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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问,唯恐传了病气。只一样,我整日提心吊胆,吃也 吃不香,睡也睡不实,也不敢让人近身伺候,白白浪费这大好一天。”
又问:“我家老相公去参赛,钓着什么没有?”
阮晓露:“这……”
锦儿心下明了,掩口而笑:“我怎么回去呀?”
时迁管摇人,可不管售后。还得想办法把锦儿送回家。
阮晓露:“我自有办法。咱俩先把衣服换了。”
换回锦儿身上的褙子长裙,再把从梁山带来的衣裙给锦儿穿了。她自己原来的那身衣裳还是越野赛穿的,历经艰苦磨难,到处是泥土划痕,直接团吧团吧,丢床底下。
房间里几句人声,那守院门的婆子被吵醒了,咕哝两句:“姑娘还不休息?你不是伤风了吗?”
两个姑娘忙躲进墙角阴影,竖着耳朵等了半天,等那婆子重新开始打鼾,才蹑手蹑脚地出来。
李俊在墙外等得久,轻敲两下墙砖。
“来了来了。”
阮晓露把锦儿用力一托。锦儿缺乏训练,双臂无力,试了好几次,使出吃奶的力气才被她送上墙,让李俊接了下去。
锦儿吓一跳:“这位大侠,我见过你吗?”
黑咕隆咚看不清楚,只见一个高大黑影,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妖魔鬼怪。
锦儿随后恍然,猜测:“阮二哥?”
李俊脸一黑。阮小二那厮跟他有半分相似之处吗?
他仰头,不满地道:“你都没跟她提过我?”
阮晓露坐上墙头,理直气壮:“我跟锦儿出生入死逃离东京的时候还不认识你呢。”
锦儿左看看,右看看,心头明了,笑着催阮晓露:“要说道回去关门说道,别带上我。我得赶紧回家。明儿还要帮娘子去量布呢。”
李俊问锦儿:“会骑马么?”
阮晓露抢着说:“给她乖宝,绝对安全——快快,打更的要转回来了。”
李俊点点头,待锦儿上了马,朝墙头挥挥手,道:“回见。”
阮晓露点点头,又忽然俯下身,改口:“不用啦。你在梁山脚下惹了那金芝公主,他们回去一汇报,方腊动怒,怕是会对海沙村动手。你赶紧回去保护大本营,别让他们抢了先机。若没把握,去梁山拉一队人,大伙肯定乐于援手。”
“我也这般想。”李俊道,“不过淮东盐场已重重设防,我让童家兄弟带人在彼防守。若再有人进犯,我的人自能对付,不会再让旁人帮我流血拼命。”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是郑重。阮晓露想起当年在海沙村那场九死一生的战斗,心有余悸。虽说从多人口里听说,那里已经大变样,城防工事应修尽修,但她终究未曾亲眼见过,不敢尽信。
她道:“领导督战,有备无患。真要打架,你兄弟肯定希望你能去镇场子。”
李俊无话,笑道:“麻烦事接二连三,没个清净时候。”
又说:“替我向晁寨主、梁山众兄弟、还有令堂告个罪,未能当面辞别,下次一定补上礼。还有宋大哥和孙提辖,若是也居于此,替我打个招呼。”
阮晓露坐在墙头。李俊举起一只手,跟她握一握,算是告别。
李俊忽问:“你那个踩木板滑行的本事,叫什么名字,是哪里学的?”
阮晓露眉飞色舞,说:“我自己琢磨的。不过原理也不难。板子下装几个轮,就可以在平地上滑行;栓在靴子上,就可以滑雪;浮在海浪里,就可以冲浪;装个帆,就能在水面上滑行。都是一个道理嘛。非要起个名字,就叫板类运动呗。”
李俊笑道:“那你便是板类门派的开山老祖,失敬失敬。”
阮晓露得意:“我会的东西还多着呢,以后让你看花眼。”
李俊又道:“那个燕青,对你伏低做小,无事献殷勤。”
阮晓露失笑。人家是中央火炕,无差别送温暖。怎么能叫伏低做小呢?你境界不够高啊。
不过这话到口边,没说出来,改口:“可不是!嘴甜得很,你多学学。”
李俊握着她手腕,猛地向下一拉。阮晓露本就坐得不稳,从墙头倒栽下来,张口就要叫。好在记得自己身在何处,生生把那惊叫咽了回去。
惊魂稍定,才发现自己李俊把她托在半空,她膝盖稳稳的顶着他臂弯,硬是没落下去。
阮晓露“哇”了一声,看他手臂肌肉微颤,心里轻轻读秒。一、二、三……
李俊道:“你也让他学学这个?”
她真心实意地道:“这不行,他下辈子也做不到。”
不过心里还是忍不住想:又不止你一人能耐。换鲁大师在下边,他也能一手接住。
锦儿忽然咳嗽一声,声音平平的:“马儿都等急了,快把我甩下去了。”
阮晓露低头俯身,跟他碰了个脑门,睁大眼,轻声道:“给我写信。”
李俊用力一送。阮晓露坐回墙头,直起身,脚尖轻轻踢他肩膀,“磨蹭。”
李俊笑道:“谢姑娘放行。”
利落翻身上马,牵着锦儿的马走远。
墙根下两个晕倒的公人怪声□□,慢慢醒过来,发现怀里银子不见了,叫起撞天屈来。
阮晓露翻身跳下墙,奔进房门,踢掉鞋子,往榻上一滚,大被一蒙,迅速回到被软禁状态。
更夫经过窗根,又走远,更鼓敲到四更。远处一声遥远的鸡鸣。
到此,阮晓露才算真正松下气来。回想起整十二个时辰之前,自己翻墙溜走,一路狼奔豕突,拖泥带水地跑到西山酒店,幸而有岳飞帮她射了号箭,才叫来接应,穿过混乱的龙舟赛场,迟到十分钟加入越野赛。中途情况无数,因为偏离赛道,还抓到了鬼鬼祟祟来买大炮的段景住,还跟李清照赌了旋风一场,好容易来到领先梯队,为了超越燕青,急中生智,踩了个板子一路撞线,还撞出一个古董大石碑……
她嘻嘻傻笑。这一天发生的事,以后够她回味一年。
她这才意识到,这一整天里没怎么正经吃饭,肚子饿得不行,也许该起来吃个夜宵。
但这年头刚闪一闪,头脑就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两眼一闭,睡成一根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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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睡就是昏天黑地,直到第二日天光大亮,别人都忙一上午,回来吃早饭了,阮晓露还在被子里头裹着,睡得像只冬眠的乌龟。
看院子的婆子过一会儿就来瞧一下,连连皱眉头。这姑娘推脱伤风,昨天就在房里睡了一整天,送进去的吃食倒是消灭的干干净净。这婆子是顶于婆的班,昨天才来上工。结果一天下来,愣是没见这姑娘出来散一次步。
倒也怕她生重病,小心推门查看。人家姑娘生龙活虎,中气十足,只是道:“俺还要再睡,别来扰我!”
婆子心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