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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让你独自牢里受苦!”
李逵点头如捣蒜:“可以,可以!若再惹事,全身生疮!天打雷劈!”
阮晓露见李逵如此服帖,喜出望外,临时加码:“也不许带你的板斧,惹人注目。”
李逵:“不带,不带!就带一双拳头,去伏侍大哥左右!”
阮晓露对宋江心生羡慕。多好一忠犬啊,要往东他不往西。要他杀人他就杀人,要他做好事,他连夜跑到城里扶老人过街……
“那好。”她道,“一会有人给你开锁。你好好儿陪你娘几日,然后听候调遣,收拾上路。”
李逵一听,又忽发奇想:“俺要带上俺娘,一齐去东京城享福!”
阮晓露一口气差点噎住。铁牛大哥真是思路广阔。
“歇歇吧。”阮晓露道,“你们多年不见,今儿见了,各种的舍不得。你要是天天跟你娘住在一块儿,你猜她能忍你几天?”
她也看出来了。李逵的娘,跟大儿子住在一起时,吃不饱,穿不暖,毫无生活质量,这才频频思念那个闯荡在外的小儿子。可如果李逵真的回到她身边,三天两头暴躁惹事,这当娘的又该变化心态,念起老实巴交的大儿子的好了。
她自己就有三个到处兴风作浪的亲兄弟。阮婆婆对他们的态度便是如此:分开时无比想念,真住到一起,不出三天,定然开始唠叨嫌弃。
所以现在三阮住在水寨宿舍,只隔天过来跟娘吃个饭,捎点东西,方才维持一个母慈子孝的状态。
而且三阮还算是性格正常的。换了李逵这样让人窒息的好大儿,阮晓露觉得,对他那可怜的老娘来说,有点距离才是最好的。
“而且长途辛苦,你娘又盲了,万一在路上水土不服,有个三长两短,你如何交代?把她留这儿,俺们自有人照料,不用你操心。”
李逵认真想了想,无从反驳,只好闷闷点头。
“俺的随身行李都被你们收走了。回头出发时,得给我带足路费。”
阮晓露失笑:”你以为我们会让你一个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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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李逵挑个扁担,带了点细软行李,水泊边和老娘洒泪而别。
“铁牛,财主大善人让你跑长途,你万不可辜负了人家的信赖。银子要藏在贴身,于路万不可饮酒,也不要与人合口……”
李逵:“知道了,娘!”
老婆婆絮絮叨叨,把几年积攒的叮嘱都叙了一遍。李逵逐渐不耐。
“铁牛知道!你回去吧!”
小喽啰掌船,将行李一件件放进船舱。
阮晓露催他:“上来!”
李逵愣愣的跳上船,这才意识到什么:
“你、你跟俺去东京?”
“我另有公干。”阮晓露指挥,“坐在船尾中间,别坐偏了。”
李逵登时急了,一跳三尺:“俺不跟女娘一块走!”
他平生只爱交往好汉。女人只会影响他赌博的运气。
还要跟这女娘共走一路,他下半辈子赌博别想赢钱了!
他一跳,船只登时左右摇晃。摇船的小喽啰吓得大叫:“黑爷爷,你坐好!”
李逵欺软怕硬,听那喽啰管他叫黑爷爷,马上摆起架子,命令:“把这女娘送回去,另叫个好汉过来送俺!”
阮晓露冷笑,唿哨一声。
不一刻,哗啦一声,水里跳出个人,婀娜多姿地往船尾一蹲。
“李大哥,”张顺一笑,呲一口白牙,和一身白皮交相辉映,“那我送你?”
李逵定睛一看,起了一后背的白毛汗,想起当年被张顺按在浔阳江里洗洗涮涮的那个下午。
“我不,俺,我……我不要你送。”
心一慌,也就忘了,其实在陆地上,张顺根本不是他对手。
张顺哈哈大笑。
忽从怀里摸出一物,抛给阮晓露。
“花嫂子派她的猫来给你送信,”他道,“差了一步,没赶上。”
阮晓露接过一个小竹筒,擦干外面的水,从里面抽出一张写着委托的纸条。
“往东京大相国寺为我儿求取佛祖赐福。”
崔瑶琴有孕,无数人蜂拥而至送去祝福。当然都进不去院门,只在门口放下各种礼品。只有阮晓露、花小妹等几个亲密熟人,得以面对面问候了一声,但也没说几句话,崔瑶琴就推脱身体不适,回去躲清闲。
但很显然,她对肚里这个小生命还是颇为在意。也许是觉得出生在土匪寨里,天生起跑线就输人一等,因此拜托阮晓露,到了东京城,到大相国寺去供个香火,给这孩子求点福气。
阮晓露心说这个好办。去甲仗库弄烟药的时候,顺带上个供就行了。
置办烟药这件事风险颇大。甲仗库戒备森严,抢是抢不出的。药料都是国家管制品,买也买不到。全山讨论了几日,没想到什么有效的办法,一致决定让阮姑娘亲自出马,去京城见机行事。
然后顺带把李逵打包送走,甩个 大包袱。
阮晓露也不是第一次出公差,安排好手下事务,拎个包就出发。
张顺回到水里走了。过不多时,身边又凑来一条船。
“姑娘,”凌振让喽啰棹船,自己朝她大大一揖,“你不远千里,为我的火炮采购烟药,小人感激涕零……”
“得了得了,”阮晓露笑着挥手,“你不是那等讲虚礼的人。说吧,啥事儿?”
能让他离开实验室,专程下来跑一趟,肯定不是来跟她依依惜别的。
凌振挠挠圆圆的头,不好意思笑道:“只是跟你确认一下,我需要的硫磺焰硝的质量……”
“参数我都记着了,纯度鉴定方法你都写给我了,”阮晓露接话,“肯定给你搞来合格的原料,放心啦。”
凌振如释重负,笑道:“那就好。”
他生怕阮晓露外行不懂,给搞来一堆次品,自己的研究进度就全搭上了。
“对了,这个。”
他提起脚边一个布口袋,小心翼翼,隔船递给阮晓露。
阮晓露低头一瞅,一袋子小瓷瓶,约莫十来个,倒像是公孙胜新炼的丹药。
“给我的?”
凌振道:“原料虽然用尽,还余下少许,不足以装填火炮。我就自己研制了一些小玩意儿,姑娘路上也许用得上。这白瓶子,点燃引线,夜间可以瞬时照明,白日可以暂时晃瞎敌人的眼睛。这蓝瓶子,打开瓶塞,可形成大团烟雾,使人不辨方向。这红瓶子,点火以后可以当小型西瓜炮使,作为暗器……”
阮晓露越听越高兴:“照明弹、烟雾弹、手`雷?”
她想起来了,当初凌振在登州盐场,曾经从卤水里分离出少量化学物质,组合出照明、烟雾等奇异效果。只是毕竟数量太少,提取太难,不能投入大