低声问:“哪个殿司太尉?是宿元景宿太尉么?”
他寻了几样门路,欲沟通京师宿太尉。但差旅往来颇费时间,东京城官僚作风严重,一切事务都从慢处理。他金银礼品送出去不少,至今也没收到几个回音,昨日刚派人去催。
没想到,今天就来了这么个好消息。
不过,宿太尉并不是特意来见他的,而是来敕封什么九天玄女娘娘的。张叔夜疑惑之余,有点心疼自己使出去的银子。
他道:“细细说来。”
那瘦公人回道:“小人并不知细情。公文里说得清楚,太守一阅便知。”
他从怀里捧出一封公文,张叔夜接过,拆开来,眉头一皱。
那信封里哪是什么公文,分明是几张皱巴巴的白纸!还带着肉香气!
两个公人面色大变,当即跪下:“太守!小人、小人不知……不关小人事……”
失落公文乃是大罪。张叔夜自己也冷汗直下,当即令人把这两个公人拿了,没几句,就问出来:
“小人……小人们方才行在路上,不合在酒店里打尖,喝了几碗酒,睡过去一会儿。醒来后惶恐不已,检查身上物件,没有缺失的,因此心存侥幸,以为无事发生……”
张叔夜厉声问:“哪个酒店?”
两个公人互看一眼,见瞒不过,小声道:“就是您的二女婿新开的那家……叫城南小馆……小人们想着去捧捧场……”
张叔夜不听则已,一听气炸肚子:“我不是早就吩咐,自家亲朋不许趁机开店赚钱么!”
公人们嗫嚅。旁边小厮窃笑。
不管怎样,公人的遭遇说明,酒店是绝对没问题的。太守女婿开的店,要宰人也只会在价格上宰,不会给公人下蒙汗药。
女婿留着以后再收拾。张叔夜又问:“店里可有可疑之人?”
两个公人回忆片刻:“也没什么特别的客人——哦,有个单身大姑娘,姿色尚可,作风却挺豪放,一个人吃了一大盘肉……唉,小人们就是看她吃得香,这才被吸引进去……”
张叔夜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看她吃得香?我看你们是想去搭讪!
拿着 朝廷俸禄,做事没个点数!
他一把攥烂那几张白纸,吼道:“来人!给我把她捉回来!”
一个机灵的差役应道:“是那位阮姑娘吗?太守方才让她走人,她一直拖延没走,眼下还赖在门房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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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这个?”
阮晓露从容走出门房,怀里掏出那个大信封,朝张叔夜晃晃。
张叔夜被她涮了一遭,自己的府衙里转了三大圈,血压一路飙升,看谁都像乱臣贼子。身边从人不敢作声,作一串跟在他后头,像鸡妈妈身后的小鸡。
张叔夜心想,她截胡了自己的公文,必定要开天价交还。心里已经做好讨价还价的准备,她要是不识相,那也别怪他把她当贼寇给办了。
阮晓露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