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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在侧,他压根没生这份心,免得自讨没趣。

“那,还有配套的零件什么的……”

“我铸了一倍的富余零件。使用方法都写在手册里,熟练炮手一看就懂。如果需要新的,也得回来买。你们那里肯定铸不出来……”

段景住脸上笑眯眯应承,心里喃喃骂娘。他今番秘密南下,买火器当然是主要任务,但太后答里孛还吩咐,如果可能,把他们的制作秘诀、烟药配比什么的都套来,以后等大辽强盛了,咱自己造。

但这额外的任务毕竟太艰巨,急切间无法完成,答里孛估计也不会罚他。

现成的火器才是最要紧的,能解一切燃眉之急。

段景住验完货单,阮晓露道:“麻烦按个手印。”

虽然他们肯定不会毁单,但流程能走则走,以后还要拿去跟蒋敬报账呢。

段景住却一动不动,摸着自己顺滑的板寸,笑而不语。

阮晓露明白了:“行吧,不留把柄。那俺们也省了这步,谁也不按手印了。咱们都是江湖出身,喝碗酒,起个 誓,我信你。”

段景住赔笑:“你们山寨跟大辽私自贸易,若是让有心之人得知,后患无穷。小人都自愿留在山上作质了,足见诚意。”

阮晓露和凌振互看一眼。她虽然不觉得段景住咖位多大,但转念一想,人家是辽国“右神武卫上将军”,在答里孛的新领导班子里,估计也是举足轻重的一号人物。他能自愿为质,可能自己还觉得吃亏呢。

阮晓露叫来喽啰:“把这位……这位兄弟带到客馆去休息,好生伺候汤水被褥——对了,找个山轿,别走人多的地方。”

段景住以前往来宋境不少,在江湖上也有不少熟人,可不能让他出现在公众眼里。

凌振目送那小轿子离开,长出一口气。

“幸亏有你帮俺说话。”

他只是个埋头造物的工匠,做不来买卖,更不会玩心眼。阮姑娘帮他做了主,担了责,他乐得轻松。

阮晓露笑道:“好啦,去最后质检一下吧。明儿开始,就要跟你的娃娃们说再见了。”

凌振抚摸着一尊尊炮管,怅然若失。

虽然知道他造的炮,最终都是要上战场的。大炮锈在手里那才糟糕;

但还是依依不舍,好像即将送嫁的老父亲,看着自己的心血,长吁短叹。

“对了阮姑娘,”他没头没脑说,“俺那没卖出去的炮,你刚才管它叫啥来着?超级……超级什么?俺觉得挺合适……阮姑娘?”

阮晓露早就跑远:“我去参赛了!不管你了!你自己去跟军师汇报!”

凌振大惊:“哎,哎你不能不管……”

他就是个工匠,能不能让他专心研究,好好干活,不要管那些乱七八糟动脑筋的事儿!

不过反正段景住已经被弄走,不会再给他压力。凌振心头轻松,在山间伫立良久,这才慢慢回去,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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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晓露回到赛场。“八卦阵”前,选手寥寥无几。大多数人已经各显神通,通过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虫子坑。当然,也有人止步于此,退出了比赛。

“白大哥,”阮晓露看到白胜坐在道旁,龇牙咧嘴,上去关心一下,“怎么了,被虫咬了?”

白胜苦着个脸,道:“谢姑娘关心。小的从坑里爬出来的时候,身上带了几只蜘蛛……”

阮晓露忙道:“放心!花小妹告诉我她收集的都是无毒……”

“……可是石勇那厮不知道,以为我命在旦夕,一掌将那些蜘蛛拍死了。”

白胜连声咳嗽,撩开衣襟,只见胸口赫然一个青色的掌印。

阮晓露:“……你歇着吧。要请军医吗?”

白胜摇摇头,举起手边一罐活络油,表示已经得到救治。

阮晓露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转身离开。

都怪金毛,让她平白耽搁一顿饭功夫。好不容易拼来的一点优势,又丢了回去。眼下她依旧落后大部队。

不过,此时的“大部队”,比刚开赛时的“大部队”,已经减员近半。不少体力不继的、弄虚使诈的、瞎走迷路的……都已经退出了比赛。其余的也分散到山间各处,不会再出现多人挡路的情况。

菜园子打卡点竟然是空的,没有喽啰值守。印章和印泥整整齐齐地码在桌子上。

“集体解手去了?”阮晓露想。

她自助盖章。回头看看几个跑过来的陌生选手,疑惑了一会儿,也都规规矩矩地给自己的信纸上盖了个章。

经过前几轮的各种“考验”,再机灵的选手也不敢乱钻空子,生怕暗处有人给自己监视打分,或者不按规定操作引出什么毒虫猛兽来。

下一站是鸭嘴滩。从山顶平台到水边,约莫两百米的海拔高差。山道一路向下,又都是能走马乘轿的缓坡,看起来安逸得很。

只不过,由于坡度太缓,选手们需要绕半个山头,才能下到水平面。统共五七里的路程,也得跑上一会儿。

当然,也可以选择陡峭的小路,快速下山。但这些小路没有事先清障,遇上任何意外,后果自负。

阮晓露心里飞快计算了一下。前头还有梁红玉、扈三娘、戴宗、燕青几个劲敌。自己单靠两条腿,未必能在鸭嘴滩之前追上。

其实她能赶上参赛,已经是意外之喜。置身赛场的那一刻,沐着阳光,看着远方重峦叠嶂,听着人们欢呼她的名字,感觉从头到脚燃起一团火……她已经心满意足。

但是,来都来了,不拿个好名次,对不起她这一路的辛苦跋涉。

阮晓露跳出大路,翻过乱石,转身走上一条杂草丛生、几乎看不出方向的小径。

当初张叔夜第一次偷袭梁山,差点把全寨一锅端。阮晓露和兄弟同伴们自水路接近,发现满山都是官兵。她自告奋勇,潜回山寨探听消息。

当时山寨几个出入口都被官兵封锁。唯有一条小瀑布,是阮家兄弟玩水时无意发现的,通过一个山缝儿,直接从山上落下来。

阮晓露顺着瀑布边的野藤,出其不意地爬上山崖,探得了消息,这才组织人手力挽狂澜,把家给偷了回来。

那条小瀑布也从此在山上排了号。头领们文化水平有限,起不出意义深重的名字,管它叫“小庐山”。每逢新成员加入,领导们都会带他们来这里参观,细说革命家史,忆苦思甜。

因着“小庐山”的战略地位,阮小二带领水寨的人,在瀑布下面安设了粗索。需要的时候,可以派人从山上直接下到水面,来个神兵天降,是个绝佳的埋伏地点。

阮晓露开赛这么久,头一次感到一些“主场优势”。

倒不是没人想过抄近路。路边也见到几副脚印。但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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